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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颜笑着说道,这回拍林修筠肩膀的力道又重了几分,一幅哥俩好的模样,完全没注意到林修筠那一瞬间变得有些僵硬的脸色。 小伙子你不对劲啊,系统暗戳戳地想着,又思衬了下宁颜这个性子,不说,死都不说,看戏就好。 所以在宁颜离开林修筠院子后,系统心情不错地哼起了小曲。 “你怎么了?你莫不是中病毒了?”宁颜揶揄道,“你要是中病毒了就回去治疗,换个统来接替你,对了可以换个聪明点的来吗?” 系统这会心情实在美妙,也不在乎宁颜说它坏话,开心地哼哼了一天。 一年到头,京城里的宴会是多的数不胜数,在宁颜这个懒人眼里,有些爱交际的夫人基本可以做到全年无休,简直可怕。 宁颜被彻底解禁时,正值淮南侯府的老封君寿宴,这也是她自及笄后第一次正式出现在贵女的社交圈里。 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京城里各类大大小小的社交圈间很多也是有壁的,举两个例子,文官和武将,世家和勋贵。 那日宁颜去了鸿胪寺卿常大人府上,虽说是私宴,但也不是什么秘密,也是掀起了一阵京城里广泛讨论的。 原因无他,宁颜的祖父宁国公就是正统的武将勋贵,有实权,在圣上面前相当得脸,宁颜又是宁国公府唯一的嫡女,而鸿胪寺卿常大人,则是典型的清流文人,一向与勋贵无来往。 但今日淮南侯府老封君寿宴,恰逢六十整寿,来的人极多,人也就各式各样了。 宁颜就遇到了几个还算相熟的,问她从拐子手里救下小女孩事,她倒也有耐心地一一回答了。但也有那么没心眼的,大刺刺地问她关于仪阳翁主远赴江南一事,这类人,宁颜也没给什么好脸色。 而宁颜如此表现,其他女客有的颇喜欢她的性格,有的自然也觉得她不好相处。 “宁小姐这般下人脸面,看着实在不是好相处的。”人堆里有位小姐开口道,旁边立即有人附和。 但也有人嗤笑道,“宁小姐也不需与你相处啊,你是什么,人家又是什么?宁小姐与仪阳翁主交好,维护翁主才是正常,哪轮得着你来说这个?” 当即就怼得先前开口的女子面色涨红,说不出话来,恨恨地一跺脚后走开了,只留背后议论声纷纷。 辈分更大一些的女客更是眼睛毒,将这些动静尽收眼底也想得很明白,觉得这位宁小姐不仅善良,也有脾性,倒是很立得住,更别提自身长得漂亮,还有个好家世,全是加分项。 大盛朝女子大多是十七八岁嫁人,有那心思活络的夫人,听说这位宁小姐刚及笄还没有开始议亲,已经开始考虑自己可有那未定亲的,身份也得够格的子孙子侄了。 宁颜若是知道了这些夫人在想什么,肯定会感慨,自己就像是放在案板上,被人用一杆名为相亲的称估值的猪。 但其实宁颜重生自现在,也根本从未考虑过议亲嫁人的事,也从没学过别的大家闺秀该学的东西,她是真的很随意的长大了,而这也是她与自己家里庶出的姐妹相处不来的根本原因。 虽然有些残酷和现实,但宁颜觉得整个京城的相亲市场上的每一位公子小姐各种方面各种条件都是明码标价一般,京城里高门庶女通常嫁与等同地位的高门庶子,再就是嫁低一等家族的嫡子,但决不会有人去做妾。但若一个家世普通的女子陪嫁颇厚,也能寻来一个合适的没落的世家子弟做夫君。 宁国公府便是顶级高门之一,甚至连大部分宗室也远远比不上它。 在勋贵世家中,自然不可能流传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的鬼话,宁颜家里别的姐妹们接受的便是合格的贵女教育,学会处理人际关系,人情往来,执掌中馈等等,但这一切也都是为了日后做当家主母而服务。 如果说,她的姐妹们像是被认真照料定时修剪的美丽名贵的花朵,相比之下,宁颜像一根肆意生长的野草,她不曾受过什么拘束。 她能够这么自由的原因是她的母亲出自洛阳王氏——一个对于女儿严格甚至可以说是严苛教养的世家,宁颜的母亲临终前说要自己女儿不再需做什么贵女,也不必再守着那些规矩。 若宁颜真的是个普通婴孩,有这样的家世里却被放养着长大,怕是早就歪到骨子里去了。但宁颜她不是一个真的婴孩,她来到这个世界时,就已经差不多是个成年人了,三观正常,心地善良,这样的她从小也让宁国公府众人欣慰,乃至于后来更惯着她。 就在宁颜应付掉这些对她好奇的人,口干舌燥准备喝水时,突然听到外面喧哗声,回身看时,发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卿落落。 ☆、工作第十三天 卿落落居然是同齐栾的继母小齐夫人一道过来的,她还亲热地搀着小齐夫人的手臂,两人看着十分亲密,倒似一对亲母女。 “怎么是她?她竟也能来参加淮南侯老夫人的寿宴?” 听闻宁书玉此言,宁颜顺着她目光看过去,发现她似乎指的也是卿落落? 接着宁书歆也开口了,低声说道,“上不得台面的女子,听说还是青楼出身,狐狸精一个。” “慎言,作为大家闺秀,注意你的言辞。” 宁书歆话落,本来没什么表情的宁书婉流露出不赞同的神色,出言警告,宁书歆和宁书玉还是相当敬重这个大姐姐的,当即闭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