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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拖把放回卫生间,这才打量了打量岑暖:“你是这家的女儿吧?看这长相就知道是一家人,眉眼都一样!” 岑暖知道这些话只是寒暄的方式而已,便也不觉得尴尬:“不是的,我是楼下的邻居,两家关系处得好,就常常走动。” 保姆阿姨愣了愣:“不是女儿啊,那就挺奇怪的,那你老公呢?你到这边来串门,你老公在家吃什么?你应该回去给老公做饭的,不然你婆家人知道了,肯定会说你不贤惠,会挑理。” 她这话就非常不礼貌了。 岑暖有些不悦,但还是忍着脾气:“我没有老公,而且就算有的话,也该是夫妻分工合作,一起做饭,我忙了一天工作,也很累的。” 保姆阿姨的注意力却全在她前半句话上:“什么?你没有老公?现在的年轻人啊,小孩儿才这么大就离婚,一点都不能容忍。” 岑暖懒得跟她再搭话,领着冉冉就往前走去。 保姆阿姨还在后面撵着她说:“小孩子不能没有爸爸!你以后就知道了,家里要是每个男人,那就等于天塌了,咱们女人不扛事儿的!” 葛阿姨正在客厅看电视呢,听见这些对话,也站起身来:“徐姐,你忙你的去,别说这些有的没的,都是别人的隐私。” 保姆阿姨这才拿起桌上的菜去厨房收拾,嘴里还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岑暖冲葛阿姨摇了摇头,示意她不用搭理。 就这么着,过了一会儿那保姆就把饭菜做熟了,一一端到饭桌上来,看起来都像模像样的,厨艺很不错。 毕竟是葛阿姨请得保姆,岑暖也不好再说什么。 而且现在家政不好找,手脚利索,做饭好吃就可以了,没有太大的缺点就能留下来继续用。 葛阿姨客气了一句,让保姆阿姨一起吃。 这保姆就摇摇头:“我不和雇主一起吃饭的。” 她从厨房又拿出一个碗来,把盘子里的菜挨个夹了些,自己站在餐桌后面吃,倒好像雇主家虐待她似的。 被她这么一搅和,整顿饭吃得别别扭扭,就连小冉冉都没怎么动筷子。 保姆阿姨吃完饭,又过来收拾碗筷,发出叮叮咣咣的声音。 她看了眼岑暖,忽然说:“姑娘,我给你介绍个对象吧?虽然你年纪不大,但毕竟带着孩子,在男人眼里就不值钱了,我有个侄儿在银行当保安呢,刚满四十,也是离了婚,有个儿子,你嫁过去正好帮忙带孩子。” 这保姆一副热心肠的样子,说出的话却让人恶心。 岑暖虽然有涵养,但听了她要把自己介绍给那四十岁的老保安,目光立刻冰冷了起来,碍着有孩子在场,才没开口骂人。 结果低头一看,岑小冉那张小脸儿已经胀得通红。 这孩子从小都文文静静的,都还没生过这么大的气,这会儿连妈妈教得礼貌都抛在脑后,小手指着保姆的脸就开始痛骂。 “你才不值钱!你最不值钱!呜呜呜,我妈妈是全世界最好的妈妈,我妈妈最年轻,我妈妈最漂亮,才不要嫁给老男人!” 到底还是孩子,说到后半段的时候,岑小冉就止不住开始哭,她又委屈又伤心,恨不得上去咬那保姆几口,张着小手一个劲儿挥舞。 岑暖吓了一跳,急忙就抱着女儿安抚起来。 葛阿姨也面色严肃,直接让那保姆拎包走人。 就这么一闹,岑小冉一直哭到后半夜两点多,岑暖好容易哄睡了女儿,自己心情也不好,直到天明才恍恍惚惚睡了一会儿。 在怀孕之前,她曾经以为生孩子才是最苦难的事情,但后来真的诞下女儿,她才在抚养的过程中明白,原来最困难的事是面对他人对于单亲妈妈的歧视,又或者对女性的歧视。 她不由得想起之前小冉冉被男孩推倒的事情,那男孩奶奶的眼神让她一直记到现在,每每想起来都不寒而栗。 … 就这么到了周六的时候,她的情绪还是有些没恢复过来。 莘烨早早就开车在楼下接她们,岑暖抱着女儿上车后,就一直不怎么说话,只是偶尔按一下眉心,神态有些疲惫。 若有所思的通过后视镜打量了她几眼,莘烨放缓了车速。 到了拳击场地之后,教练还没有来,莘烨拿出一大一小两套拳击服,嘱咐她们换上。 岑暖就奇怪道:“冉冉穿就可以了吧?我穿上做什么啊,很奇怪。” 男人直接把衣服放在她手上:“拳击场上就要穿拳击服,这有什么奇怪的?赶快带着冉冉去换吧,一会儿教练就来了。” 她这才‘哦’了一声,领着小孩儿去了里面。 岑小冉换衣服的速度快,过一会儿蹦蹦跳跳自己从更衣室跑出来。 歪头看了一会儿站在场地边的高大男人,她终究还是没抵住诱惑,过去吧唧一下抱腿成功,像个小考拉似的。 又仰着头甜甜地笑:“妈妈还在换衣服呢,让冉冉先出来。” 莘烨低头笑了笑:“怕不是你在捣乱,不让妈妈换衣服,妈妈才把你赶出来的?” 小女娃这才有些心虚,小脸蹭了蹭他的裤子,不说话了。 莘烨弯腰把小孩儿抱起来,稍稍掂了下重量。 他的手臂很稳,认真问道:“岑不染小朋友,你最近过得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