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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不疑有他,拿了锁扣就往衣服里的暗袋塞,然后扫视左右,准备离开。 安涟欲言又止,还是没忍住问:“你们只是想拿配料是吗?” 男子有丝不耐烦,但还是小声回话:“属下不知,我们公子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我们只是按照公子的吩咐行事。” 他说完也不等安涟的反应,兀自转身往外而去,没一会就消失在夜色中。 目送安涟返回西院,舒清晚就敛着夜色,去找书城。 舒清晚刚靠近书城的房间,书城就耳力惊人地喝了一声“谁”,同时立刻起身,拿着薄剑冲到门口。 瞧见躲在柱子后面的舒清晚,微低了下脑袋,恭敬地叫了声“舒小姐”。 舒清晚将她和连衣的计划告诉书城后,就掉头回到西院,依旧隐着身子,悄悄从偏殿的窗户钻入房内。 安涟已经回到房间,此时正低着头站在床铺旁边,前面似乎正跟连衣求情,听到舒清晚进来的声音时只抬头看了一眼,旋即又低下头去,不再出声。 连衣坐起身来,看向舒清晚:“见到书城了吗?” “见到了。”舒清晚回了一声,然后将房内的蜡烛逐个吹灭,她走到床边,无视安涟的存在,探手一摸连衣的额头,压低嗓子道:“可还难受吗?” 安涟就在旁边,舒清晚这么赤裹裹的关心不由让连衣耳尖烫了点。 但察觉到舒清晚的心思,连衣也没有扭捏,她拿下舒清晚的手,小声回了声“没事”,旋即话音刚落,就听到院子外已经出现一点响动。 虽然院子外巡逻的人也会来来往往,但连衣和舒清晚都有预感,刚才那个声响应该不是巡逻的人发出的。 两人对视一眼,连衣就示意安涟躲到床底下去,免得被误伤。 安涟目光微微慌乱,委屈地手指头相互扣了两下,察觉到连衣疏离的目光后,还是老实矮下身子,小心地爬进床底。 连衣掀开被子下了床,稍微适应脑袋残存的眩晕感,就依旧把枕头塞进被子里,营造出有人躺着的假象。 旋即她转身扑进舒清晚的怀里,亲了一口舒清晚的嘴角,然后靠近舒清晚的耳朵,用气音小声说了句“小气鬼”。 舒清晚没回话,但揽紧怀里的连衣,将嘴唇靠了上去,故意发出声响地一点一点往里吻着。 连衣听着院子里越来越明显的响动,声音提高了点:“涟儿今天可真主动,快让相公亲一口,嗯......你可真香......” 床下的安涟按照之前连衣嘱咐的,假装甜甜叫了几声“相公你慢点”之类的话。 连衣又适时地发出点不可描述的声音,然后抱住舒清晚的脸,凑上去就是一个响亮的吻,那暧昧的声音听的床底下安涟的掌心都掐出了指痕。 床外的两人又搂在一起接了个真心实意的吻,然后分辨着越来越近的声音,悄无声息地闪到偏殿的窗户旁,轻巧地翻了出去。 就在她们刚翻出去没多久,房门就轻轻地被推开了,从外蹑手蹑脚闯进来五六个黑衣人。 连衣和舒清晚从窗户看到里面晃动的人影时,书城已经带着那两个高手以及一大批打手从四面八方不声不响地围了过来。 这黑压压的五六个人着实让连衣小惊了一下。 刚才不说她叫书城故意把院子里的打手抽走大半,就是没抽走,这五六个人估计那些打手就算发现了,也抵挡不了多久。 看来李少横确实已经被她逼急,这次突袭算是下了狠手。 那五个黑衣人最开始是想用刀撬开房门,但轻轻推了推,发现没锁后,就讶异地推了进来,结果发现房间里似乎也没人,然后集体懵了下,迅速扭头往床铺方向而去。 其中一个掀开被子,就着月光氤氲出来的亮度看到里面是个枕头,顿时低叫一声“不好,上当了”。 但那群黑衣人准备从门口撤退的时候,已经无路可逃,被书城带来的人直接瓮中捉鳖。 其中一两个发现了偏殿的窗户,掉头往那边而去,但还没钻出窗户,就被舒清晚一脚踹回了房间里。 一阵金石碰撞之声后,进来的五个黑衣人全部落网。 那五人刚开始还抵赖不肯承认,被书城严刑逼供几个小时候后,除了一开始没有防备他们会自杀,死了两个以外,剩下三个没自杀成功的,皆是承认,他们是李少横派来的人。 但很可惜,虽然这五个人的武功不低,但他们却是第一次来,里面并没有第一次刺杀阮林一和阮连衣的那三个刺客。 连衣和舒清晚以及安涟到书城的审讯室时,那几个活着的黑衣人已经伤痕累累,皆是靠在角落里胸口一起一伏,仿佛呼吸都很艰难。 连衣搬了凳子坐下,接过书城递过来的锁扣掂了掂,踢了一脚靠的最近的黑衣人:“李少横叫你们进来,可有提过,要你们用锁扣来偷布匹配料?” 那黑衣人摇了摇头,是明显表现“没有”的意思。 连衣看了眼脸色苍白的安涟,又问:“李少横除了叫你们杀我,可还有别的吩咐。” 那黑衣人咳了几声,虚弱道:“有,他说......咳,他说,如果刺杀阮林一成功,就把阮家少夫人,咳......少夫人掳回去......” 连衣转向安涟道:“听到了吗?你现在还觉得他不是在敷衍你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