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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宴的表情很紧张,张了张嘴没说话。 “你想说什么?”随意靠近了一点,开口问他。 随祎一说话白宴的心就跟着跳起来,很心虚地没说话。 车厢把白宴的脸颊映得有些红,他抓着手机很局促地抓紧了又松开,心里算着随祎上车的时间。 “小白。”随祎的声音忽然放软了一点。 白宴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抬起头露出诧异的表情,感觉到夕阳被面前的人挡住了一些,余晖在随祎的身上描了个边,看起来安全又可靠。 “我看了你的档案,你比我小一岁。”随祎自顾自地说,好像这是什么要紧事,“就叫你小白。”他又强调。 白宴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师傅,去和泉大酒店。”白宴伸手拦了辆等了很久的出租车,不等随祎说话就把人拉上了后座。 师傅叼了根烟,眯着眼睛和他们搭话:“你们是过来玩啊?” “嗯。”白宴糊弄地应了一声。 “大学生啊!”师傅单手打着方向盘,笑着问。 随祎感觉到身边人的紧张,抢先一步说:“是啊!” 白宴坐的位置很少,贴着座位的边缘,侧过头看了看随祎,眼神没什么闪躲,但有些复杂。 师傅在后视镜里笑了笑,调侃他:“来找女朋友啊?” 白宴皱起了眉,裹在棉衣里有些消瘦的背很警觉地直了起来,很防备的样子。 随祎愣了愣,转过头看了一眼白宴,心里有些奇怪的东西作祟,语气很轻松地说:“是啊。” “哪家小姑娘,这么俊的男孩子。”师傅把烟丢出窗外,笑得看不见眼睛:“好福气喽。” 随祎伸手扯了下白宴的手臂,又轻轻地往自己的方向带了带,眼睛里带着笑意说:“是啊。” 白宴肉眼可见地变得更紧张,连找零都忘记拿,推开车门落荒而逃。 随祎接过老板手里的零钱,摸了摸鼻尖,说:“谢了啊,师傅。” 白宴走得很快快,随祎跟着他,看着面前的背影,一边踢着沿街的碎石子,一边用目光描着他的背影。 夕阳落下后,沉闷空气里的水气堆积起来,天色渐渐阴霾起来,有些急的晚风从领口灌了进来,带着南方特有的凉意。 白宴领着他进了和泉大酒店,酒店的园区很大,装潢看起来有些年头,但好在设计和材料都很高端,看起来倒还是气派。 “你的身份证带了吗?”白宴回过头,跟他说了今天的第三句话。 随祎把身份证放进他的手里,碰了碰他的手心,白宴像是被虫子叮了一样缩回了手,转过身给随祎办入住去了。 电梯间里有块不太清晰的仪容镜,随祎没什么遮掩地看着镜子里的白宴,白宴垂着头,露在碎发外面的耳尖很红。 白宴给他刷开门,然后很耐心地等随祎先进了门,然后“啪”一声把门关上,像是蓄势待发的小动物一样抵在门上,看着随祎。 他生气的时候脸颊会鼓起一点,随祎看了看,就觉得憨得很可爱。 “你为什么来这里?”白宴鼓足了勇气,很认真地打开话题。 随祎从教室开始一路很晕的脑袋忽然清醒了,像是卡壳一样说了句废话:“你不回我消息,我想问你参不参加团建。” 白宴的脸色颓了下去,气鼓鼓的表情消失了,过了一会才说:“我已经请假了,不参加。” 随祎见他这样有些慌张,不管怎么样,他不想白宴露出这样的表情,一个事情有了方向,另一个问题也就渐渐清晰了,他到底喜不喜欢白宴,随祎想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问一问,而不是被心里无用的挣扎给拖死。 “我想知道我喜不喜欢你。”随祎伸头给了自己一刀,用白宴惯有的提问方式说到。 “我想知道我喜不喜欢你。” 随祎被自己这句模糊而暧昧的话吓了一条,然后学着白宴前两天在地铁口自我剖析那样,说:“我来的路上想了一下,你那天在校门口,说你喜欢我。” 白宴像个受惊的小动物一样往后退了一步,不留神撞在看起来不太稳固的房间门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门厅通往房间的天花板上挂了一盏很复古的灯,灯泡散发出很暖的鹅黄色,随着空气里的震动晃动了几下。 “你说你喜欢我,我那天很紧张,但是我很高兴。”随祎用很别扭的口吻向他解释,抿了抿嘴:“我不说话还是因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白宴看着他,眼里有很难形容的东西。 “你不理我了,我很难受。”随祎迟疑了一会,口气很艰涩地说:“见不到你也很难受,我来的路上想了很久,我可能是喜欢你。” 微微晃动的灯泡终于静止下来,把两个人的影子投在带着花纹的深色地毯上。 随祎咽了一下,有点紧张地说:“我喜欢你。” 白宴没有说话,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随祎的手指死死抠着自己的掌心,在心脏和嘴巴的互相抵抗里完成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告白,整体过程有些挣扎,让他看起来很狼狈。 他等了一会,白宴像是个手脚不太协调的机器人,往前走了几步,伸手抱住了随祎的腰,他抱得有点用力,手臂在随祎的背上微微发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