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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兄,你这是要气死我吗?!七皇子咬牙切齿道,众人都道你聪明绝顶,谁知你这胆子,怎比耗子还要小?!最后的话他用了很小的声音,又看向萧子杞,见他依旧是一副懦弱的模样,恨铁不成钢地叹出一口气来。 也对,若是换做别人,被旁支篡了位,那是誓死也要借兵夺权的,可是你们这群姓萧的,一个个却他玩味地摇了摇头,盯着萧子杞,嗤笑道:罢了罢了,父皇借兵你都不肯夺回正统,我还能指望你什么。我怕是跟那位曹家大郎一样,得了癔症了!说罢自嘲一笑,一把夺过方才给萧子杞的那封书信,气急败坏地抬脚走了。 七皇子走后,那萧子杞又咳咳咳地咳嗽起来。他身旁众位皇子大臣似乎是习了惯了,虽闻声侧目,但很快却又将目光移了回去。唯有萧子杞身后那位黑色劲装的侍从,微微弯下了腰。 公子,您还有伤在身,莫要误了吃药时间 那萧子杞闻言点了点头,由着那侍从扶着,勉强站起了身子。 那不远处一位皇子听见身后动静,转过头去看,不偏不倚,正巧撞进了萧子杞的眼睛。 八皇子,我伤病未愈,恐要先行一步了。 那八皇子向来性子软弱,虽与七皇子常常厮混在一起,却只听七皇子的话,倒没有一些自己的主见。现在听到萧子杞向他告辞,他怔怔愣愣地点了点头,等到萧子杞由着那侍从搀着走出几步远了,他这才后知后觉地点了点头,说了声:请自便。 第72章 (七十二)后宫 陶清漪自皇帝皇后走后,便独自一人回了原先的座位。她到底不如身旁那些在后宫呆得久了的老人,在四周揣测探究的目光中干巴巴坐了片刻,她便有些如坐针毡了。 好在那方才帮她解围的宁慈心细,心知陶清漪难堪,便走过去与她同坐了。 公主殿下,方才真是感激不尽。陶清漪见宁慈在她身旁坐了,赶忙出言道谢。 那宁慈正捏了一个浑圆饱满的葡萄剥皮,听闻陶清漪的话,那一双薄唇轻轻弯了弯。 不用客气。她道,很温和的话语,轻轻柔柔的,让人听之如沐春风。 陶清漪正要张口说些什么,但那话还未说出口,宁慈的声音又再一次响起来:我听曹二说了,若说谢,我还要谢谢那个人。 宁慈虽口中说着那个人,但不知为何,陶清漪却心念一动,立马就明白了。 但她还未来得及细想,便听宁慈又道:不过,元朔性子是太过张狂了些,这一次,让他吃点苦头也好。那宁慈对着陶清漪眨了眨眼睛:让他长点记性。 陶清漪先前被元朔几次三番的荼毒,就连弟弟被挖眼,琉璃惨死,自己被迫入宫都是累他所致,原本心中怀有一股子怨气,但如今听宁慈这样轻轻柔柔地说出来,那心中拥堵着的郁结却也像是这一句飘飘忽忽的话似的,恍惚间好似又风起云涌了。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但那目光也因此黯了黯。 元朔到底是皇子。陶清漪心知他吃的苦头必定有限,所以对于让他受惩这件事倒没有任何奢望。但如今宁慈提起了,陶清漪的心中仍是一场翻覆。 那宁慈知她心中所想,明白她一时半会儿对于元朔都无法释怀,便伸出手去,握了握陶清漪的手。 你若信我,我会为你讨一个说法的。 陶清漪低下头去,紧紧地攥住了衣裙。 有些事情,并不是一句话就可以释怀的。特别是关乎己身的。 陶清漪心想。但又很快地松了手。 那就谢谢殿下了。她这般说,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心中那深刻的苦痛,却也因此,变得更加地深刻了。 那宁慈与陶清漪说了一番话后,便随着宫人的牵引先行地走了。公主一走,那方才与公主同坐的曹居衡也随之走了。走时还不忘朝着陶清漪复杂地看了一眼。 公主与曹居衡走后,陶清漪自觉无趣也随之离了席。此时那场上亦有许多人离席,这原本是无关紧要的一件事情,但出其不意的是,正走着路,却有一个环佩叮当的女子,迎面撞了过来。 陶清漪肩膀被撞,倒没有多疼,见面前那女子来扶,方想说句不用,但那话还未出口,面前那女子倒是先出了声。 贵嫔娘娘,天黑路滑,您且小心。她的声音清冽,像是山间的甘泉水。一面说话,一面将陶清漪扶了。 陶清漪闻声抬眼,果真便看见一个晏晏的笑脸。 她点了点头,方想抽回自己的手。但那手方有动作,眼前的女子却突然在宽袖的遮掩下递了一个纸条过来。 你感觉到那女子在陶清漪的手上捏了捏,陶清漪握住那张递过来的纸条,疑惑地蹙了眉。 但那面前的女子面上却没有丝毫异样,看见陶清漪疑惑,她只是笑意更浓了,答非所问道:贵嫔娘娘,妾身朔方郡连氏,单名一个臻字,是今年入宫的新人。那女子一面说,一面垂了颔首,对着陶清漪便行了礼。 那陶清漪心中疑惑更甚,但碍于四周皆是眼睛,她强压住心中的疑惑,只有些凝重地点了点头。在外人看来,她这个贵嫔娘娘只是被新人撞到有些不满罢了。倒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又白白招惹什么是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