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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个教授?教马克思的?”为首的大汉取下墨镜,露出一条斜贯鼻梁的刀疤。 沈行川眉头微微压紧,冷声道:“你是谁?” 大汉瞪眼道:“你别管老子是谁。我们老大要绑个代写作业的,你跟我们回去写作业,钱少不了你的。” 沈行川锋利的眉梢微扬,对这番发言感到有些费解,“你们老大几岁?” “什么几岁!我们老大不是小学生!”大汉拧着眉头把沈行川从头到脚扫了一眼,鄙夷道,“老子最看不上你这种白面书生,长得人模狗样,整天捧本书不接地气,实际上屁都干不成。” 他走近两步,扭了扭手腕,“你最好给我识相点,别跟我们老大新泡的凯子一样,掂不清自己几斤几两,还敢给我们老大留作业!我们老大是什么身份,哪有功夫写他妈什么狗屁作业,给他点脸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本来这两天要办老大的生日宴,都被那小子搅黄了!” 沈行川听他目中无人的语气,渐渐皱起眉,道:“让开。” 黑衣大汉眉毛一竖,“你小子给脸不要脸是吧!”他说罢提着拳头就朝沈行川面门招呼过去。 沈行川一个侧身,抓住他手腕,迅速出拳,咚的一声,毫不留情地砸在了他鼻梁上。黑衣大汉登时鼻血狂喷。 “卧槽你大爷!”大汉捂着鼻子怒吼,抬手招呼身后的小弟,“一起上,给我绑回去!” 沈行川沉了口气,解开西装纽扣,松了松领带,一拳捣在袭来的大汉腹部。 晚上八点,齐宣靠在卡座沙发里,瞅着舞池里的群魔乱舞,脑袋里却全是马克思,一瓶洋酒喝得像白开水。由于实在写不出作业,他只得来自家夜店醒醒脑。 这时一个白嫩清秀的男孩走过来,软软糯糯地贴到他身上。“宣哥,你好久没来了。”男孩的声音清澈而柔软,透着让人心酥的娇气,像只迫不及待往大灰狼嘴里送的小白兔。 齐宣斜眼睇了小白兔一眼,脑子里依旧只有马克思,“怎么,想我了?”他目光平淡,语调带着漫不经心的揶揄。 “嗯。”小白兔却并没听出来,娇滴滴地应了一声,手更是大胆地探进齐宣夹克衫里,纤若柔荑的手指轻挑慢拢,顺着他的胸膛一路摸到大腿。 齐宣神色一变,翘着腿,拈着酒杯,垂眼寒津津地看着男孩的手在自己身上卖力。 “摸得舒服么?”齐宣忽然发问,声音带着醉人的笑意,但若细听,便能听出其中的冰冷。 “嗯,宣哥身材真好。”男孩从齐宣匀称有型的肌肉上移开眼,望向齐宣的眼睛,而后顿时僵住。 齐宣那一双凤眼妖娆却又凛冽,眼尾长长扬起,钩子一般锐利割人。尤其当他这样微眯着眼盯着人时,眸中射出的光仿佛冰锥,在刺穿心脏的同时瞬间封冻浑身血液。 男孩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杏眼中笼起水雾。就在水雾要聚成眼泪滴下来时,齐宣骤然松开了视线,男孩扑通一声软倒在沙发上。齐宣脸上的玩味变作冰冷,拢了拢被男孩撩开的夹克衫,目不斜视道:“别做多余的事。” 男孩肩头一抖,忽然拉住齐宣,整个人扑了过去。齐宣始料未及,被他按在了沙发上强吻。 “宣哥,我给你绑了个懂马克思的回来写作业,复旦的教授呢——”手下的大粗嗓门戛然而止。 齐宣愤怒地推开男孩,猛地坐起身来,一边抬臂狠蹭唇角,一边抬头看向对面,然后僵在了原地。 沈行川被两个手下堵在卡座,额头一块淤青,嘴角渗着血,静静站在茶几前,一言不发地看着齐宣。 齐宣心里咯噔一声,但看到沈行川脸上的伤,他也顾不上想别的,起身冲过去,怒道:“你们打他了?” 手下鼻腔脸肿,委屈道:“我们也没想动手,可这小子难对付得很,我带了四个兄弟都被他打了。要不是报上宣哥你的名号,他还不愿意来呢。” 齐宣差点被气死,自己竟然就这么被莫名其妙地卖了?但当着沈行川的面,也不好为这事发作,只怒道:“谁让你们打他的!”边说边伸手去摸沈行川的额角,却被沈行川半途攥住。 齐宣抬头看向过去,只觉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沈行川前些天的温和体贴荡然无存,锋利的眼中甚至腾着愤怒,“齐总?宣哥?”他瞥了一眼沙发上的陪酒男孩,冷笑道,“你倒是很会享乐。” 齐宣心里一沉,转头问手下,“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手下小声道:“从那小子摸你开始……” 完了……齐宣知道沈行川肯定误会了。他万万没想到,装穷接近沈行川的事,会在这种最坏的情况下被戳穿。 齐宣试图解释,“沈老师——” “别叫我老师,我当不起你的老师。”沈行川寒声道,攥着齐宣腕部的手越发用力。 齐宣吃痛,面上却不表现出来,只压了压眉头,“……什么意思?” 沈行川眼神冰冷得可怕,“听说你懒得写作业,所以绑个人回来替你写是么?” 齐宣:“谁说的?!” “我……我说的。”手下小声道,他还说沈行川是齐宣泡的凯子呢,现在看这情况,隐隐觉得事情不对,怎么老大好像真的看上了这小白脸似的。 齐宣的心坠到谷底,这下彻底解释不清了。沈行川冷笑一声,“看来你对马克思根本没兴趣,这两周天天听我讲这些无聊的东西,真是难为你了,齐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