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质问

    苏灵兮带着几分委屈的话音一落，屋内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

    苏呈眉头紧皱，脸色阴沉得如墨一般，随即缓缓转头看向苏知予，目光里带着几分怀疑与怒意。

    苏灵兮见苏呈不语，便以为苏呈并不相信她的话，于是急忙上前哭喊道：“父亲，翠竹！翠竹她可以作证的。”

    说罢，苏灵兮抬手指向跪在一旁的翠竹。

    而翠竹闻声，低俯着的小小身躯微微颤抖。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是怎么照顾夫人的！”

    苏呈快步走向案前，重重一挥衣袖，茶盏尽数摔落在地，发出一声声脆响。

    屋内婢女闻声一惊，立马跪了下来，身体瑟瑟发抖。

    苏呈勃然大怒，目光狠狠地扫过屋内的众人，最终目光落在翠竹身上。

    “你来说，夫人为何会中毒！”苏呈阴鸷的声音带着几分沉重的压迫感直逼跪在地上的翠竹。

    翠竹被苏呈凌厉的威压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心底尽是惧意。

    翠竹微微抬眸，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面前的苏呈，随即又恭敬地低垂着头，颤抖着声音道：“回…回老爷，奴婢一直奉命在屋内照顾夫人，本去厨房为夫人取药，路上却遇到了四小姐。”

    说罢，翠竹有些害怕地抬眼看了一眼苏知予，心底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一般，接着道：“四小姐她…她主动提出来西厢阁看望夫人，还说有能治好夫人的办法，奴婢见四小姐有这份心也暗自为夫人高兴，便带四小姐来了夫人的屋里。而之后，奴婢为了给夫人打热水去了一趟侧房，留下四小姐一人在屋内。”

    翠竹双手紧紧攥住裙角，身体依旧忍不住颤抖。

    身后的那道冰冷的视线让她后背发凉，带给她的恐惧比眼前的苏呈更甚。

    “之…之后，大小姐她们…她们就…就来了，发现…夫人已经没了气息。”

    翠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甚至还夹杂着哭腔，言语间尽是混乱与害怕。

    苏呈沉着脸并未开口，只是目光如黑水般沉重地思索着翠竹的话语。

    秦嬷嬷并未来得及告知苏呈一开始的林氏并没有死，而是苏灵兮后来趁机暗中下毒才最终导致林氏死亡。

    秦嬷嬷有些犹豫，作为一直跟在老太君身边的人，她也在相府待了几十年了。

    更是见证了苏呈的成长，当她知道真凶是苏灵兮时，她怎么也想不到。

    她更不知道该如何向苏呈开口，更害怕再次提及再次戳身旁老人的伤疤。

    虽然她也一向见不惯苏灵兮，但没想到平时看起来如此娇弱温柔的女子，竟会对自己亲娘下手。

    说是蛇蝎美人并不为过。

    苏呈如今并不知道苏灵兮手上沾染着导致林氏死亡的相同的毒药。

    苏呈眉头紧皱，沉思片刻后，目光里带着几分怀疑地看向苏知予，正欲开口质问眼前浑身透露着清冷绝尘气质的女子。

    一道带着心痛与疲惫的声音突然响起。

    “别问了，将此女送走吧。”老太君扶着额头，眉头皱在了一起，面色有些泛白，脸上尽是倦意。

    苏呈闻言，面露不解地看着自己的母亲，眼底的阴沉消散了几分，但却多了几分疑惑。

    “母亲，您这是为何？”苏呈环顾四周打量着屋内众人的脸色，但依旧没看出什么，只有跪在地上的苏灵兮一脸渴望的目光望着她。

    他刚才听到母亲说送官府，难道是林氏的死与…

    念及此，苏呈目光落在苏灵兮楚楚可怜的脸上，思索片刻，立即否决了自己。

    不！

    苏呈对自己那瞬间产生的想法感到有些骇然，然而老太君接下来的话，让他原本堆积在心底的怒气顿时冲上了头。

    老太君捂着胸口，在秦嬷嬷与苏知予的安抚下，总算是气息平稳了几分。

    “为何？你问问你这疼爱的女儿！到底做了什么事，要被我们送官府！”

    老太君阴沉的着厉声道，语气里尽是痛意。

    对着那几名嬷嬷扬手，沉声道：“带走！”

    “父亲，救兮儿！救救兮儿啊！”苏灵兮被几名嬷嬷拉扯着不停地挣扎吼叫着。

    苏呈闻言，心底充斥着疑惑与不忍，立马叫住了正将苏灵兮往外拉扯的嬷嬷。

    随即微微屈身向眼前的老太君，苏呈心情也十分不虞，面对老人也没了从前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