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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有望疑惑道:“三哥你想见她便去周家找她啊,何必要她大老远地跑来?” 祁三郎翻了个白眼:“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一点也不顾及名声地往周家跑?” 祁有望道:“既然三哥爱惜名声,为何还要私底下见她呢?这不是有辱名声的事情吗?” 祁三郎被她呛得哑口无言,最终只得带着丝怒气,问她:“你到底愿不愿意帮忙请她过来?” 祁有望傲娇地哼了哼:“不干!我要跟小娘子成亲了,我得养好我的猪!” 祁三郎更气了:“你们的事情八字还没一撇呢!况且你还想拿这些猪当聘礼?” 祁有望瞪大了双眼,一副“三哥你怎么这么直男”的表情。她道:“我的猪卖了钱,我就能给小娘子买礼物了啊!她要是成了我娘子,我总不能伸手问爹娘要钱给她买东西吧!” 祁三郎深吸了一口气,他也懒得去说她的想法有多天真了,只是为了达到目的,他不得不放软了语气:“是,她即将成为你的娘子了,可是陈小娘子是她的妹妹,你邀请她来玩,再跟她打听一下周小娘子的喜好,不是更加方便你们拉近关系吗?” 祁有望一听,觉得还是有几分道理的,便让人带了封信给陈见娇,信上大致写着:“陈姐儿你怎么都不来我这儿玩了,我的猪又长大了,养得白白胖胖的,将来定能卖出个好价格,这样我就有钱给你阿姊买东西了!” 虽然这封信最后的话题也离不开周纾,可陈见娇冷静了好些天,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只要一想到这事就难过。 她想了想,决定还是去见祁有望最后一面,也希望提醒祁有望好好对她阿姊。 去到生机闲园,果然发现祁有望在猪舍里给猪喂食,安静地看了会儿,直到祁有望发现她,她才道:“你还是缺了根筋,虽说你与阿姊议亲之事已经在进行中,可就这么在信中大咧咧地说那般暧昧的话,若是传了出去,对你们都不太好。” 祁有望道:“可我是给你写的信,你是小娘子的妹妹,总不会让外人知道信上的内容。” 祁有望的信任让陈见娇有些欣喜,然而在这种情绪的对比下,悲痛的心情似乎更加强烈了。 “我是不会让外人知道的,可万一呢?日后你与我阿姊成了亲,便是大人了,不可再跟以往一样了。” 祁有望笑道:“你还说我呢,你都一样说错了话。” 陈见娇语塞,过了会儿,脸上才终于露出了笑容:“我也缺根筋。” 两人聊了会儿话,祁三郎来了。他拿着一个纸鹞,对陈见娇道:“秋风起,也合适放纸鹞,这次换我邀请你一起放纸鹞。” 陈见娇没有心情,祁三郎虽有些遗憾,但是也没强迫她,趁着祁有望走开了,他才道:“眼下这儿只有我们,没有旁人,我斗胆一问,你中意四郎吧?” 虽然他早就看出来了,可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思,却佯装才发现。 陈见娇果然很是惊慌失措,连忙矢口否认。 祁三郎道:“你不用骗我,我看得出来。” 陈见娇有些气恼:“没有这回事,你别说了,我以后都不会过来这儿了。” “为何,你打算就这样放弃了吗?”祁三郎问道。 “我有什么可以放弃的?只有曾经有得到的机会,才有放弃的可能,而我从一开始,便不曾有此机会。” 祁三郎心中窃喜,至少陈见娇不会再一颗心地挂在祁有望身上。可是他又骂起自己的卑劣,还心疼起陈见娇来。 他道:“这门亲事还未定下,也就是说,你有机会。” 陈见娇很是生气,不明白他为何要撺唆自己继续接近祁有望,她带着一丝火气地呛祁三郎:“何来的机会?从祁四郎与阿姊相识的那一日开始,我便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机会,再多的纠缠也只会让我的心意变得不再单纯而不知廉耻!” “爱意没有廉耻之说。” 陈见娇眼眶的泪水打湿了睫毛,她的声音有一丝克制不住的颤抖:“可我有廉耻。” 刹那间,祁三郎所有的窃喜都变成了耻辱,——让他觉得自己对陈见娇的心意,以及此时此刻的窃喜都成为了他在对她的爱上卑劣的证明。 可是他更加放不开陈见娇了。 —— 祁有望走开了一会儿后,又觉得自己将陈见娇忽悠来确实不太妥当,于是又折返了回去,正好遇上了要离开的陈见娇。 “三哥呢?你怎么哭过了?是不是他欺负你了?我找他算账去!” 陈见娇忙道:“他没欺负我,只是说了些实话,我想起伤心事,便忍不住落泪了罢了。闲园的雇工能作证。” 祁有望松了一口气,想起自己折返的目的,便诚恳地与她道歉。只是她似乎并不怎么惊讶,反而道:“我知道邀请我前来并非你的本意,毕竟以前你从未给我写过信。” 祁有望眨巴着眼睛,不知道怎么回答。 陈见娇笑了出来,虽说刚哭过,笑容都是苦涩的,可她依旧不想让祁有望看出什么来。 她道:“我不知何时便要回乡了,兴许过些日子,兴许在你与阿姊的亲事议定之后……总之,我以后都不能过来了,希望你能保重,并且能开心快活。” 祁有望道:“那你也保重。” 虽然祁有望没有挽留,也没有露出不舍的神情,可陈见娇并不伤心,——祁有望要是挽留和不舍,她怕是要担心对方能否善待自家阿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