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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还未靠近细瞧,就被张嬷嬷截住,然后被拽往东厢房。 这会她终于知道书蜓恭喜她什么,因为张嬷嬷刚拉她到东厢房外面,她就看见东厢房的门窗上全部贴有大红色的“囍”字。 进了房间,张嬷嬷更是迫不及待地让她脱衣服,然后给她穿上了新郎应穿的大红色喜服。 她心中隐隐也生出了些激动,但却不敢相信,可她开口询问张嬷嬷,张嬷嬷却不愿回答,只催促她动作快点,莫错过吉时。 又说她心里的疑惑皆可留着,回房后去问连衣。 在张嬷嬷的帮助下,舒清晚从里到外的衣物全都换上了大红色的,梳头发时,张嬷嬷问舒清晚想梳女式发髻还是男士妆发。 舒清晚犹豫过后,还是选择了男士妆发。 虽说她十分希望自己能以女子的装扮迎娶连衣,但她也知道在世俗的目光里,只有男子才有资格迎娶女子,她心里也怕连衣看到她的女子装扮后心生别扭,从而破坏了今日这难得的好心情。 男子的妆发远比女子的简单,张嬷嬷的巧手不过翻覆几下,舒清晚的头发就束的整整齐齐。 舒清晚到前厅的时候,前厅里只有蒙面首领一人站着,他此时也在腰间绑上大红喜带,显然已经知道这府里今晚要发生的喜事。 他瞧见舒清晚被张嬷嬷带出来,脸露喜色地拱手一礼:“恭喜主子,得偿所愿。” 真切感受到这是她和连衣缔结一生的婚礼,舒清晚反而有些拘谨起来,她红了耳尖,抿唇应了一声“感谢”。 她的心跳随着张嬷嬷点起的炮竹,略略快了些,在另一侧的廊下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后,愈加热烈起来。 舒清晚数着心跳等了一会,才见书蜓扶着一个穿着新娘大红色喜服,头上盖着红盖头的人走近。 那人身段婀娜,体态端庄,纤腰被绑成盈盈一握,步伐轻缓而来,手里甚至还拿着一个大红色苹果,那模样与平时活泼的连衣大相径庭。 若不是舒清晚出于这二十几年来对张嬷嬷的信任,她简直都要怀疑那盖头下的人,早已被偷龙转凤。 但那新娘走近后,舒清晚便知道那人就是连衣,因为连衣很快就亲自证实了那盖头下的人就是她自己。 连衣款步姗姗地跨进前厅时,虽然有书蜓提醒前面有门槛,但连衣还是被绊了一下,踉跄了下差点摔倒,手里的苹果一下摔出了好远。 “哎呀,我的苹果!”连衣惊叫了声,下意识就要挣脱书蜓的手,掀开盖头去捡苹果。 还好书蜓眼疾手快,马上拉住了快要失态的连衣,按住连衣的手:“小姐,现在盖头还不能掀,盖头要等主子为您掀才可以。” 连衣扭头看向书蜓的方向,忍住掀盖头的冲动,有些焦急:“那我的苹果怎么办?” “张嬷嬷说了,那个苹果不能离开我的手的。” 书蜓正想让连衣站着,她自己去捡,就见舒清晚已经捡起那个象征着吉祥平安的苹果,向连衣走来,柔声道:“连儿,苹果我已经捡到了,别急。” 她说着在连衣面前站定,然后拉过连衣的手,将苹果端端正正地再摆在连衣的手心里。 连衣听到舒清晚的声音,欣喜道:“晚晚,你这么快就出来啦,我还以为......” 她话说到一半,突然就戛然而止:“不对不对!晚晚你快回去!你快站过去!张嬷嬷说了,没进洞房掀盖头之前,两个新人是不能见面也不能说话的,这样不吉利,你不要跟我说话!” 舒清晚有些忍俊不禁,轻笑着宠溺道:“好。” 连衣急了:“哎呀,你还说!” “你别跟我说话了,接下来都不要跟我说话,听到没有!” 舒清晚听话地没再出声,顺从地回到原来站着的位置,目光温柔地看着连衣。 连衣则拉了拉自己的衣服,又调了调盖头,最后抱好苹果站好姿势,同书蜓道:“那我们继续了哈。” 书蜓也被连衣认真的模样逗笑,应道:“好的小姐。” 书蜓话音落罢,连衣就端庄地迈起小碎步,与刚才判若两人,但没走几步就打回原形,因为她迈的步子太小,又要保持身子不动,不小心崴了下脚。 还好书蜓及时拉住了她,又帮她保持了下身形。 书蜓大概看不下去了,劝道:“我的小姐,您就走大步点吧,就按照您平时走路的样子就行。” “那怎么行!”连衣抓了抓裙子,又站好姿势,“张嬷嬷说了,这样走的慢点,才会好看,以后的日子才会长长久久。” “端庄你懂不懂!我现在是待嫁的大家闺秀,要端庄!” 书蜓笑着安慰道:“好,您是大家闺秀,您最是端庄啦,那我们走吧,姑爷该等急了。” 舒清晚被书蜓这句“姑爷”羞了耳畔,但她没有掩饰,还是坚定地望向连衣,耐心地等着连衣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她这边走来,将她们未来的每一天都踩的踏踏实实。 两人终于对着外面站定,书蜓拿来大红喜绸,让舒清晚和连衣两人各牵一端。 随着新的鞭炮声响起,书蜓喊出“吉时已到”,她们便听着“一拜天地”四个字,不约而同地朝着外面开阔的天空,虔诚地弯腰鞠躬,拜下她们真正结为夫妻的第一拜。 两人拜完,书蜓扶着连衣转身朝里,原本想喊出第二拜,但舒清晚看着那空落落只放着一捧拂烟城故土的椅子,突然制止了书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