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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拖着身体起床,捏手捏脚收拾了自己后,出去。 谭耀城和刘姐都在客厅了,前者已经用过早餐,正在看早间新闻。 看沈灼出来,谭耀城笑眯眯地说:“醒啦?咋不多睡会儿啊?” 沈灼说话的声音稍微有些低,说道:“不睡了,睡多了该头疼了。” 一看时间,都已经十点多了。 谭耀城说:“思古那孩子还没醒呢吧?唉,好不容易放假了,就让他多睡会儿吧。” 沈灼点点头就去厨房取粥,一边喝一边听谭耀城说:“这个年过得,我是真开心啊!好些年都没这么开心过了!” 沈灼笑说:“昨天那么多人来,我们也都没怎么陪您,您怎么就这么开心了呢?” 谭耀城说:“我看到你们俩孩子在一块儿不闹腾,安安静静的是过日子的模样,难道还不够我开心啊?” 这大概就是最简单的幸福了。 得,就被谭老爷子一句简单的话,说全了! 这天家里安静多了,没了外人打扰,谭思古醒来后陪人老爷子看了昨天错过的春晚,几个人坐在一起,就是遇到不好笑的节目也都是津津有味的。 初二谭思古去公司,早上抽空把沈灼送回了王嘉禾那里,结果中午,王嘉禾就要沈烨开车带她们一起回来,说,要来看看老爷子。 俩亲家好长时间没见了,见面先道了新年好。 王嘉禾是会来事儿的,中午在这里吃了饭,下午还能陪谭耀城聊聊天。 要走的时候,王嘉禾看着沈灼薄毛衣下面微微隆起的小腹,想到了那时候去医院检查的事儿,心想,也不知道谭耀城是什么意思。 聊天的时候,她多次往沈灼身上扯,老爷子也是流露出疼爱之情,但要直接张口问老爷子——沈灼这肚子里要是个女娃儿怎么办——还是不妥的! 王嘉禾想了又想,笑着问谭耀城说:“老爷子,你看沈灼这肚子也越来越大了,您平时给孩子琢磨了名字没呀?” 谭耀城像是被她点醒了一样,嗫嚅道:“这个我还真没仔细想过……亲家有没有什么想法啊?” 王嘉禾看着眼色,说:“我倒是也想过,就是不知道……沈灼这肚子里的孩子是个男还是个女,名字取了,跟孩子一辈子,所以也不敢随便说。倒不如还是老爷子您来吧!您可是家里长辈!说话这分量,足着呢!” 谭耀城哈哈大笑一声,说:“这有啥的,男孩儿女孩儿都一样的嘛!亲家有想法了就直说!” 沈灼和沈烨姐弟俩坐在一边这么看着,一句话也不说。 不是不想说,是根本也没插嘴的机会。 王嘉禾还是谦虚的态度,推给谭耀城说:“哎呀还是您来吧!要不……您想想?” 谭耀城就真的认真想了想。 他撑着脑袋,苦恼一下,拍手说:“有了,取个’久’字,长长久久的’久’。” “谭久?” “对!这样一说,男孩儿女孩儿都能叫!也表了我这当祖爷爷的心情!”谭耀城望着沈灼,颤颤道,“我这糟老头子等着这个孙子可等了太久了哦……” 王嘉禾有些讪讪的。 本想着套话呢,可也没套着! 可话说回来,这孩子的名字,虽然简单,倒也好听。 王嘉禾说了几句赞叹的话,准备走了。 沈烨偷偷对沈灼使了个眼神,沈灼会意,摇摇头表示并不在意。 晚上谭思古回来,谭耀城把孩子名字说给他听。 谭思古嘴里反复念了好几遍,直点头说好,他转过来问沈灼:“你觉得呢?” 沈灼耸耸肩,笑道:“我觉得挺好的。” 这天晚上沈灼去早早上床睡觉了,谭思古却在老爷子房间里,爷俩人聊到很晚。后来沈灼听老爷子唏嘘,说有生之年,能看着谭家的孩子出生就够了,哪还顾得上是男是女啊! 过了初五,老爷子回疗养院了。 走之前,她拉着沈灼的手,塞给了沈灼一块儿白玉。 柔腻的羊脂玉,色泽特别好,串了条红绳。 老爷子说:“这是你奶奶以前身边带的,早些年老宅捐了,这东西弄丢了,这几天不是有人过来送礼么?也不知道在哪儿找到这东西,就给我带回来了……也可能是他奶奶也念着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自己个儿找回来的……我现在送给你了,把那玉戴上吧!玉是靠人养的,放着看没啥用!” 沈灼犹犹豫豫戴到脖子上去。 玉石冰凉,贴着皮肤,能透到心里面去。 这年算是过完了,谭思古回到公司,继续他的忙碌。 沈灼也恢复了自己的作息,白天去画廊,回到家就做做瑜伽,听听胎教歌,看看书,也算充实自在。 只是这充实自在没持续几天,就被一个人给打破了。 陈硕出现在画廊时,云喜并不意外,她只是挺苦恼的—— 这人过年前的一段时间就整天来,到处晃荡,不见有事。捉住了诸经理就问她沈灼在哪儿。诸经理对这人却没啥好脾气的,但也只是躲着不见,似乎不好惹他,也嘱咐了云喜,最好不要让沈灼看到这人! 本想着过完年,这人就消停了,没想到,今天,他又来了! 可今天,诸经理没在,沈灼在! 本已经是天黑了,快到了午饭时间,诸跃然和任世语应酬去了,沈灼在画室呆了很久,出来,就看到外厅的陈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