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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句话没有刻意放小声音,其他人听见了都默默扒饭,心想出去做任务前臭脸的人也不知道是谁。 秦俞三番两次莫名其妙的行为让谢澈行有些烦躁了,一烦他脾气也就上来了。 秦俞毫不避讳地对上他的目光,以为那突然平静下来的眸子是代表谢澈行放弃和他理论了,然而还没等他胜利似的勾起唇角,眸子的主人就站了起来。 我吃好了,就先回去了,你们慢慢吃。谢澈行对桌上的人歉意地笑了笑,视线转到纪子萧身上,不好意思。 没关系。纪子萧说道。 谢澈行转身走了。 秦俞视线一直紧跟在谢澈行身上,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 秦俞第一次有些愣住。 他下意识看向纪子萧,纪子萧没什么情绪地扭过了头。 再看向季正轩,季正轩只看了眼谢澈行的碗,就又低下头吃饭。 秦俞站起来,板凳后推发出刺耳的响声。 秦俞不自觉加快了步子,到谢澈行门前的时候果不其然发现门已经锁上了。 他没有犹豫地回了自己房间,又从卫生间绕进来,一进来就看到床上鼓起来的一团被子,枕头的位置只露出几缕黑发。 秦俞随后无意识地想,还好床挺大的,两个人睡也挤不到一起。 谢澈行听到声音,知道进来的人是谁,声音在被子底下被压得有些闷闷的,我要睡觉了! 秦俞即使知道谢澈行看不见,但还是假模假样地看了眼手表,实际连时针指哪都没看清,现在才八点多,睡那么早吗。 谢澈行不说话,把被子又往上拉了拉,把那几缕黑发也盖住。 秦俞原地站着,浅淡的褐色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格外别扭地开口:对不起。 之前说的是抱歉,现在说的是对不起。 谢澈行也能明白这句道歉的分量和诚意,他的气来的快去的也快,躲在被子里开始就理论事:要是只针对我就算了,一桌子人都半生不熟,你这样让其他人会怎么看纪子萧,他自己又会怎么想。 他讲得有点来劲,准备从根源解决问题,还有今天下午,我没有愿意和纪子萧炒作不愿意和你的意思,你不用再因为这个不高兴了。 他郁闷地想:秦俞也太有好胜心了,难道小说里的年轻总裁都是这样吗。 谢澈行说完之后等了几秒,没听到秦俞的动静,就小幅度地把被子往下拉了拉,露出一双眼睛。 他看到秦俞面无表情的样子,一瞬间后悔了,自己怎么偏偏就长了张嘴! 什么话都往外说。 秦俞面上没有波动是因为他在沉思,看到谢澈行黑亮圆溜的眸子,他终于思考完,开口道: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 谢澈行怀疑秦俞根本没注意听他后面说的那些话。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嗯了一声就没有后话,又悄无声息地把被子拉上去,想了想还是加了一句:我没生气。 秦俞问:你晚上不吃饭了吗。 一顿晚饭不吃没什么,我以前也经常这样。 秦俞想点头,意识到谢澈行看不到后才说:那我先回房间了。 谢澈行又把被子拉下来,因为心虚,声音有些小:你晚上也没吃饭。 要不是他跑回来,秦俞也不至于吃不上饭。 秦俞手指攥紧,捏到衣角后又松开,嗓音一如既往地低沉清冷,没事。 秦俞回到自己房间后没有开灯,点了一支烟。 他平时是不怎么抽烟的,一般只有对某件事思考得比较困难的时候才会点上一支。 秦俞看着只有伶仃几点星光的窗外,觉得自己做的确实有点过分了,或者说是没必要。 他本意只是想逗逗谢澈行,觉得新奇好玩而已。谢澈行挺特殊的,也挺神秘的,而且画画得还那么好。 但是没必要。 秦俞说不清,但是他告诉自己,没必要。 第二天一早,因为只是赶路不用录制,所有人都誓死要睡到中午,所以谢澈行七点多起床走出房间的时候还一片静悄悄。 民宿的房间围绕一个大院子呈环形,院子里花草和假山小池都有,谢澈行来到院子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中年男子正头戴耳机伸展手臂。 如果非要给这个人的动作加个描述,谢澈行只能想到广播体操。 走近了一点,他才看清这个人是导演。 导演也看到了他,摘下了耳机,谢澈行率先打了个招呼:导演早,锻炼呢? 导演见只有他一个人出来,笑着说道:对啊,今天能多休息会,你怎么不多睡会。 昨天睡得有点早。谢澈行不想打扰导演在这休息,我先回去了。 导演喊住他,精明的眼珠转了一圈:小谢,你的手怎么样了,这算是工伤了呀。 都要结疤了,算不上。谢澈行知道这只是导演客套一下,不然昨天就该说了,导演应该想问些其他的。 果不其然,导演说道:不过就算再小的伤口不注意也可能扩大,影帝担心一下也正常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