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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婪:“……” 何太哀微笑:“嗨,虽然咒令耗尽,但是你平常的言语命令也挺可怕的。不过好在这种‘命令’,必须得我本人亲耳听到才有效,你不介意我戴个耳塞和你说话吧?” 对,就这个笑容。每次何太哀准备骗人,正在骗人,以及骗人成功之后,都会这样笑。温婪心中怒火滔天而起,但面上却反而冷下来了,他冷冷注视着眼前的鬼物:“你想要怎么样?” 何太哀此刻身穿的是天师府的统一的服饰,他从衣袖里抽出一把匕首。刑堂最深处的这个地方,光线昏暗得很,此匕首一出鞘,带出一抹凌厉冷光,竟将这方寸之地给照亮了不少。 森寒匕首之身,一面印出何太哀的脸,一面印出温婪的脸。温婪看到出鞘的匕首,半点慌乱也无,他反而冲着何太哀露出了一个轻蔑的笑:“你要杀我?” 鬼物果然是鬼物,所有的“温顺”都是装的,世间这种东西的存在,就只会伺机而动要杀人而已。 他这般想着,右脚却被贴上了一个冰冰凉凉的事物。宛如树根一样的黑玉,不知何时缠上了他的脚踝。温婪立刻向后避去,但黑玉比他动作更为敏捷。这突然大幅度动作起来的黑玉,简直就像是巨蟒一样,是异常凶悍地将温婪的脚踝卷住之后,一举掼倒在地然后倒拖而走。 此时的温婪,身上佩戴着天师府刑堂特制的“束环”,他一身灵力均无法使用,眼下就相当于是个身手矫健的普通人罢了,所以这点抗争,实在是不足为虑。 该死! 温婪猝不及防地摔倒在地,他右肩恶狠狠磕在地上,石制的地面疼得他眼前一黑,紧接着又被倒拖而行,衣服在摩擦中被蹭得掀起,后背肌肤直接摩擦着粗糙的地面,那感觉,简直如同被火蚁集群撕咬了一通一般。 说到底,温婪就不是靠肉搏实力胜出的,他的业火八重几近无敌,寻常人根本难近其身,再加上他身份是天师府掌门,在做了掌门之后,他几时再遭过这种皮肉苦了? 何太哀将温婪倒拖而出,有这监狱一样的栅栏相隔,所以他操控黑玉拖着温婪的两条腿,一左一右分别从两个栏口里伸出,然后便在栅栏外的地方凝出一道脚镣锁,将温婪的两只脚都锁住。 当然,手也该是如此。 如此,温婪是被彻底摆布成了一个被锁死在栅栏上无法逃离的姿势,何太哀左手握着匕首,含笑着在温婪要杀人的目光里蹲下来。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温婪就绷着脚趾,用足跟泛红的双脚往他脸上极其凶悍地蹬来。 这一脚如果被踹中,绝对会被踢到鼻梁骨骨折。何太哀立刻侧身避过,并用黑玉再加一道束缚限制,是将温婪脚上镣铐跟地面给焊死在一起了,同时,他还将温婪手上的黑玉手铐一并焊死在了那竖隔的栏杆上。 做完这一切,何太哀不禁多看了温婪的脚一眼。 那双脚简直不像是男生会有的,倒像是女孩子的脚,足码够小,啊,也是,因为温婪本人很矮,所以脚自然也就生得小了些,但这脚足够白皙饱满,指甲还是粉色的,足底泛着一圈红,反正何太哀看了之后就觉得,这样脚同温婪不太合衬,总让人觉得像是长错了地方。 温婪也注意到何太哀的视线打量,他脚趾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然后他立刻用非常恶劣的语气冲何太哀道:“你看什么看?!” 何太哀因为用耳塞堵着耳朵,且注意力还在对方脚上,所以倒是完全没注意到温婪的这句话。他心中暗暗惊奇完温婪这一双脚之后,便抬起了头来。 匕首本是握在右手,何太哀轻抛了一下,改换到左手握着,然后他道:“你同门看你当众呕出彼岸花,恐怕是快吓死。” 温婪眼一眯,忽然意识到一个可能性:“这件事,是你做的?” 何太哀一直看着温婪,此时温婪说话,他看到了温婪的口型,自然大致也就猜到了温婪是在说什么,所以他点点头,笑着回道:“不错,是我做的。你长期和彼岸花接触,因此会产生什么负面隐藏影响我是不知道。但你会吐出花,却是我一手布局。” 温婪被气笑了:“贱人。” 也合该如此。仔细回想一下当时的情景,按理来说,诡尸被鬼怪接近之后,身上的“尸种”就会忍不住开花,但当时业火褪去后,那具诡尸却一身干干净净的,倒是本该死白的皮肤下透着一点若有似无的黑,恐怕就是何太哀当时操控着黑玉在诡尸身体内部游走,以此来抑制“尸花”的生长。 之后“尸花”突然盛放,他同时呕出红色的彼岸花来,两者时机如此凑巧,既然诡尸身上的花开状况是何太哀在人为操作,那他呕出“尸花”,也必是何太哀所做。 何太哀被温婪如此骂了也不恼,他拿着寒意森森的锋利匕首,在温婪鼻尖上轻点了一下:“你还记不记得你醉酒那一天?” 温婪:“……” 何太哀道:“你喝醉酒那天,我做了两件事。这第一件,你也看到结果了,‘咒令’被我消耗得只剩一条。至于第二件——” 笑了一笑,何太哀说:“‘握君如意’是我的能力,你也知道的,我呢,当时就用黑玉裹住暗室里的‘尸花’,将它压缩成一枚黑色的药丸,给你喂下吃了。毕竟是黑玉包裹着,进入你胃部之后,是不可能被你的胃液消化的,我就操控着它滞留在你胃部。今天‘太清殿’前,时机正好,我便让‘药丸’倒逆而出,这种感觉自然让你不适,所以你吐了。借着秽物的掩盖,你吐了之后,我消去黑玉,那‘尸花’没了黑玉压制,自然生长得充满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