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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君楚:…… 回头命人查一下,什么乱七八糟的书,竟敢编排当今皇帝! 外面是醉红楼里的歌声,姑娘们凭栏娇笑,还有门外街上夜色中小摊贩的叫卖声。 没多会儿,车窗伸进一只手,又送上新烤好的肉串。 还配了几样解腻的小菜和一壶解腻的米浆。 苏瓷这次当仁不让,菜用手抓,酒对壶喝,生怕又被他抢了。 萧君楚也没那么多规矩,由着她。 反正他小的时候,也是茹毛饮血。 反正他们俩天天嘴对着嘴吸,共用一只壶也没什么好矫情的。 米浆很纯,略有酒香。 苏瓷喜欢,又多要了一壶。 萧君楚:“你确定?”他有些看新鲜地看她。 “我酒量很好的,拿来!” 苏瓷十四岁后,逢年过节吃饭,就经常陪老爸来两口白的,这一点点带酒味的米浆,是根本不用想的。 可一壶过后,就开始有点晕,脸发烫,心里飘乎乎的。 “为什么这么上头啊。” 萧君楚瞪她。 终年只吃花喝露水的身体,是消受不起酒的冲劲儿的,离开阙浮生久了,开了荤,就忘了自己是谁了? 他也懒得说,喝醉了拖回去便是。 谁知,外面醉红楼门口,忽然有人吵起来了。 “我……过去看看。”苏瓷酒劲儿上来,什么热闹都想凑。 “记得滚回来。” 萧君楚懒得管,放她自己去,自己在车里又撸了俩串,命人收了,挑起窗帘放味儿,闭目养神等她。 苏瓷下了马车,还有点脚飘,被夜风吹了,稍微精神了些,再看醉红楼门口,跪着的竟然是白天陪她玩过马路的老婆婆。 老婆婆太可怜了,白天陪她玩了一天了,晚上还要来花楼门口跪着,旧社会太惨了! 那婆婆正拽着老鸨的裙角哀求,“求求你们,放了我孙女吧,我已经把赎身的钱给你们了,你们放过她吧。” 老鸨带着两个打手,叉着腰,面上涂了厚粉,脸色冷若冰霜,无情将裙角拽了回来。 “老人家,你可别说咱们开门做生意的欺负人,道理我已经跟你讲清楚了,这进进出出的大官人们可都看着呢,你要是再哭闹,我就让人把你抬得远远地了啊!” 苏瓷看不过去了,拨开几个看热闹的,上前将老婆婆扶起来。 “这儿有什么事,跟……我说。缺……的钱,我给!” 她偏着头,一根手指揉了揉有点疼的太阳穴,沉着两眼,双颊绯红,姿势居然有点帅。 萧君楚倚在马车窗边,身形隐在暗处,随便睁开眼,就看到这一幕,不觉好笑。 喝了点酒,还挺凶,你有钱吗? 老婆婆吓坏了,还想重新跪下,将苏瓷的手推开,“姑娘你别管了,这不是你好人家的闺女能来的地方,快回去吧。” “婆……婆!”苏瓷有点舌头不利索,“不……怕!你白天陪我玩,我……晚上陪你玩!” 她转手点那老鸨,“你……说,怎……么回事?” 老鸨目光将苏瓷从头到脚打量一下,好看是好看,就是明显喝多了,于是给左右使了个眼色,拧着手里的帕子。 “也不是什么大事,她家孙女被她那不争气的儿子卖给咱们了,今儿想赎回去罢了。” “岂有此理!怎……么不是大事!好人家的女儿清清白白的,被卖给你们,是天……大的事!”苏瓷吼。 萧君楚坐在马车里,鼻息轻笑:咆哮都这么奶,吓唬谁呢? 老婆婆颤抖的手,拉着苏瓷衣袖,老泪纵横,“姑娘啊,你白天给我的两只坠子,我都给他们了,现在他们拿了钱,不肯将孙女还给我啊!” “说!为什么不放人!” 苏瓷抬手就是一掌! 咣! 砸在门框上。 崭新的红漆门框,赫然一只小手印! 酥筋软骨手,名声可不是盖的! 马车里的萧君楚,眉梢轻轻一挑:手太小了。 这一拍,衣袖滑落,老板娘目光毒辣,没关注门上的手印子,却看到了苏瓷腕上鲜艳的守宫砂。 第27章 专杀佛子道心的欲孽魔障 老鸨道:“哎哟,姑娘您看,不是我不给,她要是早一步来也就算了,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就那俩坠子,未必赎得起。” 老婆婆急得哭,“怎么赎不起啊!我孙女卖给他们,才五两银子!” “账可不是这么算的,姑娘要抱打不平,也要先去打听一下,我们醉红楼里的姑娘,哪个来了不是好吃好穿的养着?” “他们家孙女在我们这儿吃喝半个月不算,歌舞教习不算,今晚正是第一次登台露面,许多大爷都等着买第一夜的春宵红利呢。” “万一碰上财大气粗的金主,这两只小小的坠子,恐怕也就是个零头。” 苏瓷也不知道那俩耳坠子在这个世界到底值多少钱,萧君楚早上裁完衣裳,整整丢给了她一大匣子首饰,跟地摊儿上的塑料玩具似的,一大堆。 但是,五两银子的买卖都换不来,绝对不可能! “这样吧,你开个价,那姑娘,我……买了,钱……,自然有人给。” 老鸨见她生得极美,喝得又迷糊,眼珠儿滴溜溜一转,“哟,姑娘,您心善咱们知道,但是,规矩不能坏,里面马上就要开始了,这个节骨眼儿上,我私下里把人给放了,扫了金主的兴致,以后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