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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候,门开了。 飘云揉了揉眼睛,对自己说:“不可能,哪有这么好?” 龙天佑站在门口,高大的身子挡住走廊上的灯光,手里拎着三叠式餐盒,楞楞的看着趴在地上的女人。 听到她说:“不可能……” 他大步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三秒后,扔掉餐盒,把她结结实实的抱在怀里。 菜香味飘出来,芙蓉虾仁,清炒芦笋,凤梨海鲜盅,汤水撒了一地。 飘云把头靠在男人的颈窝上,低声呢喃:“你去哪了?吉祥物。” 男人想笑,笑出来的却是泪。 飘云搂着男人的脖子,攀在他身上像只无家可归的浣熊。 “我想去找你,他不让,我动不了。” “……”男人无语,感动。 “我的伤没好,他扒开我的衣服,我又冷又疼。” “……”男人震惊,疼痛。 “我每天都在等你,你为什么不带我走?” 男人抬起飘云的下巴,直勾勾的看着那张哭得很委屈的小脸,几天不见,她又瘦了。 “飘云,我怎么感觉你在勾引我?” 怀里的人于是哭得更委屈:“我疼得这么厉害,你都不来看我,你不来看我……” 龙天佑抓住那双根本没力气,还一直捶打他的小手,脑袋有点热,身子也热。 另一只手固定住她不断摇晃的小脑袋,扣着她的后颈,贴近了看她:“你要我吗?飘云,告诉我,你要我吗?” “你不来看过我,你都不来看。”女人还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不知道是真的很委屈,还是不愿意面对男人的质疑。 这只小鸵鸟…… 男人开始烦躁,捏着她的下巴,面孔有些凶神恶煞:“告诉你,我他妈的再也折腾不起了。 你要了就不能后悔,要了就不能三心二意左顾右盼,要了就是一辈子。 你要是反悔,我不会扒光你,我会掐死你。” 回答他的是飘云的嘴唇,她吻他,心里不明白,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笨?她都做到这份上了,他还不懂吗?还有时间说这么多废话? “妈的!”男人用粗鲁的脏话,色厉内荏地掩饰他的慌乱,气急败坏的搂紧女人的身子,“你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童飘云,这是你自己选的。 你以后就是哭着求饶,我也不会放过你,所以你千万别后悔……” “嘘,你好吵。”飘云点住他男人的嘴唇,摩挲着他的曲线,“这么漂亮嘴唇,不是用来唠叨的。” 窗外是寂静的街道,冰冷的黑夜,喧嚣的除夕。 屋里是肮脏的地毯,火热的胸膛,冷酷的身体。 飘云躺在地毯上,越过男人的肩膀看着漆黑的天花板。 原来这个世界如此的渺小,渺小得寻寻觅觅,让人看不清自己。 身上的男人剥光她蓝白条的病服,拉开拉链,压住她赤条条的身子,像揉碎一朵含苞待放的花。 “你行吗?”男人进来后,不敢动,气息浑浊的看着黑暗中她明亮的眼睛,她的眉目似光,清晰的倒映在他的瞳孔里。 飘云摸了摸自己的肋骨,长得很好,微微有点疼而已,受得了,没问题。 于是夹紧了男人坚硬的腰杆,迎着他的身体。 火热的器官,滚烫的皮肤,细密的褶皱,每一条纹理都蕴含玄机,这耗尽生命的激情,只是不知道怎样相拥才能贴得更紧密。 男人低吼,忍无可忍,每一次冲击都要嵌进她的最深处,每一次都要她呻吟震颤,她是他的礼物,他的祭品,他的善意和慈悲,他的欲望和暴力。 是他刻骨铭心的痛楚和悲伤,是他至死不悔的信仰和爱情。 手被他扣在头顶,这是龙天佑喜欢的方式。 飘云扭头看着床头柜上的骨灰盒,妈妈微笑着看她的眼睛。 仿佛又在说,孩子,你真傻。 这条路有多难,知不知道? 飘云微笑,流泪,妈,我不后悔。 把自己交给他,我不后悔。 指尖触到女人的泪,龙天佑有些悲伤,仿佛走回那条生死茫茫的道路,爱情有多远?生命有多长?未来是否荒凉? 不愿去想。 这是他用尽生命去爱着的女人,辗转在她身体里,可以忘记明天的太阳是否会升起。 开始的那一刻,我们都自负的以为不会爱的这么多,这么伤。 直到最后才明白,为了那看不见的东西,我们几乎耗尽了看得见的生命。 龙天佑坐起来,抱紧她。 口对口,眼对眼,心对心,坚硬的器官与她生命的核心紧密契合,仿佛凌霄花攀援着橡树,骨血相连,汁液交融。 仿佛他们天生就该在一起。 吻干她的泪,拥紧她的身体,用自己全部的热情贯穿她的生命,直到精疲力竭。 飘云抱着他的头,听到涌动的体液和男人粗噶的喘息,仿佛夏夜的潮水拍打着堤岸,淹没在欲望的海洋里,她的灵魂,她的心,伴着他的身体一起升空,迸发,高潮,破碎。 灰飞烟灭…… 攀上顶峰的瞬间,龙天佑突然感到恐惧,这场性爱太过酣畅淋漓,是否预支了所有平淡相守的幸运? “飘云,飘云……”男人闭着眼睛,孩子似的慌乱无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