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贪晌欢
开场舞罢,觥筹交错。 宴会本身的意义并不是庆贺生日,而仍是应酬。人们或是寻求合作,或是笼络关系,世俗的很。阮萝见餐台的西点做的精细,可每每想吃上几口就被来敬酒的人打断,人人都想同周之南喝上几杯。 她虽未喝酒,果汁却也跟着喝了不少,没一会就觉得想上洗手间。 扯了扯周之南衣尾,“我要去洗手间。” 他微微低头听阮萝的话,听罢向面前的人颔首,带着阮萝离开宴厅。 “这里人多太杂,我带你去。” “上个厕所也要跟着,周之南,你还怕我丢不成。不过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生日宴这般无聊。” “每年不都是这样,只你总偷偷溜走,以为我不知道。” 他喝了不少酒,眼睛带光,笑也带着些撩人的意味。搂着她腰带着她走,“我带你去楼上的,这层人太多。” 阮萝不疑有他,跟着上楼。楼上皆是客房,刚要问他,下一秒就被扯着随便进了个房间。她以为是让她去房间的洗手间,也没觉得哪里不妥。可却被按在门口放西洋座钟的矮柜上。 “周之南……你干什么呀?” 她话尾的呀字撩的他愈加心痒难耐,把她上身按的更紧贴在柜面,“好好趴着。” 知道周之南要做什么龌龊事后,她闷声道:“周之南,你给我滚。” “不。” ………… “周之南,你能不能去要点脸啊,下面都是人。” “哪有人?他们抬头看得到我弄你么?” “下面都在等着,我们快点?” 阮萝背着他翻白眼,这个贱人,谁想做这事的啊,还快点。 刚要提起声嗔他,就听到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应是几个巡查客房的服务生最后一次检查,因夜色渐晚,楼下会有醉酒的客人入住。 听到了声音,她赶忙别过手推他。周之南正在兴头上,哪能让她推动,反而被反剪在了身后,动惮不得。 服务生挨个房门打开查看,阮萝清晰地听见一间、两间、三间……她不专心,被周之南狠狠抽了下,可怜兮兮。 “你……停下……” “我们快点,楼下定有人找我,晚上再……” 快你个头啊!人都要进这间房了,还在说晚上。 他刚刚也是临时起意,跳舞的时候周围男人的眼光投过来,让他很不舒服。头一次正式带阮萝出来见人,竟不想自己养的姑娘两三年间出落的这么娇俏,那些目光像狼看着肉,他就要给这肉盖个章,让他们知道归谁所有。 且是同她头一次在家以外的地方做。 阮萝彻底放弃同他讲道理。 “……什么声音?你听到没?” “有声音吗……好像真的有,这间。” 陌生的声音越来越近,他们本就在房间门口,彼此听的更清楚。周之南当属上海滩头一号的不要脸,他不可能听不到,动作却丝毫不停。 “咔哒”一声,门一点点被打开。要庆幸房间内没开灯,黑压压一片。 年轻的服务生带着疑惑打开门,“有人吗?” 对上黑暗中看不大清的周之南冷漠双眼,人进来的那一秒………… 他低吼了声,“滚出去。” 那服务生也是吓到,赶紧带上了门。 阮萝愤恨地咬牙,回眸骂他,“不要脸。” 却是媚眼如丝,让他心醉。 骂的仍是周之南听腻了的,是事实。 裙摆放下,阮萝又是衣衫整齐。只她腿软,被周之南抱到梳妆镜前的椅子坐下。 此刻她除了发丝仍乱,一切都是正经模样,谁敢想象前一秒在做那码子事情。双颊是事后的红晕,刚刚好,沪上名媛都要问一句用的是哪家腮红,如此适宜。 周之南抽出她盘发的发簪,一头墨发散落如瀑,再拿起梳子给她顺发。 满室静谧安宁。 阮萝心头也软了几分,开口竟是诗文,“娥眉顾盼纱灯暖,墨香瀑布荡衣衫。执手提梳浓情过,却留发丝绕前缘。” 周之南笑意渐浓,“哪里学来的诗,我竟都没听过。” “话本子上看的罢,不知出处。” “写的不甚好。” 头发再度被发簪盘起,男人力气比女人大,盘的更加紧实。阮萝见头发弄好,站起身来同他对视。 “哪里不好?” 周之南认真,深情望她,“绕甚的前缘。” “我同你只有今生,今后生生。” 阮萝兜不住笑意,满目欢愉。被周之南抚摸带笑的脸,带到面前眷恋地吻。 吻罢,还要在她耳边说:“刚刚不便亲你,现下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