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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衣掀开马车窗上的帘子,就见窗外那宅院是个小户的门面,左邻右舍却离的不太近,宅院虽然大门紧闭,但门外却收拾地很是干净,甚至那台阶都像刚刚清扫过。 连衣的气顿时消地一干二净,她跟在舒清晚的身后钻出马车,环顾了周围一圈:“晚晚,我们接下来就住这里是吗?” 舒清晚伸手扶连衣下来:“嗯。” 连衣看向旁边连绵过去二十来米的院墙:“这房子是租的还是买的?咱们就是歇歇,不至于买个房子吧?” 舒清晚诚实道:“买的。” “买的?”连衣纵然猜到,但还是有些意外,“你什么时候买的?你一路不是都跟我一起吗?” 舒清晚也没打算隐瞒:“去年年底,我们在客栈里,你曾说,要我以后同你去闯荡天涯,我想着以后若是闯荡天涯,便要有住的地方,就出钱让人帮我物色了几处院子。” “去年年底?”连衣很是错愕,“那么早?就是舒清彦还没出事的时候,是吗?” 舒清晚还没回应,被蒙面首领敲了好几下的大门,终于打开,从里面出来一个年轻的女子。 连衣认真一瞧,那女子竟然是她母亲周氏的贴身丫鬟书蜓。 “书蜓?你怎么在这里?”这人出现在这里是连衣万万没想到的,她惊的下巴差点合不上,恍惚间以为她还在拂烟城的阮府里,又扭头打量了几眼周围。 书蜓看到连衣,反而没有一点惊讶,而是满脸喜悦:“公子主子,你们终于来了,快进来吧。” “这是什么情况?”连衣有点摸不着头脑,她看看牵马的蒙面首领,又看看舒清晚,愣愣地被舒清晚牵着往里走,“书蜓是我母亲派来照顾我的?还是......” 不等连衣事后再追问,舒清晚就主动坦白:“书蜓是你母亲派来的没错,但她也是我的人。” “什么!”刚走进大门的连衣惊的挣脱了舒清晚牵她的手,“书蜓是你的人?你的意思是说......她是你安插在我阮府的人?” 是啊,舒清晚在各处世家都安插过人,怎么可能会独独漏掉阮府。 她之前怎么就没有想过,舒清晚在她建立暗卫队之前就已在阮府安插过人,毕竟她的暗卫队是去年才建立的,可在这之前,舒清晚就一直在调查她的事情了。 现在回想起来,似乎许多时候,书蜓这个丫鬟或多或少都在某些事情上起到过一些作用,只是她一直都没有注意过。 比如去年阮府的荷花宴,舒清晚和钟七七说,她一直都在北苑周氏那处,不信可以叫来丫鬟书蜓作证。 舒清晚那时敢笃定周氏会让书蜓给她作证,原来是因为书蜓是她的人,而且她们肯定还串过供,根本不怕其他人盘查。 还有舒清晚去暗杀裴言枫,中剑后来找她,似乎是书碟和书蜓一直在照顾舒清晚。 书蜓那时见到舒清晚在她房间内不仅不惊讶,见到舒清晚深受重伤更是不害怕,事后提也没提,也没找书城书蝶打听过。 她一直都没有往这里面深想过什么,如今看来,书蜓这样的表现确实不正常。 但若说书蜓是舒清晚的人,那一切便能说的通了。 书蜓听到连衣的话,“噗通”一声跪在连衣面前:“公子,奴婢虽是舒小姐安插进阮府的,但奴婢从未做过对不起阮府的事情。” “五年前奴婢进阮府时,舒小姐就说过,让奴婢凡事以阮府为主,不得做出卖阮府的事情,奴婢在阮府也只是打听一些您从前......哦不,阮小姐从前的一些事情而已,但奴婢只告诉了舒小姐,并没有告诉第三个人。” 舒清晚拉起书蜓:“你先下去吧,我同她说。” 书蜓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起身又福身一礼,应了声“是”,就往前厅里去了。 书蜓走后,连衣总算反应过来,有些生气:“晚晚,你这事做的不厚道啊,你怎么能把眼线安插到我母亲那里,而且都不告诉我。” 舒清晚牵起连衣的手继续往里走:“书蜓不比明儿,她不会武功,只是一个普通的丫鬟而已,我之所以安插到伯母哪里,是我以为伯母哪里比较能探听到当年的事情。” “那你探听到没有?”连衣有点气恼又有点好奇,“还有,你是怎么把她安插到我母亲身边的,阮家的人好像一直都没发现,我也没发现。” 舒清晚如实道:“五年前,书蜓家乡闹饥荒,我无意中救了她一命,后来伯母的丫鬟书雀因病回家,阮府从新买入一批下人,我就让书蜓混进了阮府。” “我买通阮府的下人,了解到伯母的喜好以及习性,让书蜓以此讨好伯母,之后她自然被伯母选中。” “我让她进阮府并没有什么意思,只是让她帮忙打听关于你的事情,你的过往她倒是打听到不少,但关于那年你们如何被刺杀,如何移花接木,阮府内包括伯母哪里,是一点都打听不到。” “她来这里是我的主意,我想着她在阮府多年,能更好的照顾你,伯母刚好也担心你,就同意了她的请求,临行前,我已修书一封同伯母坦白,伯母已经谅解我们了。” 连衣带着点赌气的怀疑:“你真的没让她干过坏事?” 舒清晚意外地应了声“有”,然后有点羞赧道:“我曾让她为我到东院西阁里,偷点你的东西给我,可惜书城和书蝶看的太紧,她拿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