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不同
沈景行脸一挎,宛若一个小孩子一般,抱着白晓瑾的手臂摇晃了几下。 二人和好之后,白晓瑾虽然还没有找到根治独行的办法,但却找到了解决他下肢水肿、无力等问题的方法。 一套白晓瑾师父发明的在沈景行看来如同变戏法一般的动作。 每天晚上沈景行躺在床上做的时候,总有一种自己和变戏法的最大的不同可能最是自己只用动腿的感觉。 有一次,白晓瑾要去帮他煎药,委派了青安来看着,他真的是在青安诧异的目光中结束了一整套动作。 他真的很想杀人灭口来着。 另一边离京城不远处一个宅院中,月色下,两个人坐在屋内对饮。 一阵风吹来烛火熄灭,月光洒下,其中一人赫然是此时本该在外练兵的白清卓。 “如今父皇圣旨已下,清卓兄就不打算求求情?救下令妹。” 说话的人谈吐不凡,但坐在阴影中并不能看清他的样貌。 “如今我也被贬四品,成了破虏将军,又拿什么去为绾儿求情。” 白清卓好似苦笑了一下,索性弃了杯子,拿着酒壶灌了一口,只是眼底的淡然却出卖了他。 “也对,毕竟清卓兄还有一个妹妹贵为太子妃,没必要为了一个没用的去得罪另一个。” 对面的人也轻笑了一下,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我.....提醒过她们的,只是她们犯蠢,更何况,我更喜欢好看的人。” 白清卓似答非答的说道,目光晦暗不明的看向窗外随风飘摇的柳树枝。 他与白绾绾不同。 白绾绾出生的时候,卫氏已经被白长鹤接出了青楼,养在了外面的宅子里。而他则是因为白老爷子的反对,和白长鹤的不作为,同卫氏又在青楼中住了许多年。 在那时候他就已经看过了太多人间的冷暖。 也将卫氏如何作恶的一点点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上。 在他看来白绾绾是唯一与他血脉相连的妹妹,但他没想到,自己的妹妹却和母亲一样的愚蠢。 一个想方设法的扳倒白晓瑾的母亲,一个想方设法的扳倒白晓瑾。 最终卫氏成功了,只是她犯下的错,所有的报应都应验在了白绾绾身上。 “是她们自己不长脑子,我明明提醒过她们,想活得久一些,就别老去招惹那个疯子。” 白清卓摇了摇酒杯,一饮而尽,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公主府。 沈楠歌趴在窗户便,看着廊下挂着的一个破旧的宫灯。 她十四岁那年过年,求着沈景行和沈齐远偷偷带她出宫。她买下了一个极其好看的宫灯,却因为人太多了而不慎丢失。 那时候她难过的哭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桌上就放了许多好看的宫灯,秋叶说大多是沈齐远送来的。其中只有一个做工不是那么精致的,是沈景行送来的。 而那盏宫灯是沈景行熬了一夜,手上多了许多口子才给她做出来的。 如今就挂在廊下,破旧了许多,上面雕刻着的图案似乎还依稀可见。 “秋叶,明日我们也一同去白府。” 沈楠歌收回了思绪吩咐道。 “是。”秋叶一愣,先是应了一声,又狐疑道:“殿下是担心白长鹤动关系将女儿先送出去?” “不是。” 沈楠歌摇了摇头。 就算她没去查也能明白,此时涉及皇室血脉,皇帝对白家的处罚其实不算重,那唯一的目的就是白绾绾的命,那也就必然不会让白家就这么蒙混过关。 “本宫想再去见见皇嫂。” 看到秋叶已获得神情,沈楠歌叹了口气,开始给后者解释了起来。 “不是你告诉本宫,当年皇嫂的母亲就是被卫氏冤枉,最后行了弱水刑而亡,如今白绾绾落得这样的下场,皇嫂不可能不来亲眼看到这一刻的。” “嗯......”秋叶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秋叶本宫能感受到,皇嫂绝对不简单,但她回京大半年了,对卫氏和白绾绾出手过许多次,都未曾要了对方性命。” 毕竟,有的时候,死亡对人而言还是来得太痛快了。 “为什么一个喜欢和耗子捉迷藏的猫会突然放弃了她心爱的游戏?只能是对于猫而言有更重要的事情。” 沈楠歌意有所指。 秋叶跟在她身边也久了,早就能跟得上自家公主偶尔有些跳跃性的思维,思虑片刻便明白了。 “奴婢听闻如今太子妃娘娘在医术上的造诣不浅,给太子殿下几番治疗之下,让太子殿下的症状缓解了不少。” 见沈楠歌点了点头,秋叶心里有了底继续开口。 “太子妃娘娘莫不是因为担心延误治疗太子殿下的身子,这才决定结束猫和耗子的捉迷藏游戏?” “不错,本宫正有这个猜测。” 沈楠歌点了点头。 如果有人诬陷她母妃的清白,最后将她母妃淹死,将她赶出了皇宫。 那只要她一朝得势,回到皇宫,要做的事情一定是让害死她母妃的人生不如死! “看样子太子妃娘娘是真的替太子殿下考虑。”秋叶感叹道。 沈楠歌不置可否没有作声。 正因为如此,她才要再见见白晓瑾,究竟是表面上的利用,还是真真实实的好,她得帮她皇兄把把关。 如果这个白晓瑾只是再利用她皇兄的话,那她也不介意让他们兄妹间的隔阂再深一些。 这般想着,沈楠歌眼底闪过一丝狠辣。 九皇子府。 李言回来后将皇帝的反应告诉了沈夜安。 皇帝没有表态,急的沈夜安,恨不得现在就入宫解释一番,将自己满心的委屈都讲出来。 好在李言再度将人拦了下来。 “殿下莫要着急,属下毕竟是殿下的人,就算陛下有什么心思,也定然不会在属下面前显露出来。不如我们再等等,若是明日还没消息,再入宫请罪也不迟。” 入宫请罪,是李言帮沈夜安定的第二个计划。 拖着虚弱的病体负荆请罪,请皇帝放过白绾绾,再将所有责任都拦在自己身上。适度的低头卖惨,才能让皇帝打消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