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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房的墙厚重,外面的侍卫也没有听到异常的声音,还在闲聊。 “嘶——”宋忆不是铁做的,她缓缓蹲下,艰难的从袖中掏出止血散,把簪子拔.出后用右手忍痛往上撒药粉。 纪雁安为了自己回老家找老夫人了?宋忆现在不是想着怎么处理伤口,而是脑子里惦记的只有纪雁安。 临近年关,那些亡命之徒不顾自己身处天子脚下,冒着极大的风险也要出来在城郊打家劫舍,纪母怎么可以放任让纪雁安去呢?宋忆起先还在疑惑,后来才想明白,像纪母这种当家主母,怎么可能主动去了解山匪之事。 “不行!纪雁安有危险!”看看天色,冬日天短,用过午膳后基本上就可以看到太阳西沉,纪雁安又才刚刚启程,等到了山匪埋伏的路段肯定天已经黑了。 宋忆不管背后的伤,继续用那包药粉将几个侍卫迷晕,留下个字条放在柴房里就翻/墙而出,忍着剧痛朝城外跑去。 “希望来得及。”脸上一贯是清冷神色的宋忆第一次开始着急了。 第27章 天色渐渐沉了下来,夕阳也已落入西山,只剩下一个小小的角依旧将光照耀在大地上。 宋忆身上有伤跑不快,她已经很尽力的在忍着疼痛奔跑,身后也多了几个白衣侍从,个个身手矫健隐匿的很好,纷纷在暗处跟着宋忆去往城外。 如今正值傍晚,街上许许多多的小贩终于熬过一天的辛苦,各自收摊回家,笑着闹着,没赚几个钱的则闷声不言语,挑起担子就要走。 一个卖糖葫芦的老头拿着空空如也的担子脸上挂着笑容就要走,却被包子铺的老板拦下了。 “张老头,你今天都卖出去了?”老板笑着倚在自家铺子的柱子旁问道。 张老头骄傲的将自己的担子和插糖葫芦的那根杆给老板看,意思不言而喻。 “今晚来我们家住一宿吧。明天下午早点回去。”店老板说着,就要上前来替他拿担子。 张老头很是纳闷,护着担子不让他碰:“为什么今天要在城里住下,家里还有儿子儿媳等我呢。”张老头感觉店老板古怪的很,不打算多说就要走。 店老板急的跺脚,拉来一起摆摊的小贩们劝他:“你不知道,这临近年关,山匪们专在道上劫财,你今日赚了这许多银两,全给了那山匪岂不可惜!” “对呀对呀,我们这些都不打算回去了。找个地方挤一晚也比全给了那山匪强!” 其余人都附和,张老头也恍然大悟,自己家就在城郊,也不是没被山匪打家劫舍过,只是拦道劫财这样的事,张老头怎么也没料到。 “中!那我老头就叨扰您了!”张老头走进包子铺,将担子放下道谢。 而此时,天色已经黑下来,街上看不清人脸了,宋忆才刚刚赶在关城门之前出了城。站在城门前,从对面跑来一个男子汇报情况,宋忆不得不停下脚步来听。 男子还是那样跪在宋忆面前,低声汇报:“纪小姐的车马就在不远前,方才这边的守城军耽误了纪小姐一些时间。如今前路已经埋伏有山匪,怕是……要来不及。” 宋忆闻言凤眸眯起,长剑在手看着前方那片黑压压的树林。 “来不及?我不允许有这样的可能。”言语冰冷,坚定万分。 ———————————————— “小姐,逄枝真的没有骗你,确实是宋小姐指使奴婢的。” 逄枝被纪雁安捆在马车上,耳边行人的交谈声渐渐消失,逄枝知道是出城了,没有纪童安在旁边,她心慌的很。 纪雁安脸色也很差劲,盯着逄枝仿佛要将她盯出一个窟窿似的,那种眼神更让逄枝心里发毛。 马车驶入看起来毫无边境的树林,一眼望不到头,四周黑漆漆的,连鸟叫声都听不见,只有马蹄踏地的声音单调地回响在树林之中,声音不小,总觉得会将黑夜中什么危险的东西惊醒。 纪雁安已经盘问过逄枝许久,可她就是不肯说实话,一口咬死就是宋忆干的。 马车内烛光昏暗,乐嫣为纪雁安准备了个手炉暖手,车内也燃起了小炉子,细细的烟囱导向马车外,整个环境暖洋洋的让人直犯困。纪雁安玉手却拨开帘子向外看,那黑压压的天空压的她要喘不过来气,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乐嫣,我们什么时候能到松洲?”纪雁安只坐了一下午马车便觉得累人,所谓舟车劳顿诚不欺人。 乐嫣正往小炉子里添柴火,闻言思索了一会,这才道:“回小姐,明日午时需换船只行水路一日约是后日下午便可到松洲。” 虽话说的轻松,却依旧令纪雁安头痛,那这一来一回岂不是半个月都没了?谈什么尽快把宋忆救出来?正当她想再问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快些时,马车猛的一晃,纪雁安后背被桌角狠狠一撞,疼的她脸皱成一团。 “外面怎么了?”纪雁安十分明白纪府车夫不可能会犯驾驶不稳的错误,外面应该是出什么事了。 纪雁安坐在马车里等不到回复,心下焦急,只好不顾乐嫣的阻拦拉着她一起下了马车,果然不出她所料,外面树林里窜出许多黑衣人拦车,粗略一看大概是有几十号人,个个手持大砍刀面露凶相,相较之下,纪府跟来的十几个瘦瘦弱弱的侍卫竟显得有些渺小。 下马车后先四周看了看,当纪雁安刚刚冷静下来寻思找车夫的身影时,映入眼帘的是车夫滚落的头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