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7章 不见你我心里很慌
路浅不过是上楼回房去换了件衣服,权煜宸就问了两遍女儿,“可瑜,你妈呢?她刚才还在的,现在去哪了?” “爸,妈上去换衣服了,我五分钟前不是告诉你了吗?” 权可瑜失笑着回答,“爸,你至于吗?你和我妈恩爱几十年了,至于连分开这几分钟都不愿意吗?” “是吗?” 权煜宸怔了怔,“我忘了刚刚问过了。” “得,爸这是生动的给我们演绎什么叫一分不见如隔三秋。” 厉轻歌笑着打趣,“爸,我怎么觉着在这两年的环游世界里没有我们这些人的打扰你们感情更好了?” 都一把年纪了还能这么腻歪,也是很厉害的。 “反了天了?敢拿老爸打趣?” 权孝严在边上故作严肃的捏了捏她的脸,语带宠溺。 厉轻歌哈哈几声,冲他吐了吐舌头,没敢再放肆。 权孝慈在边上逗弄着女儿星月,倒是很聪明的没插话。 “在说什么呢?” 路浅换了一身家居服下来,听到大儿子跟大儿媳的对话,忍不住的问了一句。 “妈,你就上去换了身衣服,爸就问了两次大姐你去哪了,这得多想你啊。” 席微扬啃着苹果笑着应道。 路浅老脸一红,啐了小儿媳妇一句,往权煜宸走了过去,“有这么夸张吗?” “不见你我心里很慌。” 权煜宸也不怕还有儿女媳妇在,肉麻的情话大刺刺的说出来,让几个小辈酸倒了牙。 “慌什么呀?我不是跟你说过要上去换衣服了吗?再说是在家里,能到哪里去?” 路浅嗔怪的睨了他一眼,虽说是吐槽,但是眼角却春风得意的,可见也是很受用的。 这两年权煜宸带着她周游世界,平时就是两个人相依为靠,所以不管去哪里都哪里都是两个人一起的,路浅只当他是回家了自己没那么粘他所以不习惯了。 “我忘了。” 权煜宸回答得理直气壮的。 “爸这谎话说得真是脸不红气喘的啊,高!” 厉天宇在边上陪着小儿子九川玩一直没怎么出声,现在听到这话都忍不住的吐槽了一句。 其他几人一阵哄笑。 “行了行了,我看你也累一天了,还是回去洗个澡休息吧。” 路浅不愿意再被这些个小辈们看笑话,拽着权煜宸回房去。 回房后路浅就推着权煜宸进了浴室,“我给把衣服拿出来放到床上了啊!” 说完后她也没等到权煜宸的回答,就再次下了楼去。 难得今天家里的几个孙子辈都在,路浅想下去好好跟孩子们聚聚。 被遗留下来的权煜宸在进入浴室后有一瞬间的茫然,看着浴室里的各种用具想了好一阵才想起来自己是被路浅推进来洗澡的。 等他再次从浴室里出来换好衣服准备去找路浅时,路过儿童玩具房时被里面的吵闹声给吸引住了。 “怎么了?” “爷爷,哥哥不跟我玩。” 告状的是小奕晴,小嘴儿嘟嘟的指控着角落里自己一个人高冷的堆着积木的哥哥奕衡,非常不满他不搭理自己的做法。 “又告状。” 权奕衡轻哼了一声,对妹妹这个爱告状的个性也是不满得紧。 “哥哥要让着点妹妹,知道吗?男子汉就是得让着小女生的,要有风度,懂吗?” 语重心长的对孙子说教了一番,直到看到孙子心不甘情不愿的去陪着孙女玩,权煜宸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准备继续去找路浅。 然,脚步才离开儿童玩具房,他就突然脚步僵在了原地。 为什么他突然想不起这两个孩子叫什么了? 权煜宸回头,看着权奕晴和权奕衡两个孩依旧在玩闹着,眉头紧皱的想了半晌,愣是没想起来他们叫什么。 “妹妹,你过来。” 向着孙女招了招手,权煜宸看着来到面前的孙女,问得有点尴尬,“告诉爷爷,你叫什么呀?” 小奕晴一脸懵的看着他,“我是奕晴。” “那你哥哥呢?”权煜宸再指着孙子问。 “爷爷,我是奕衡。” 权奕衡抬头,很自觉的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完了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爷爷,你怎么连我们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孙子的质问让权煜宸猛然一怔,面色怪异。 是啊,他怎么连自己孙子孙女的名字都不记得了?难道是年纪大了记性差了? “爷爷年纪大了,忘了也很正常。” 毕竟不愿意在孙子面前丢脸,权煜宸很快就给自己找补了回来。 完了很快就离开了儿童房,也不再去路浅了,而是回了卧室去,很快就打开了电脑。 次日。 “权先生,根据你的自诉,你这种情况基本诊断为阿尔茨海默前兆,只要按时用药是可以很好的控制住病情的。” 医生的话几乎等于当头棒喝,让权煜宸怔忡许久。 “可是我们家族没有人有过这种病。” 阿尔茨海默病,换一种说法就是老年痴呆症,也就是说他昨天记不起来奕晴奕衡他们两的名字已经是老年痴呆症的前兆了? “您年轻的时候头部遭受过严重的撞击,受到过创伤,这些都是可以留下后遗症的,不过权先生你也大可不必担心,你这两天才出现这种情况,只要认真按时吃药还是可以很好的控制住病情的。” 医生的话不但没能宽慰权煜宸焦躁的心情,反而让他越发的焦虑起来。 “那这种情况下,我大概多久会真正发病?” “权先生大可放心,我给你开的是治疗这个病效果最好的药,只要坚持服药,两年内完全可以不用担心。” 负现的医生抬头起来看他,给了权煜宸一个略微让他能心安的回答。 “那这个病发作到最后,是不是我就会把所有人都忘了?” “按理来说是这样,随着年纪的越来越增长,人的记忆力本来就越来越差,再加上患上这种病,失忆是正常的。” 这话再次让权煜宸心里一沉。 他可以忘记任何人,却独独不愿意忘了路浅。 如果有一天他连路浅都忘了,那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活到头来,居然连自己最深爱的女人都记不住,这辈子岂不是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