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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荣花妤先放弃了他,而他也只能用这种方式将她留在身边。 他不明白,荣花妤为什么非要为了荣家舍弃自己。从前他以为,荣花妤尽心尽力要做家主是为了不辜负老太爷的看重,为了让梁氏在府里不用再忍气吞声。 可昨天在荣老太爷的病床前,那一家子人对荣花妤的态度,沈明看得真真切切。 冷漠,无力,偏心。 这样的一家人,真的值得荣花妤放弃一切也要替他们将家业支撑下去吗。 从荣老太爷的话中不难听出,他并不把荣花妤与赘婿生的孩子当成荣家的子孙。等到日后荣守财娶妻生子,他的孩子长大了,便是下一任的家主继承人。 那荣花妤算什么?操劳半生,只是为了给未来的侄儿铺路罢了。 这些事他一个局外人能看得明白,荣花妤就不明白吗? “为什么不想着依靠我呢?”沈明轻声呢喃着,想从她口中听到答案。 两个被家人“抛弃”的人,明明可以做对方的依靠,却因为孤身太久,不愿放下骄傲,更不相信对方会为了自己放弃什么。 他轻轻俯下身,上半身趴在她身上,嗅着她颈间的花香味,渐渐有些迷醉。 夜深了,沈明解了衣衫上床,将昏迷中的荣花妤紧紧抱在怀里,生怕他抱的松了,荣花妤醒来后会趁机逃跑。他稍稍低头,吻在了少女光洁的额头上,伴随着逐渐加重的喘息,粉薄的唇向下亲吻着她的鼻尖,最后停留在了那软嘟嘟的唇上。 定情之时,他曾浅尝过她的甜美,但也只是轻轻一亲,蜻蜓点水。若是能…… 少女平稳的呼吸在耳边有规律地响着,沈明抬眸看她紧闭的双眼,轻轻叹了一口气,只在那唇上亲了一下便放过了她。 —— 初升的太阳将光辉洒向了苏州城,荣府里突然炸开了锅。 起先只是金桔轩里的桑珠从梁氏的院子回金桔轩里伺候小姐早起,结果等了半天都没听到屋里有声音。眼看着都过了小姐平时起床的时辰,桑珠推门去看才发现,金桔轩里空无一人。 昨日她见过阿棠,直到他是被荣花妤吩咐了出去寻找逃跑的荣守财,可小姐呢?姑爷呢?就连姑爷的近侍林笙也不见了。 三个大活人凭空消失了,桑珠赶忙去报给梁氏,梁氏不敢把事情闹大,只找人在府里问了问,从昨天到今天早上,竟然是谁都没有看见失踪的三人。就连守夜的丫鬟家丁也说昨晚府里没有人进出。 找遍满府都不知三人踪迹,梁氏这才慌了,想去找荣老太爷定夺想想办法。可老太爷吃了药正昏睡着,老太爷身边的丫鬟也说这么大的事儿砸过来,只怕是要吓到老人家。 此路不通,梁氏只能去找二房的孙氏想办法,孙氏却不以为意。 “荣花妤又不是个孩子了,想来是跟姑爷出去散心了。” 梁氏急的都要哭出来了,“弟妹,你就借我些人手,让我出去找找吧。” 听罢,孙氏顿时变了脸色,“我儿子为了不关禁闭跑了出去,家里大半的人手都挪出去找他了,如今只怕是整个苏州城都知道我家儿子在家里被欺负成什么模样了。如今再出去找你女儿,让人知道你们荣家的孩子是什么德性,荣家还要不要脸了?” 劈头盖脸挨了一顿训,梁氏不敢大声说话,只能回去让自己院子里的人出去找找看,可人手不够,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只能大海捞针。 从大夫人那里领了命令,桑珠赶忙带着人出去找,在街上问了一圈,没有得到一点有用的信息。 快到正午的时候,就看见阿棠带着几个人匆匆的往荣家走。桑珠站在路边看到了他,追上去问:“这是怎么了?” 阿棠看了看四周人多,让家丁们先回去,他拉着桑珠到一旁人少的巷子里说。 “找到荣守财的下落了。” 听到这句话,桑珠总算开心了些,正要开口让阿棠带着人帮她一起找小姐,却听阿棠继续说,“荣守财去府衙报官了。” “什么?”桑珠惊讶。 阿棠愁眉不展,“我听府衙的捕快说,荣守财昨天晚上就到了府衙,状告小姐动用私刑,府衙里的师爷已经在写拘捕令了,要把小姐带上公堂审讯。” “大少爷也也太过分了吧,他找人刺杀小姐,小姐都没有把他告上公堂,他竟然恶人先告状。”桑珠气的牙根痒痒。 此举不但是伤荣花妤的名声,掩饰将荣家的内斗堂而皇之地摆到台面上,荣守财这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连家族都不顾了。 “先不说了,我得回去让小姐避避风头。”阿棠说罢要走,被桑珠拉住。 两人互相交流了一下这一晚上发生的事,不知是悲是喜。 府衙理的拘捕令没一会儿就要过来荣府了,□□花妤已经不在府里了,而且也没有人知道她在哪儿。 清新的空气带着树叶的芳香,盛夏的阳光将空气照的温暖,亮了一夜的烛火被丫鬟吹灭,小丫鬟把烛台带出去清理,临出门时还是忍不住好奇心瞧了一眼床上那姑娘。 王爷出去了一两个月,一点儿信息都没传回静园来,这一回来就带了个姑娘。园子里了赋闲了许久丫鬟们都不由得好奇,能被王爷看中的姑娘,究竟是什么模样。 半垂下的床帐遮了她半个身子,只能隐约看见那微红的面颊,玉白色的肌肤仿佛被牛奶洗过一样,即使是闭着双眼,也难以让人忽视她灵动娇俏的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