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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谭璟扬晃着杯中的酒,抬眼看向继准。 继准抿了抿唇,道:现在再跟你提起袁成文,你还恨他么。 谭璟扬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深沉的眼底沉了沉,透露着思索。 片刻后,他缓缓摇了摇头。 那如果当时你及时赶到了,也会不顾一切地去救他么? 谭璟扬又沉默了会儿,低声说,会。 语气十分肯定。 所以,这个故事的结尾其实是没有恨的。对吧? 谭璟扬看继准的眸光恍了恍。 继准笑了下,接过他手里来不及抽的香烟弹弹烟灰,叼进自己嘴里,而后透过窗看向屋外的夜色。 枝头最前端的位置已经隐约有了些返青的迹象,春天确乎是要来了 继准回过头冲谭璟扬再次举了举杯: 从今往后,刻在心底的就都是关于那人最好的样子了。 最后,谭璟扬还是听从了继准的话,回家洗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 这晚继准也没走,陪着谭璟扬躺在天水街的老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喝了酒的谭璟扬,鼻息间带有淡淡的酒精味。混合在两人用的同款沐浴露的清香里,增添了几分独属于酒后的温度。 他的话仍是很少,多数时候都是继准在说。谭璟扬只是低沉的嗯、呵、是么地间或回应着。每每喝完酒后,他的嗓音就会被辛辣的酒精冲得十分低沉,带着些磁性的沙哑。 这样的声音跟着气息喷覆在继准颊侧,令他不由得想调整姿势避开这无形当中的撩拨。 谭璟扬家的床太老旧了,稍一挪身就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动。 继准刚要抱怨等哪天天气好了一定跟谭璟扬去帮他挑张新床时,就发现自己明明都已经没动了,那声音仍在规律地传来。 再仔细一听,那声音是来自天花板上的。 继准:咳。 谭璟扬: 两人的脸此时都在发红,显然是明白楼上这会儿在干什么。可要是像寻常的好哥们儿那样胡乱开玩笑似乎也不大对劲,毕竟他们此时也都在竭力克制着自己。 你家这隔音未免也太差了吧。继准舔舔嘴唇,咽了口唾沫试图打破尴尬的气氛。 嗯,老房子嘛。谭璟扬接了句话,俩人就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好不容易楼上回归了沉静,两人刚以为总算可以喘口气时,那家又开始不知疲倦地卷土重来了 我去这身体也特么太好了吧!继准忍不住捂脸失笑。 两人默默对视了眼,而后不约而同地一起爆发出了一阵笑。 继准玩心大起。他倏地起身,跪坐在床上一手扶墙,一手使劲摇晃着床架。 继准,较这劲干嘛呢。谭璟扬被继准幼稚的行为逗笑了,忍不住跟着坐起身,伸手在他脑袋上胡乱揉了把说,别瞎折腾,不然床真给整塌了。 继准正在兴头上,回头冲谭璟扬乐道:快快扬哥,跟他比赛,累死丫的!见谭璟扬一脸无奈地看着他,继准一把抓过谭璟扬的手直接搭在床架上,而后按着他的手背一起摇晃着床。 谭璟扬愣了下,敏锐地从继准饱含笑意的眼里捕捉到了一个细节。对方看似在玩乐,实则全程都在密切地关注着谭璟扬的情绪。 无论是今晚主动拿了白酒跟他喝,还是现在这看似幼稚的比赛,无非都是他在为谭璟扬找个可以用来自然发泄的气口。 谭璟扬总是太爱憋着自己了。 猜到了继准心思的谭璟扬,内心深处蓦地一暖。不禁任由继准拉着他的手继续胡作非为。唇角勾起了抹不易察觉的笑容,眼底荡涤着温柔。 最后,楼上真枪实弹的到底比不过楼下这俩搞假的。一声低喝之后便再也不动了。 不时,天花板上就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继准心满意足地长出口气,挪开按在谭璟扬手背上的手想擦下额上的汗,笑着侧头对谭璟扬说:看来一夜九次郎也不行啊! 他话音未落,刚移开半寸的手就被谭璟扬重新反扣着一下按在了床架上。 五指顺势插入了继准的指缝,与他十指紧扣着握紧。与此同时,继准的另只手也被谭璟扬拉着抵在了床架另一边。 就这样,他双手都被固定在床架之上,后背则抵贴在了身后谭璟扬的胸膛上。 滚烫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感到了皮肤上,瞬间又蔓延至脖颈爬上了头。 继准只觉得后背上渗出了层细密的汗,被谭璟扬抓着的手指不由微微向内蜷起。 喂喂,你可别从背后搞偷袭啊。继准清清嗓子,此时根本看不到身后谭璟扬的表情,心里感到有些发慌,也不知道对方下一步到底要做什么。 肩窝处突然下沉,对方的头抵在继准的肩上,身上白兰洗衣粉的香气和淡淡的酒味又瞬间席卷而来,惹得继准耳垂和鼻子都在发痒。 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