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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不多,酒倒灌了不少,好在酒量好,等回去时,人还是直愣愣的,气宇轩昂。 司机老章开车时问他:“谭总,回哪儿啊?”他在心里犹豫要不要先打个电话给谭太太。 而后听到谭思古说“回家”,老章松了口气,发动车子,一路朝目的地去,却在经过万贸中心的时候,被谭思古拦下来。 “在这儿停一会儿,我去买点东西。” 他下车,半个小时后回来,手里提了几盒燕窝补品还有一只黑坛子,上车后吩咐道:“去西华小区。” 西华小区,是谭太太母亲家所在的小区。 这是要去看望丈母娘? 深夜。沈灼躺在沙发上浑身无力。 她已经放弃了卫生间那堆需要清洗的被单,明天丢给钟点工算了。 其实她也觉得自己是在白费力气,谭思古有钱,不在乎她挥霍,也说了叫钟点工来。她偏偏自己一个人累死累活地把家里上上下下擦了一遍,为了什么? 讨好他?别说笑了。她从没打算讨好他,更何况,他也不一定稀罕她讨好他。 沈灼抬头看了眼挂在墙壁上的风格古朴的时钟,时针已经过了十一点。 谭思古会不会就在外过夜了?可能性很大。早知道她就去王嘉禾那里了。 想到这里,沈灼坐起来,脱了身上的衣服,只穿了件里衫和内/裤往浴室去。 洗澡,睡觉! 热水洒下来,浇向身上的疲乏。 沈灼洗到一半突然听到外面有响声,有人推开浴室的门,开了外面洗手台的水龙头。 她忙关了花洒,拿浴巾把自己裹起来。 “谭思古?” “……嗯,是我。” 听到外面的答复,沈灼松一口气,等他洗完手出去,她穿上睡衣包好头发也跟着出去。卧室的灯亮着,谭思古倒在门旁的小沙发上,手臂当在脸前,他身上的衬衣领口被揭开,外套和领带丢在一边,沈灼脱在外面的毛衣不知什么情况,竟和他的衣服混在一起。 沈灼闻到他身上的味道,皱了皱眉头,把那堆衣服捡起来,漫不经心道:“我以为这么晚你不回来了。” 谭思古没说话,手臂轻轻挪开,黑漆漆的瞳仁望着沈灼。 沈灼当没看到,捡好衣服,起身要走,下一刻,手腕被扯住,一股力道将她拉下来。 沈灼轻呼一声跌近谭思古的怀里,压在他胸膛上,眼睛撞进那片漆黑时,她慌不择路,却被谭思古按住腰。他动作不轻不重,恰好能阻挡她的后路,另一手熟练地捏住她的下巴,张口含上去! 沈灼瞪圆了眼睛,手掌在他胸膛不停地拍,可她不管怎么做,他都不为所动,舌头在她嘴里横扫她的呜咽声。 终于,沈灼忍不了胃里的翻滚,挥拳打在他脸上。 谭思古吃痛,微微放松,被她挣脱—— 沈灼捂住嘴冲出去,还没到卫生间,便扑在走廊的地毯上吐了起来。 第6章 .自觉 她吐得昏天暗地时,他无动于衷,不为自己的粗鲁做任何表态。 她登时怒火中烧,把他的衣服狠狠丢在污秽上,他仍是丝毫未动。 接着她就心虚了,好像知道某些情愫正在他身体里滋长蔓延。但她还是赌气。 她扑在床上,不理他。 他坐在那里,揉了揉被她拳打的脸颊,起身,走出去,到厨房,煮了个蛋…… 卧室里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沈灼躺在床上,看着坐在沙发上拿熟鸡蛋敷脸的谭思古,他也在看着她,一动不动,像豹子紧盯着会随时逃走的食物。 隔了一会儿他把鸡蛋放下来,站起来往沈灼这边走,沈灼一惊,拢紧了衣服。 谭思古拉住她的胳膊,把她捉起来。沈灼挣扎,“你别碰我!” 谭思古气得耳朵红了,“起来,先把头发吹干再睡!” 沈灼重重喘了一口气,瞪着他,看了一会儿,她自己先底气不足了。其实也没有多少底气。 谭思古向来不是坏脾气的人,他忍耐力好,人前是温谦有礼的样子,偶尔的桀骜也因为有家底和身价这样的资本支撑。沈灼和他认识半年,却很清楚一点——他不常生气,生气的时候,耳朵会先红,接着嘴巴上从不留情,总要把你说得无地自容。 “起来。我不想再说第三遍!”他说。 沈灼坐起来,扯掉头上的浴巾,扔在一边。 海藻一样纠缠在一起的黑发散下来,遮住她的半边脸。唇瓣很红。 她气急败坏地跳下床,赤脚去浴室拿吹风筒,谭思古跟在她身后,到了门口时,身子一斜,轻轻倚在门框上,说:“我以为一般人家的妻子怀孕,都会在第一时间通知自己的丈夫。我大概不是一般人。” 沈灼背对着他,把吹风筒打开,在机器嗡鸣声中,壮着声音说道:“化验单在我包里,你可以自己看看。” 谭思古回头看了眼客厅的方向,没动,再转过头来时,他问:“你不想要这个孩子?” 沈灼一愣,耳边的嗡鸣声更大了,她关掉开关,转身道:“我可以选择?” 谭思古看着她,面无表情道:“没有。你知道的,而且是自愿的。” 沈灼突然笑了一下,苦笑。 瞧啊,她果然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