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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戏剧冲突安排得很好啊。”蓝蔚悄悄在谢祯耳边说,呼出来的气挠得痒痒的。 谢祯也觉得如此,办事的人很值得被嘉奖一下。 男孩大声和他爹争执起来,台词设计得巧妙,吵着吵着把票号的模式、利息都讲了出来,人群自然议论这换个地方存钱还能有赚头的事情,虽然许多都不信天上要掉馅饼。 末了那大爷在一边帮腔:“你家哥儿一说我明白多了,一想也是,你说人家奸商,你拿那什么纸钞找人兑换,不是把真金白银都能兑换出来嘛,人家为了省功夫做的好事儿,山西那边早推行开了倒是咱们燕京人没赶上潮流了——不是我说你,你屁股底下坐的是什么就嚷嚷人家奸商,我看人家诚信得很呢。” 这边戏没唱罢,那边一个面露忧愁的书生从人群里出来,拉住文弱男孩问他:“贤弟,他家纸钞是什么模样?” 文弱男孩从男子那里半抢过铜钱,跑进票号里又很快出来,手上便拿了一张崭新的纸钞:“喏,就是这样,你看这里的钞码,再看这里的印章,都说明是他们家的,据说山西几家票号的纸钞都是这个板式,钞码也是延续互通的,只有印章不一样,但去别家票号也可以兑钱。” “唉,唉,我错怪我大姨家了。”书生接下来便讲了个故事,说是自己老父生了怪病,需长久针灸吃药,家中渐渐难以为继,便写信给远在四川据说风生水起的大姨,没想到大姨就轻飘飘回了一封装着这样纸钞的信件,书生父亲也是元末用过纸钞的,谁都知道元末的时候就和废纸一样不值钱了,现在更是烧火都嫌弃味道怪异,当即非常伤心,觉得大姨是在嘲讽敷衍。 “那你快拿来置换一下吧,看看你大姨寄了多少钱来,如果能靠它度过难关就好了。”其他人纷纷这样建议。 书生很快拿来了纸钞,走进了票号,出来的时候失魂落魄的样子。 “哥哥怎么了?” 书生回头看了一眼票号,咬了咬牙说:“贤弟,也是你指点我,我才有此番,虽说话是财不露白,但在场大家多有安慰建议,小生怎好故意隐瞒。” 他打开回家拿纸钞时顺便背过来打算装钱用的书箱,里头竟明晃晃有半匣银锭,闪到了围观者的眼睛。 “令姨母也太豪横了......” 这场戏唱念做打下来,在场的人很难不作为谈资讲出去。 谢祯在离开现场的时候跟蓝蔚说:“过一两个月在安排几次挤兑,让不明所以的一些百姓蜂拥去把纸钞换回现钱到手,再叫没换钱的那部分人到期领了利息自觉跟左邻右舍炫耀了,这纸钞的事情也就稳了。” 蓝蔚点头,过了会儿问:“这件事是谁经办的……可以说吗?” 谢祯很意外她会好奇:“好几个了,是军中的,你认识的应该就汤醴吧。” “觉得策划者可以考虑写点戏本子娱乐大家生活。” “或许可以留意一下。”谢祯随口应了,觉得市面上有好的小说或戏折,助力刊印一下也不坏。 不知为何,今天的蓝蔚和景云都时常问些平时不会问的问题,景云问到后来看着谢祯锁起了眉头也不敢再问了,蓝蔚却没这个怕的,问到最离谱的地方,景云都扯她袖子:“陛下,你用内阁分权以后,未来是将内阁当秘书拱卫皇权呢?还是要放手?” 她们正坐在刚才蓝蔚没选择的酒楼包厢里,侍卫守在外面,其实下午茶点业差不多吃完了,人该走了,但蓝蔚问出这种问题,显然谢祯没法走到外面去回答她。 谢祯没打算回避这个问题,但她有疑虑:“这会影响到你的去留吗?” “啊?不会,跟这个没什么关系。” “行,那正好也说给景云,我不认可君权的传承方式,但是数代之内必须集权,而且皇位必须均在女子中承继。” 她说到这里,蓝蔚的眼神就说明她懂了,其实这几年蓝蔚长进很快,不像以前什么都需要说透,但毕竟这里还有景云,谢祯叹了口气,把景云抱到自己腿上:“景云长在宫中,没见过那些生活所迫,采薪负重力胜男子,却还不能有自己银钱支配的女人;亦未体会如何聪颖也不被期待的悲哀。但以后你一定会看到,也许从你张麟姐姐那儿,也许在你诚思姐姐身边,然后再到更贴近民生的地方去。” “现在收成略好,百姓也只多是温饱二字而已,男女都需纺织耕作,家中大梁已是同分共担,何以父者家之隆又夫者天也,理学乃至礼记,谈及男女以今日来看皆腐朽不堪,唯一成了套在女子头上的笼头罢了。” 第42章 长宁十三年(11) 谢祯不是很确定君权的本质要如何分解,但她很敏锐地意识到,在当前,她必须用最强的集权从上往下稳定一条女性晋升的路径,不然现在的欣欣向荣将成为浮光泡影。 “打天下的女人们多,她们不认可这样的笼头并拧成一股势力,于是终究得以封侯一二,但寻常嫁人生子后爵位终将稀释则焉得长久?唯一就是现在允许女子科举有些人出头,还可以希冀这能成为有稳定新生力量的一条路——但不得不说,如果缺少君权支持,这些终将如昙花一现,最终或许沦为贵族小姐为自己出嫁增加一点花哨筹码的考核。” “我并非对性别有什么恐慌与忌惮,但矫枉必须过正,不让全社会一把劲就习惯了去平等做事,不让底层生来拥有尊严、高层争斗形成抗衡,那么我们现在所能享受的大部分自由,未来都会成为后来人无法企及的奢望。”谢祯说,“这个道理甚至不单指性别这一件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