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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黎脸色一变,难以置信猛地攥住了他的手臂,心中警铃大作,他有预感许决是要疯了,疯到他想让所有人都跟着他难堪。 傅闻远几乎是立刻反击,冷笑了一声,“你眼瞎了看不出来么?” 许决好像听不到他的嘲讽一样,只是定定望着叶容,想寻求一个确定的答案但又害怕知道这个答案。 神情中似是有怨恨也像是有温情,执着地又问了一句:“你们是在一起了么?像我们从前那样?给他做饭,讨他欢心,跟他上床?” 他问得轻松从容,好似完全不知道问出这样的话会付出怎样的代价。 其他人都还在他话语的余震中心悸,就听到傅闻远从喉咙中挤出一句诡异万分令人恶寒的话来,每一个字都仿佛沾着洗不净的血腥味:“许决,你找死。” 【作者有话说:许·雷区蹦迪第一人·决】 第三十八章 你最珍贵 傅闻远一刹那犹如猛兽出笼,一脚踹在他的胸口上将他踹得仰倒在地上。 许决手臂着地,让本就还没好利索的骨头雪上加霜,他却咬着牙没发出一点声音。 这样大的动静惹得周围的人大呼小叫,所有的目光都聚集过来。 可一瞧惹事的是傅闻远这尊大佛,一个个都眼观鼻鼻观心活成了人精,看着这场几乎是单方面碾压的殴打,也没人敢自找麻烦出言制止。 傅闻远急促地喘着气,看向许决的眼神像要把他扒皮抽筋,拎起人拳拳到肉砸在他身上,完了不解恨地又在他身上踢了几脚。 许决疑心自己的胸骨被踹碎了,痛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耳鸣眼花脑袋嗡嗡直响,却仍不知死活地在狂怒的傅闻远面前叫嚣,好像这样就能加倍地偿还身体上的痛苦,吐着血嘶吼起来:“你弄死我也改变不了事实,他曾经是我的,他爱的人是我,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挡在我们中间!” 不可抑制地恶意涌上心头,傅闻远目空一切俯视着他,想不通为什么一个没用的狼心狗肺的废物怎么也敢在他眼前张牙舞爪。 他目光紧紧攫住横在许决胸前那条软绵无力的小臂。 他在衡量该用多大的力气能彻底废掉这条毫无还手之力的胳膊。 这样应该就能闭嘴了吧。 萌生出如此念头他只思考了短短一瞬,而行动却往往比思维还要迅速坚决。 千钧一发之际,许黎在关键时刻扑过来挡在许决身前,硬生生受了傅闻远毫不留情的一脚。 许决此刻终于收起了戾气,惊慌失措地抱紧了正满身冒着冷汗的许黎,嘴里一声高过一声地喊着许黎的名字,那一刻的神情好似一个做了错事的幼童,陷在又一次要失去弟弟的错乱噩梦中。 许黎是他最后的底线,他可以自己去死,却不能忍受自己执念一样的精神支柱坍塌。 许黎摸着许决受伤的胳膊,顾不得自己,叫魂般唤回了许决,先急急问着他有没有事。 傅闻远可惜地啧了声,见不得这令他厌烦的两个人在这里演苦情戏,甚至思忖着左右揍一个是揍,揍两个他也不嫌多。 他还想动手,却被身后的叶容牢牢拉住。 谁都没有意料到的是,身处漩涡中心的叶容异常冷静,比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更加淡定。 他无奈地将无法无天的傅闻远拽回自己身边,像哄一个让他张嘴乖乖吃糖的孩子,耐心又温柔道:“不要生气了,你和他不一样。” 他好似丝毫没有被许决的话影响到,从头到尾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一直置身事外冷眼旁观许决的挑衅和纠缠。 而望向傅闻远时却又完全是另一番态度,笑眼里仿佛是冰冻池塘下摇曳着的火把,那深情全然不同于他爱恋许决时飞蛾扑火般的狂热。 那澄净的爱意似静水,似温玉,是溺水者搁浅,是临渊者后退,是不见天日里降落的光,是从胸口从心底蹁跹而舞的千万只蝴蝶。 叶容无所畏惧毫不避讳地当着所有人的面忽然拉住他,在他微凉的唇上一触即离,轻柔得像一场迷梦,“我的闻远,你最珍贵了。” 傅闻远所有的怒气和不甘都伴随着这一个简单却柔情的吻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仿佛四肢百骸都舒展了几分,让他瞬间从野兽化身为人,只余满腔欢喜。 被迫见证叶容表白心意的许决目眦欲裂,叶容多狠啊,他的话每个字都比傅闻远的拳头重,不留情捶在胸口上让他快要疼死过去。 他想让别人难堪,到头来最难堪的却是自己,滑稽得他直想笑。 可他最后什么也没做,只是默默搀扶起许黎,又两人相伴默不作声地离开了所有人的视线。 傅闻远见叶容果真面色如常没有一点难受的痕迹,一直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下来,扣着叶容不肯放手。 他动怒不是因为介意叶容的过去,只是恼怒这段并不美好的过去会让叶容痛苦。 他不想看到他捧在手心里已经满是裂痕的宝贝再碎一次。 他宝石一样的叶容不会因为曾经爱错了人就有所黯淡,他干净纯粹的爱人永远都是他这条恶龙怀里最明亮的宝石。 【作者有话说:这章太短了,给大家磕头道歉】 第三十九章 入戏 夜色中的疗养院异常寂静,不知道是哪扇窗户没关紧,夹着雨丝的冷风吹进狭窄的走廊里发出阵阵凄神寒骨的呜咽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