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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脸色本就苍白,如今一咳嗽,虽脸上显出一些病态的红晕,但却衬得那皮肤更是粹白如纸,几乎有一瞬间,在场众人都以为他将要咳出血来。 那皇帝望着面前的萧子杞,脸上露出一丝善解人意的温和来:无妨爱卿,你尚在病中早已提前报备。那皇帝抚了抚胡子,一张脸上染上几丝笑意,原本朕并不打算今日让你入宫的,但这些大齐来使却道你是故人,非要叙旧,朕推辞不过,只好又让人将你请过来了。 那萧子杞闻言,唇角略带了笑,恭敬道:是,陛下。 爱卿平身,来人,赐座!皇帝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立刻就有宫人搬了矮几软垫,匆忙布置起来。 萧宝丛从一众大齐来使中站起身来,望着萧子杞,压抑着那几乎是不怀好意的眼神,十分客气地对着皇帝拱了手:陛下,陵安王怎么说也是我大齐皇室,这般,便与我同坐可好?他说罢,又对着萧子杞扬起一抹笑容:陵安王殿下,好久不见! 那正布置着矮几,举着食案的几个宫人,闻言皆怔愣了,举着那些沉重的物什,不知是继续还是不继续的好。 皇帝听萧宝丛这般说,抬起手捋了一把下巴上的胡须,眯眼道:爱卿,你怎么看? 萧子杞蹙着眉头没说话,倒是萧宝丛,自来熟地道:陵安王殿下,您就别与我客气了,我这儿位子大的很,你 他一个你字没说完,就被萧子杞拔了头顶竖冠的玉簪抵在喉咙,那发出的声音顿时变了调,几乎就要成为一声呜咽。 你想干什么?!萧宝丛大惊失色,望着头顶那人披头散发,正俯下头来。 你说我干什么,跃王殿下?萧子杞的声音几乎是贴着萧宝丛的耳朵传过来,萧宝丛的脸上还如有似无的被萧子杞冰凉的发丝划过,加上那脖颈之上的玉簪胁迫,让萧宝丛的后背立即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男子束发的发簪与女子不同,男子的发簪更为沉重,长度也更加的长,似乎拿在手中的时候,更适合作为趁手武器。 但萧宝丛还从未见过哪个男人将发簪作为武器的,顿时就觉得这萧子杞跟个娘们似的。 跟个娘们似的萧子杞不知道萧宝丛心中所想,但他还是凭着本意将那手中的力道略加深了些,直刺得萧宝丛哇哇大叫着见了血,显然还是要比寻常的娘们更爷们一些。 周遭那一群官员早在变故突生的时候就围过来,就连那坐得相当安详的皇帝也被触动的起了身,一连叫了几声住手。 大齐那一众大臣皆都是心惊胆战,有胆大的想去拉扯萧子杞,但见那萧子杞满目赤红,像是发了狠,还没走近他,他就立刻让萧宝丛脖颈处带出了一串血珠,立马也不敢上前了。 元恪显然没有料到萧子杞会来这一手,当即也愣了。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那萧宝丛那颈项之间早已挂了一串血项链。 陵安王,这是在大魏,你如此胁迫跃王殿下,难不成是想蓄意挑起齐魏争端吗?!有南齐官员见跃王脖颈处的血越流越多,那萧子杞却丝毫没有要住手的意思,当即上前几步,对着萧子杞咆哮道。 那萧子杞自垂下的头发间挑了眼,望着那做出头鸟的官员,突然冷笑一声:好呀,那我正好可以趁机夺回我萧氏正统了! 第106章 (一百零六)趁机 那官员一怔,似乎没有想到萧子杞会公然说出这一番大逆不道的话来,随即厉声指责道:你你简直是狼子野心!忘恩负义!夺回萧氏正统,这也是你能妄想的?! 我怎么不能?论狼子野心,忘恩负义,有谁能比得过萧鸾吗?旁支篡位,屠尽我一脉后人,简直心狠手辣,丧心病狂!冯大人,如果我没有记错,您当年可还是萧昭业的忠实拥趸啊,怎么说反水便反水了呢?本王可还记得呢,当年令郎在妓馆与人争风吃醋,失手将吴国公家公子打伤,还是萧昭业做了中间说客,力保令郎,才没有让皇上治令郎的罪,如此说来,您这忘恩负义的本事也不居本王之下啊! 你简直胡说八道!那冯大人望着萧子杞,险些就要被他那一席话气得吹胡子瞪眼了,那萧昭业荒淫无道,顽劣不堪,实乃昏君一个,我冯某人什么时候是他的拥趸了,简直放屁! 又道:萧昭业祸国殃民,萧昭文狗屁不通,若不是当年皇帝,大齐早就完了!萧子杞,识相的放开跃王殿下,我大齐还能留你全尸,若不然 若不然怎样?那萧子杞阴沉着说,突然在阴沉中展开一个笑靥,若不然,我送你们见阎王如何?说罢,对着那虚无唤了一声江骋,而后一个黑衣身影在众目睽睽之下,闯入了大殿,在众人还来不及反应之时,拔剑将那冯大人一箭穿心了。 而与此同时,萧子杞突然发力,将方才挟持着的萧宝丛推了个踉跄,那萧宝丛重心不稳,脚下一软,跪在地上,而萧子杞眼疾手快,将方才手中的玉簪重重地刺向萧宝丛后背。霎时间,那萧宝丛单薄的衣料之上便晕染开了一朵血淋淋的花。 啊大殿之上,此时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叫嚷之声,有人喊着来人,捉刺客,有人喊着将萧子杞拿下,还有人喊着快救跃王殿下,更多的人,干脆单纯的被这永安殿之上的杀人事吓着,屁股尿流地滚做一团,就怕那旁人不知道他们极度害怕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