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米之内,原地飞升 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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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骗人,竟然真的有灵石!还是中阶!” 这道兴奋异常的声音来自最后进来的那个穷剑修,离谱的是他就带来几捆木材,就够挖这么一次! 两人捧着灵石欢天喜地,宝丹门对着脚下的垃圾怀疑人生。 明明都是一座山,凭啥他们就能挖出来?他们就都是破烂?不合理! “道友还来吗?” “不来了不来了。”剑修懂得见好就好,“人要知足,下次再来。” 丹修们对着他的背影嫉妒的磨牙。 说话间再次进来几位,丹修愈想愈不甘,索性取出千块矿玉丢过去:“这些够几次。” 很明显他们是赌上头了。 云晚笑容淡淡:“不好意思,小灵山灵石有限,每人每天最多五十次,二位次数已经超了。” 超了?! 不,不允许有这种事情发生! 云晚说道:“要想继续采,就要用丹药或者秘籍换。” 他们的秘籍都是制丹秘籍,肯定不能交出去,不过丹药倒是多。 丹修取出两颗辟谷丸:“此乃我亲手炼制的中品辟谷丸,一颗顶一年,虽说比不上师父,但是口味绝妙,如何?” 两颗,给李玄游和李玄明的话就能剩一年的饭钱。 血赚! 云晚欣然收下:“十次。” 丹修心满意足地继续挖。 来抽灵石的修士源源不断,云晚负责收东西,李玄明负责秩序,半时辰不到,清单上的所需品已经超额。 两兄弟看着一袋又一袋的东西进入云晚口袋,忍不得暗自咂舌:要是早一点认识云晚,他们宗门也不会落入如此境地!! 放在小灵山上里的灵石就那么几颗,早就被其他人挖去大半,后来的除了些杂质品,是一块好的也没捞着。尤其是宝丹门的富贵丹修们,除了唯一一块小小的中阶灵石,其余都是垃圾。 都说越非越氪,越氪越非,两人死活不信邪,各种比灵石还贵的丹药接连往云晚口袋里送,不挖出高阶誓不罢休!! 云晚的生意做得火热,各宗门修士应接不暇。 如今东西早已集齐,要是再挖下怕是会露馅儿,她正考虑收摊,就感觉一道厚重逼人的气势席卷而来,同时还有男子磁性冷厉的声线—— “我也来十次。” 这…… 这声音? 云晚肩膀一僵,扭头看去。 黑衣,眼罩,赤色长剑,可不就是之前抢她钱的王八蛋!!!! “郁、郁无涯……” “郁无涯怎么也来凑这热闹?” “这儿是昆仑,他能来也不稀奇……” 众人低头接耳,对他显然畏惧,一个个只敢偷摸打量。 郁无涯迎着瞩目踱步而来,五官冰雕似的生冷,眼瞳颜色极深,光融入进去,似若融入至夜海。 云晚恨他恨得心尖发痒。 想当初她辛辛苦苦做眼睛,好不容易全卖出去,因他的插手损失了足足五分之三! 恨。 恨呐!! 云晚硬生生忍下不甘,一脸冷漠:“抱歉,我们已经结束了。” “是吗。”郁无涯面向她,冷笑,“可看你们这样子不像是结束。” 后面那两个丹修正挖在劲头上,丝毫没停手的意思。看样子也不怕他,各挖各的,连眼神都没给。 “十次。” 郁无涯抬手丢过来一颗灵石。 高阶品。 云晚对着灵石沉默,这人指不定有什么大病。 行,挖。 送上门的傻子不坑白不坑。 “李玄明,拿铲子给郁公子。” 李玄明敏感觉察到气氛不对,战战兢兢地把铲子递过来,“给您。” 郁无涯未作理会,径自人群穿过。 旁人惧他,不谋而合地让开一条通路。 郁无涯抬眸环视,随意挑了处还没开采过的地方,掐指化咒,凭空变幻出一把采石铲。 云晚忽觉不妙。 这狗日的……别是故意找茬来着。 果真。 郁无涯随手一铲子竟让小灵山从中破开,内壁暴露在外,除了少许的低阶灵石,便都是无用的矿石。 全程围观的众人倒吸口凉气,“这山……敢情没高阶品?!” 所有人的眼神不约而同落在云晚身上。 李玄游和李玄明彻底吓成傻子。 昆仑山谁是老大?不用说自是昆仑宗;那昆仑宗谁最可怕?郁无涯啊!! 他们就在人家眼皮下面行骗,现在可好,钱还没捂热乎就被早早发现! 完蛋。 大事不妙。 两兄弟吓到大气不敢喘,却默契地一左一右把云晚护住,做好随时掩护她逃离的准备。毕竟事出宿问宗,他们要讲义气,不能牵累旁人! 郁无涯收起铲子,淡淡瞥向三人:“道陵真君未逝前,也是人人敬之的尊上,如今他以身殉道,你们二人就不顾及师门颜面,公然行骗?” “我就说我挖二十次怎么一块都不出,敢情是个空壳子!” “赔我东西!” “李玄明李玄游我真是看错你们了!你们丢我剑修的脸!” “快还东西!” 众修怒火中烧,愤怒高喊还钱。 两人都不擅长应付这种局面,干瞪眼睛,满是无措。 “东西。”郁无涯伸出手,“还来。” 艹! 这狗日的专业抢钱是吧?! 她要是再让他得逞,她就不姓云! 云晚用力推开两兄弟,走在众人面前,毫无惧意地与之对视:“郁公子,您不觉得你有失风范?” 云晚个头小,气势却不小。 她瘦弱且不出众,一眼过去泯然于众,个头不大点,看起来毫无存在感。声音倒是清亮,郁无涯不禁多看她两眼,随后,注意到云晚眉心的那颗痣,易容丹让灵印痣变成黑色,配上不算大气的五官,显得颇为滑稽。 也很眼熟。 “这里是宿问宫,不是你昆仑宗,你强买强卖破我规矩,这也就罢了,现如今又毁我灵山,信口雌黄说我欺人?就因你是第一宗大弟子就能对我这小门小派随意诋毁吗?” “可你这山里头确实是空的啊!”有人插话,“摆明就是骗人,我就说哪里来的好事。” 云晚冷眼扫过去,“既然是我欺人,那这位道友就把怀里的灵石放下吧。” 他怀里的中阶灵石刚挖出来还很热乎,顿时一噎,后退两步没再吭声。 此话一出倒是提点了众人。 如果这山都是空的,那他们这半天挖出来的都是啥? “你我都不能保证你昆仑的小灵山满是灵玉,现在光凭我这灵玉山一角就说骗人?郁公子未免过于武断。”云晚冲他抬眉,“不妨你把我这小灵山都劈裂,挖空,反正也如你所说,我宿问宗掌门已逝,留我几人无人管教,至于欺瞒与否,还不是您说了算。” 这话说的要多凄惨又多凄惨,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众人都是从道者,入宗便是认家,宿问宗落得如此境地,和家破人亡没什么两样。 “郁公子,不妨……算了吧?” “是啊,我们也挖出了东西,人家也没骗人……” “得饶人处且饶人,他们也就是想翻新师门,其实没啥坏心眼的。” 郁无涯斜睨过去,视线犹如寒冰锋芒,顿时让说话的人噤声。 “溪中萍,随水流。”郁无涯嘲弄一声,“旁人说什么,你们便信什么,毫无自主,属实可悲。” 众人被训得面红耳热,齐齐尴尬地不再出声。 气氛僵持之际,忽而有人自高空飞落。 “如若非要论个对错,不妨亲自一试。” 挡在云晚身前的长影皎然出尘,背脊挺直,及腰墨发随风微扬,衣衫上裹着清淡的冷香。 他背对云晚,嗓音低冽,刹那间压过周遭所有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