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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七七瞪了好一会云兰,才终于反应过来思路。 此刻舒清晚不在,这场戏她是怎么也唱不下去了,她语调一转,微带关心道:“那舒姐姐这会去哪里了?会不会有危险啊?” 裴言枫看着钟七七脸上几经变化的神情,心里已将钟七七准备的那场大戏猜测地七七八八。 他微蹙起眉头环顾周围一圈,确定没有其他人之后,他走到床边,看见李少横穿戴整齐地躺在床上,并不像有过什么云雨之事,他的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李兄?李兄?”他伸手推了推床上的李少横,想要唤醒他问问情况,可推连了几下,李少横依然没有动静。 李少横此时不知正做着什么美梦,他拍开裴言枫推着他的手,往里翻了个身,翻身的同时,还颇为猥琐地喃喃了一句:“美人儿,我来了......” 站地最近的钟七七一阵嫌恶,她后退两步,尴尬地扯开话题:“可能是......是舒姐姐喝了醒酒汤好多了以后,就自行离开了也说不定。” “下人看这个房间空着,李公子又喝醉了,所以恰好送到这个房间里来了,应该就是这样哈。” 舒清彦倒是不担心,打从进来就自顾自地欣赏起房间的装潢风格来,他绕着主卧偏房走了一圈,最后才回到床铺旁边:“这梅苑果然是风景迷人,装饰最是精美,难怪大家都说梅苑雅致,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他见没人搭腔,也察觉到此时这个话题不合时宜,他一拍裴言枫的肩膀,宽慰道:“我觉得钟小姐说的对,你就别担心了,清晚一个大活人能怎么样,肯定是酒醒了,然后先回去了。” “我派个小厮回去问一下,待会就知道情况了,你就别担心了。” “走,咱们去前面继续,刚刚的话题还没有说完呢......” 裴言枫没有接话,仿似没有听到舒清彦的话一般,转身交代旁边的随从:“你们留下一个守着李公子,晚一点给李公子送些醒酒汤来,不可怠慢。” 随从领了话留下,几个人又前拥后簇地离开了厢房。 连衣隔着厚墙,透过未关严实的窗户,听到逐渐离开房间的交谈声和脚步声后,她缩在墙角下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等确定脚步声已经走远,连衣回头准备拉起跟她一起坐在墙角下的舒清晚,才发现舒清晚的情况已经相当严重了。 此时舒清晚的一只手还抓着她的手臂,只是力道没有原先那么大了,另一只手正紧紧攥着她的下摆,满脸绯红,浑身发软。 前面盯着连衣一瞬不瞬的眼睛,此时也已经半合上了,要不是刚才靠在连衣身上,此刻估计已经倒在地上。 连衣一刻都不敢多待,抱起舒清晚就翻出庭院围墙,直冲酒楼后院而去。 她不是不敢直接带着舒清晚离开,而是考虑到诸多方面原因,而且此刻大街上根本就找不到马车,她只能铤而走险,去往后院牵阮家的马车来用。 她考虑的主要原因有两个。 第一,此时正是下午时间,酒楼的位置又繁华,街上熙熙攘攘,如果被人认出舒清晚清天白日之下被一个陌生男子抱着,那舒清晚的清白就全毁了,更别说接下来的Happyending。 第二,是连衣自己的原因,她的轻功不到家,自己飞檐走壁善可,但要她带着一个人长时间飞来飞去,她的体力根本跟不上,而且阮府距离裴家酒楼还有一段距离。 当然,她也考虑到酒楼后院看管马车的仆役,他在此看管马车,那定然是见过大部分的公子小姐,舒清晚这种出镜率这么高的庶出小姐,他断然是认得的。 所以连衣在抱起舒清晚之前,已经脱下外袍将她包地严严实实,做好万全准备。 虽然女主很轻,但她抱着女主狂跑又翻墙,早就体力透支,等她到达后院的时候,已经是强撑着了。她抱着舒清晚悄然走到阮家马车旁边,果然已经惊到正在打盹的仆役。 在仆役赶过来询问之前,她一把将舒清晚直接塞进了马车,马车里“咚”了一声,估计舒清晚被砸地不清。 连衣的心随着那一声“咚”,也跟着狠狠一跳,隐约冒出一些心疼的情绪来。 仆役虽然没有看清楚连衣抱着的人是谁,但他依旧能看出来是个女人,他愣了须臾,很快反应过来:“阮公子,您刚刚这是......” 连衣擦了一把额头上的薄汗,假装若无其事道:“哦,你说我刚刚扔进去的那个吗?那个那个......那个不就是......你懂得的?” 她说着朝仆役轻挑了下眉头,然后暗示性地眨了两下眼睛。 这个理由也是连衣临时想到的,人家这么大的酒楼不可能真的只卖酒宴和住房吧? 裴家的镖局都能暗地里接管擦边球的黑暗生意,不可能酒楼没有接这种莺莺燕燕的生意,有个陪酒的姑娘或者小倌应该很正常。 而且现在自己作为未婚男青年,从酒楼带走个喜欢的姑娘或者小倌,应该是比较合情理的吧。 仆役秒懂连衣的意思,立刻露出一副“都是男人我明白”的表情:“阮公子真是好兴致啊,可这酒宴不是还没有散吗?” 连衣暗喜两秒,她果然是押对了理由,她真是要为自己鼓掌,刚刚真是太机智了! 她轻咳一声,掩饰道:“我这不是......哈哈,英雄难过美人关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