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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他起了疑心,便一路跟随着她,甚至还特意蹲了好久,就为了看魏樱是要干嘛。 然后,他就看到了这一幕了。 不得不说,他也是大骇,没想到自己的无心之话竟惹来如此大的麻烦,但望着魏樱这副冤有头,债有主的模样,他准备先还是静观其变。 而此刻,解决了一干众人的魏樱拍了拍手,然后低声对那小斯道:“还有人么?一起上吧。” 那小斯忍着剧痛大声呼喊家丁,不一会儿,其它女人都纷纷拿着棍棒红缨枪来了,那架势,堪称一小组护卫队。 梧桐树沙沙作响,诡异的树影幽光照应在魏樱的脸上,只把她的脸映射得半阴半阳。 一半敛于暗处,一半藏于明处。 她也是不急,反而笑道:“我下一次来时,你们若是再胆敢阻拦,就不是如此下场了。” 没等她说完,那些家丁一股作气,一拥而上,和魏樱缠斗了起来。 在一旁观看的煜恣风看得是心惊胆寒。 一来刀剑无言,他也恐伤了魏樱。 二来,没成想魏樱竟有如此大的能力,真是久闻不如一见,她恐怕一人再打上五六十人都是绰绰有余的,但她不由分说地就行动,恐怕骨子里有着难以驯服的傲气,才会如此一意孤行,他不免为此而懊恼气愤,心道这分明是魏樱不信任他的表现。 三来她扮猪吃老虎,竟把他骗了去,若她愿意臣服,则怎样都好,若她不愿,只怕是七匹马都拉她不去,那么他只更加忧虑是否能完全驯服她。 愣神间,魏樱已然结束了战斗,仅默默拍了拍手,连一丝血都没溅落,然后背着手,就堂而皇之地走了进去。 此刻已经无人敢阻拦,她推开那檀木做的门,淡然一笑,走到铺绫罗绸缎做的床榻前,一把拽起绣着朵朵荷花兰花的床帘帷帐,将衾被一掀,就将正在穿鞋想要逃跑的县令揪了起来。 她冲县令笑道:“就是你欺辱的我的哥哥?”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县令勉强镇定了些,对眼前这个一分钟内击败了她养了好几年家丁的人愈发毕恭毕敬,垂首而不敢鸿前俯视,道:“我不记着得罪过什么男子。” 魏樱不言不语,仅默默取下了银白色的獠牙面具,然后笑道:“现在呢?” 县令一见是她,立马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而后才敛了敛眼睫,颤声问道:“你竟真的喜欢恣风?” 一听恣风二字,魏樱的火气蹭地就上来了,叫得这么亲密,没皮没脸吗? 走到案台梨花木桌前,径直拿起桌上红烛,然后用火折子点燃,回到县令的身边,将焚烧得热烈的红烛凑近县令的发丝,发狠地萃了口唾沫,道:“记住,他是我的人,我的。” 此刻,县令却只想笑,却只得努力憋住。不得不说,魏樱的演技很是拙劣,看上去不像经常随地乱吐口水的人,而且这警告方式,也和村头混混打架后耍帅发狠没什么区别。 哦,还是有区别的,魏樱样貌清隽,质如仙鹤般遗世独立,越是想吓人,越是吓不到人。 若是她真的发狠,恐怕是用着茶褐色淡薄眸光冷冷一撇,而一定不是如此模样。 魏樱耸了耸肩,心知自己也吓不到人,于是又恢复了和颜悦色之笑意,道:“一方面,我感谢你从前对我哥哥的从前照顾,另一方面……” 话只说了一半,魏樱戛然而止,随后朗朗笑意猛地顿住,眼中眸光渐冷,又恢复了不慕人间烟火的冰冷气质,冷声道:“若你再敢不经他的同意就亲他,我弄死你。” 这种眼神,就像看一只蚂蚁一样,似乎在诉说着弄死她有多么简单,县令不免冷汗迭起,咽了咽口水。 旁人没轻没重,可她却是特意为了煜恣风了解过魏樱的,虽然现在的魏樱看似窝窝囊囊,在最初时也和风细雨、儒雅随和,但中间,可有过一段魏樱极度癫狂,甚至到六亲不认的时候呢。 她猜想,魏樱手里沾染的脏事,不会比她少上半分。 于是,她连忙点了点头,解释道:“我和恣风只是故知罢了,你莫要误会。” 魏樱敛去眸光,笑意更浓,旋身坐下,随手把玩起桌上的冰裂纹陶瓷,柔声细语地道:“我知道你疑虑我的本事如何,不妨明日你把所有能叫上的家丁都叫上,我再打你一遭,让你心服口服。” 面上不显,可县令心里的确泛起了嘀咕,纵使她再能,可毕竟是凡人之躯吧?那些传闻五花八门,堪称真假难辨啊。 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道理她还是懂的,立刻压低了身子,点头哈腰地讨好道:“不敢不敢,魏大人自然武功高强,我等人不敢忤逆。” 魏樱疲于回答,冷哼一声,仰起如天鹅般雪白的美颈一饮而尽,随手将茶杯一盏掷于地上,道:“我蛰伏的够了,接下来,我要对哥哥好,等着明日吧,我要和你商讨要务。” 红烛幽微,就着皎皎月光微微颤动,似有无数浓情蜜意在其中添着,魏樱看着,只觉更加欢喜,抿着朱唇,痴痴笑道:“这烛灯我哥哥见了肯定欢喜,我拿了,明日给你银子。” 不等县令答应或是拒绝,她径直取了,然后走出了门,不留半缕身影。 心下乐意,脚下如踩了浮云一朵,她只觉软棉舒爽,蹦蹦跳跳间,只觉月亮弯弯,都在冲她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