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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晚安。” 程辛苑进了自己宿舍。边境中队的警员,按理是两人一间宿舍。程辛苑是队长,单独住一间,剩下的人数是单数,还多出一个人来,就让司迁业单独住了。不过司迁业的房间还是两张床,程辛苑的屋子是单人床,空间相对大一些。程辛苑的宿舍还比其他人的好,因为他有单独的卫浴,其他人都得去公共浴室洗澡。 这晚程辛苑匆匆洗了澡,躺到床上已经凌晨三点了,崔志奶奶的哭声真的很魔性,程辛苑躺在床上死活睡不着,耳朵里都是老太太的哭声。 其实在临尘县,单亲、丧子、或者孩子走失,大大小小的案子数不胜数。临尘地处边境,经济、物质条件都比大城市落后很多,身体和心理的保障措施都跟不上,发生的“惨剧”自然就多。像崔志这种最后还被救下来的小孩,已经算好的。临尘县的河道里,经常会打捞上小孩子的尸体,这些孩子要么是父母不在身边,老人没看护好,失足落水的,要么就是被人贩子拐卖出境,买卖了器官或者做毒品实验,最后死了扔河里的。 程辛苑在临尘县的这些年,处理这类案子不在少数,所以今晚崔志的情况并没有让他太过震惊,只是他想到,在医院里赵寻越说的那句 “我也没有妈妈”,心上不免挂记。当初他以为这小子背景强大、目中无人,谁料警察学院院长的儿子、被领导点名要照顾的警校生,竟然是个“有故事的男同学”。 这晚不但程辛苑没睡好,赵寻越同样睡不着。他回屋后,室友卫琛平已进入梦乡,赵寻越没拉开灯,打着手机手电筒,借着光亮在行李箱里翻睡衣和洗漱用品。翻了一会儿身后卫琛平忽然说:“……嗯?你回来了?” 赵寻越手上停了动作。 在来临尘县的路上,他和卫琛平已经自我介绍过。两人第一次见是从左城一起出发,不知是不是错觉,赵寻越感觉卫琛有种阴郁的气息,这个人好的地方是跟自己一样话少,不好的地方是阴气太重。赵寻越是研究生,卫琛平是本科生,按理卫琛平应该叫赵寻越师哥,但他没有。卫琛平跟他说话从来不会带称呼,就像赵寻越来临尘县这一天,没叫过程辛苑“队长”一样。警校生骨子里都自带一种傲气,这份傲气与目中无人或者骄傲自大无关,只是在细枝末节的地方,一种暗戳戳的固执。 “吵到你了?我去洗个澡,马上回来睡。” “没事。”卫琛平带点睡梦中的迷迷糊糊问,“……这么晚回来,警情很严重吗?” “还行。” 赵寻越简单一答,没有想多说的意思,拿了脸盆和洗漱用品就出门了。公共浴室在他们宿舍对面,他站在宿舍屋檐下,看到对面浴室有灯光。他那时并不知道程辛苑的屋子有单独的卫生间,以为司迁业和程辛苑都在里面,脚下停了步子,没有再走。 赵寻越的家庭条件比较好,从来没去过公共浴室,虽然他并不是娇生惯养的小少爷,但跟一群大老爷们一起洗澡,尤其是第一天与所有人都不熟的情况下,他还是觉得别扭。他今天下水救人,身上潮湿难耐,可还是抿着嘴站在自己宿舍门口,等了一小会儿。 很快司迁业洗完了,临走时还关了浴室的灯。他走出来看到赵寻越站在外面,赶紧问:“嗯?你等什么呢?” “没事,我刚收拾完,要洗澡……”赵寻越面上有几分疏离,又有点尴尬地指着浴室问,“里面没人了?” “没了。进门左手边是灯,你快去洗吧。早点休息哈!” 司迁业安慰地一笑,赵寻越这才放了心,点点头走向浴室。他打开灯的时候大致观察了一遍浴室布局,外间是公共水池,里面是更衣室,放了一排小柜子,最里面是浴室。赵寻越只开了更衣室的灯,脱了衣服走进浴室,在半明半暗的光线中开始洗澡。 赵寻越最喜欢的颜色是黑色,因为黑色可以裹挟一切情绪,覆盖掉快乐和悲伤,把人冲向混沌。 水冲在身上,赵寻越在暗影中想起自己冲进河里,第一波水流的挤压,想起崔志身上的伤,想起小男孩奶奶的哭嚎。他一边洗澡一边回忆,甚至复盘了今天的每一个细节,最后停在自己说的那句“我也没有妈妈”。 他关了水,站在空无一人的浴室里,脸上布满了水,好像流下的眼泪。 作者有话要说: ①语出北宋大家张载,此处有改。 第7章 从今天起,我带你1 第二天上午,雨彻底停了,但天还是阴的。赵寻越被叫到程辛苑办公室。他站在门边,不走进去也不说话,程辛苑坐在办公桌后面,微微皱着眉头,指着对面的椅子道:“过来,坐。” 赵寻越依然没跟他问好,或者叫他队长。程辛苑记住了这件事,不准备主动提出,看这小子能憋到什么时候。 “怎么样,昨晚休息的好吗?” 赵寻越明白程辛苑大早上起来叫他来,是要训话的,如果他答“休息得好”,显得自己毫无反省,如果他答“休息得不好”,又怕对方问东问西。他盯着程辛苑,思考如何回答,结果那人不耐烦地催促道: “好还是不好?” 程辛苑不喜欢赵寻越过分深沉的眼神,在他看来,对方不过是个警校没毕业的小孩,就算赵寻越长得高、面目严肃,职场上的老前辈永远认为年轻人是小屁孩。小屁孩就是小屁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