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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必如此小心,辣椒的话,还没到时候呢。” 卿落落眸子一下就亮起来了,眨巴着大眼睛,期待宁颜的下文,但是看宁颜一直拿着筷子试探肉煮得怎么样了,还是没忍住问道。 “那宁小姐能给个准话吗?我有生之年吃得到吗?” 宁颜放下筷子,思考了下时间线,回道,“大概得等到你孙子都出生了的时候。” 卿落落的脸瞬间僵硬,宁颜更是忍不住笑意,再次试了下肉后,招呼道,“快吃吧,别想这个了。” 两人都不是扭捏的人,最后竟吃的也不少,全都有些吃撑了。 “吃的挺好的,可我还是不开心怎么办。”卿落落撅着嘴,说话间又夹了一筷子菜吃掉。 宁颜取笑她,“说着不开心,其实一口也没少吃,走,我们出去逛逛,就当消食了。” 两人慢悠悠走在街上,都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将手抚在肚子上,尴尬对视后又同时笑出声。 “宁小姐,当真不能做些改变吗?” “其实我也不知道,想要改变或许不那么难,但是我们没法承担世界改变后可能导致的后果,因为你没法判断好与坏。”宁颜沉吟着,给了个似是而非的答案。 “那如果,这个世界的人自己做到了呢?”卿落落漫无边际地发散思维道,“比如一个天才降生,成功改变世界。” “不会的。” “为什么啊?”宁颜回答得太过笃定,卿落落不解地歪头看向她。 “因为,世界是被设定的,不会有那么个天才诞生的。” 宁颜语气很平静,卿落落却没来由地感到一丝悲哀和难过,为什么呢?她得不出答案。 两人一时沉默无言,直到一辆马车飞驰而过,王府制式,宁颜看着那辆车皱了皱眉头。 “宿主,车上是苏如如和虞杉,她们沿着这条路一直走。”系统提醒道,“她们这是干什么啊?” “前面一直走,好像是状元楼吧?” 宁颜想起了生病前那一天的事,而耐冬对状元楼的调查一无所获,但是宁颜直觉状元楼不会那么简单。 “你似乎对刚刚那辆马车很在意?”卿落落轻声询问道,“如果有什么需要的我可以帮你,哪怕是定北王府我也有信心闯一闯。” 宁颜诧异地看了卿落落一眼,看来关于京城勋贵这些门道她也是做了许多功课啊,上次见面时还说对送礼见面什么的完全不擅长呢,现在连王府徽记也能一眼认出了。 “多谢你的好意,不过暂时用不上估计。”宁颜冲她微微笑着。 卿落落睁大了眼睛,故作伤心道,“别这么快拒绝啊,我有点难过了,其实我能做的真的很多的。” “如果有需要,我肯定不客气的。”宁颜目光挪向正前方,“现在还有别的事情呢。” “永宁郡主,她也是吗?”卿落落问出问题后又连忙补充道,“不方便告诉的话也可以不说的。” “也没什么不方便的,她和虞杉都是,但是你——”宁颜目光转向她,“在她面前,可能很快就会暴露了。” 疾驰的马车上,苏如如虚弱地靠在引枕上,额角都是冷汗,周身裹着厚厚的大氅,闭着眼睛休息,气息微弱。 “刚刚路过宁小姐和那位名叫卿落落的女子身边,她们应该注意到马车了。” 虞杉一边说着,一边轻轻为她擦拭着额头和鬓发。 “正好,让她们来。”良久,苏如如轻声却坚定地说道。 离状元楼还有一条街的时候,就能看到不少青衫学子急匆匆地向那边赶,边走还边热切地讨论着。 “他们说文会?赵元白和燕慈都在场。”卿落落耳力显然不错,疑惑地重复道。 赵元白是濮阳姐姐看上的那个,是京城今年的解元,这个燕慈,似乎有些耳熟? “耐冬说过的,两湖地区一位解元,跟赵元白一样是个少年天才,今年十八岁,农家子出身。”系统在一旁提醒道,宁颜恍然大悟。 此时此刻,状元楼内。 “燕兄,久仰大名。” 赵元白很是钦佩地作揖行礼,而对面的人也不卑不亢的回礼。 赵元白知道读书的辛苦之处,勤学苦练是必不可免的,而面前这位与他同样年纪的燕慈,却是农家出身,其读书条件更是不由分说的艰苦。 距燕慈同乡所言,每年农忙时节他还会回家里帮忙,此番上京,还是两湖总考官因惜才收他为弟子,为他出了盘缠和居所。 论境况,燕慈无疑是窘迫的,但是他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自卑之气。 身着的青衫虽材质普通,但是清洗地极为干净,发冠也端正的一丝不苟,整个人有些瘦弱,但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如竹,叫人不会忽视掉他的存在。 翩翩君子,这是在场大多数人的心声,也有些家境出众的,撇撇嘴悄悄说一句穷酸,但是也不敢攻讦燕慈的人品学问。 因着在场的南方学子多是与他一道来京的,一路上燕慈的刻苦是看在眼里的,对有疑问的学子也是不啬赐教,一段时日下来,他已隐隐成为南方学子之首。 而南北两派学子泾渭分明,又都报团严重,还没人愿意在这个时候挑起争端,毕竟官场上南北党争虽严重,但学子之间,是拿着春闱成绩来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