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廉晖一抖缰绳,驱车就行。 但顾湄诧异,难道他不该下车去问这些黑衣人,她们背后的主子是谁? 还是,他一早就知道她们背后的主子是谁,所以根本就不需要问?或者,他对自己的武功实在是太有信心,对这些人压根就没放在眼里? 顾湄狐疑。她不敢开口问,只能寄希望于是后者。 但为什么,她还是有一种自己其实是块移动的靶心的感觉? 靶心很后悔,赵无极说的很对,江湖太凶险,还是及早抽身的好。 她很郁闷,刚刚为什么没有趁廉晖和黑衣人大战的时候脚底抹油溜了? 但另一方面,她也不敢。这不是在拍电视剧,这里是真正的江湖,如果逃离了廉晖身旁,下次再有黑衣人来找她的麻烦她怎么办? 自己虽有赵无极的七成内力,但只是空有内力而已,武功招式跟轻功一样都拿不出手。一肚子的乌龟它爬不出来那也没办法啊。 顾湄很纠结,再一次仰头问苍天,为什么,为什么她会穿?她招谁惹谁了,只不过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身在异世。她要是穿成个失宠的妃嫔或者皇后也就算了,总会有个皇上在那等着她。 再不济她穿成个丫鬟也就算了,总会有一款少爷或者王爷或者什么的在那等着她。 可这穿成了个身世纠结的小师妹算是什么回事?而且是一下山就有人来找她的麻烦又算是什么回事?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啊泪满襟。 作者有话要说:在脑补大师兄的形象中。话说,把他写成个猛男类型的好不好? 11金屋藏娇 顾湄这是第三次拍筷子了。 她是湖南妹子,典型的无辣不欢无麻不下饭。可是这一路上但凡她要点个稍微口味重点的菜都被廉晖制止了,到最后干脆就是他来点了,一水的青菜萝卜,油星都看不到一星半点。 根本就不咨询下她的意见。 没有麻婆豆腐下饭的饭根本就不能称之为饭。 顾湄没胃口。她就闹不明白了,你丫每地吃饭的时候挑的都是贵宾房,装修那个雅致啊,看的她都瞠目结舌了。但你坐这么高档的地方竟然也好意思点得出青菜萝卜?咱不指望什么来碗鱼翅漱漱口之类的待遇,但咱能好歹来点肉不?再不济本姑娘吃的那份咱自己掏钱啊,不用你付银子。但你丫的一方面不要本姑娘掏银子,一方面又给本姑娘点这个? 顾湄真是想揍他啊。她看着小二哥那笑的点头哈腰的样都替他腰酸。你说就这么荤腥不见一丝的青菜萝卜你能挣几钱银子啊。 这孩子一定没看过红楼梦。她不知道看似简单的菜才是真的费工夫费银子的吗? 廉晖其实可冤枉了。他看着顾湄唇角边几个小小的痘痘,琢磨着要不要再叫一份冰镇梨子呢。 天气炎热,眼瞅着她又上火了,他怎么还能让她吃那些麻辣重口味的东西?菜色都是愈清淡愈好。 其实他自己也上火来着。特别的上火,什么样的冰镇梨子都下不去掉那份火。 谁叫那个大火源就坐在他对面呢,而且正持续不断的散发着热能量。 今天的顾湄穿的是绿裳白裙,葱绿嫩白,清新的跟棵水灵灵的小青菜似的。可在廉晖的眼中,再清新的衣服都掩不住她底下火爆的身材。 前凸后翘,水蛇腰什么的。 给跪了,大哥你才是最厉害的,看人只看本质。衣服神马的都是浮云啊浮云。那话怎么说来着,男人一生当中有十年在等女人换衣服,再有十年是在等女人脱衣服。 可咱们的廉少侠对等脱女人衣服没什么兴趣,他比较喜欢自己动手脱女人的衣服。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嘛。 顾湄又拍了一次筷子。动静之大,将正在望着她出神的廉晖给惊醒了。 这孩子惊醒之后竟然脸红了下。为刚刚潜意识里他粗暴的将顾湄身上的衣裙剥葱似的扒拉个干净,然后各种那啥啥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廉少侠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世道这么乱,你纯情给谁看? “我不吃了。你自己慢慢吃吧。” 顾湄霍的一声站起了身,颇为气愤的就往楼下走。 她实在是不喜欢有人什么事都管着她,连吃什么菜都要横插一手。作为一个做什么事都独立自主的人,她欢欢喜喜的蹦跶到了二十多岁,哪样事不是自己做主?可到了现在竟然被人束手束脚。 但廉晖也站了起来:“你去哪里?” 顾湄回头,没好气的说着:“大哥我去下面大堂溜达一会行不行啊。老这么坐上面多闷啊。” “不许去。” 按廉晖的意思,他恨不得就将她金屋藏娇。除了他,其他的雄性动物谁都别想看到。 这可怕的占有欲。 顾湄瞪大了一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不是吧?我就是下去走走而已,这你都要管?大哥你就明说了吧,还有什么事是你不管的? 但顾湄也不是个好招惹的主,她就是那种你不要她做什么她就非得要做什么的人。所以她横了他一眼,脚步不停,转身就去拉雅座的两扇门。 身后又是一麻,全身又是不能动弹。 不过这会好在眼珠子还能动弹。她就眼睁睁的看着廉晖沉着一张脸走了过来,轻车熟路的将他抱到了桌旁坐下。 大哥,你还抱上瘾了是不是? 顾湄用眼神鄙视他,恶狠狠的的鄙视他。用樱木花道的话来说就是,眼神必杀技。 但廉晖必须是块木头外加橡胶,丫的直接绝缘体,根本不导电。顾湄的这道眼神必杀技对他根本没用,反倒是让他觉得,她的一双眼睛生的真的很好看。圆转清莹的,滴溜溜的这么一转,实在是勾人的很。 咱们的廉大侠身体里的火又腾的一声上升了一个档次。 顾湄看他看的都有些视觉疲劳了。你说你点了我的穴道,然后将我放在你的正对面,拜托大哥,眼睛最多一个平面也只能看到一百八十度,虽然说你是长的帅,可咱什么帅哥都看过了,老早对你免疫了。咱能不能换个姿势啊? 但廉晖完全没有这份觉悟,他很满足顾湄现在眼中看到的只有他一个人的这种状态。 什么是鸡同鸭讲?这两个人就是了。 门外几声轻叩,接着是小二哥轻快的笑声:“客人,您要的冰镇梨子好了。” 小二哥绝对是见过世面的。面对着沉着一张脸的廉晖和坐在那跟个雕像似的顾湄,竟然是面不改色的点头哈腰,放下了手中的两碗冰镇梨子就出去了。 雕像看着他,一双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她心中期盼这其实是一部古龙小说,其貌不扬的小二哥忽然从托盘底下拿出来一个圆筒,然后很淡定的说着,天下的暗器共有三百六十余种,但其中最成功、最可怕的就是孔雀翎。 接着他按下枢纽,孔雀开屏,辉煌灿烂,廉晖不幸中招。而自己就能趁机逃脱。 但这虽然也是小说,可很遗憾的只是一部披着武侠外衣内里还是言情的穿越小说。 所以小二哥只能是个普通的小二哥,顾湄也只能是坐在那里继续的扮着雕像。 好在廉晖看到那两碗冰镇梨子,食指中指并起,咻咻两声,解开了她的穴道。 廉少侠你一定是揩油揩上瘾了,专挑那种解穴道的地方在脐下三寸的地方点。 给跪了,但你就不能换个穴道点?比如说那种解穴道的地方在ru房周遭的那种穴道点? 顾湄穴道一被解开,当即想的就是,这二楼应该不算高的吧?她要是从她身边的那个窗子跳出去,然后撒开脚丫子就跑,不知道能不能摆脱得开她对面的这个面瘫? 对于他动不动就点她的穴道,她表示很愤怒。但愤怒归愤怒,她打不过,也只有腹诽的份。 秉着喜欢她就要什么都给她最好的理念,廉晖将两碗冰镇梨子都推到了她面前,说出来的语气却是一如既往的冷淡:“都吃了。” 很命令的语气。但他连关心都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对这个年代而言,大热的天能有一份冰镇梨子,那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冰保存不易,得制作专门的冰窖,大冬天的就得储存,然后夏天拿出来用。不然就是用硝石溶于水,使水降温,直至结冰。 不过用硝石来造冰会有味道,此法用的并不多。顾湄手中的这碗冰镇梨子一丝怪味都没有,当是冬日存的冰。 这两碗冰镇梨子的价格可想而知了。 廉晖满以为顾湄会知道他对她的关切。但他不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在现代,冰箱的应用,早就是已经能在什么高温下都能随时随地的想要多少冰块就要多少冰块了。 甚至她还能想吃什么味道的冰淇淋就吃什么味道的冰淇淋。 所以这两碗冰镇梨子在顾湄的眼中实在是再平常不过,甚至她还有些嫌弃那些梨子不够甜。 自从吃过香梨之后,这孩子就有些口刁了起来,总觉得其他的梨子味道实在是有些淡。 所以对于廉晖的关切她是一丝一毫都不知道,反而是对他连着这几天让她做雕像心里不爽。 赵无极教她武功的时候只教了剑招,掌法和轻功这些,对于点穴这门功夫是提都没提。 虽说红摇是他的亲生女儿,但毕竟那也是个十六岁的大姑娘了,赵无极也不好意思在她女儿的身上戳戳点点,或者是让他女儿在他自己的身上戳戳点点。 所以,只有不教。 但顾湄实在是很羡慕点穴这门功夫的啊。她看电视剧的时候就老喜欢这门功夫了。两个指头随便一戳,对面的人就不能动弹了,然后你就为所欲为想干嘛就干嘛了。人还只有转着眼睛干叫唤的份。 她不厚道的遐想,这门功夫高明之处,实在是可以媲美那些某宝上十分畅销的手kao,丝带或者其他神马神马的了。 想到得意处,她轻笑出声,口中的梨子汤沿着唇角流了出来。 她本着生得一副红唇,经由现下这梨子汤一润泽,看起来尤为的水光润滑。那廉晖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小腹之处一点火星起,蔓延全身。 廉老二不甘心的又抬起了头。 其实古代人穿的都是长衫,他就算是顶了再高的帐篷顾湄也完全看不见。可廉晖还是觉得尴尬之极,耳朵根都红了起来。 他有些赧然的转过了身,背对着她而坐,不想再看她那双红艳艳的双唇。 否则这火就大有燎原之势了。 顾湄眼角余光里看到,心中窃喜。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所以她利落的的一手捞过身旁凳子上的包袱,起身,手撑窗沿,往楼下就跳。 整个过程她做来真可谓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共花时零点零二秒。 待得廉晖听到声响急忙转过头来看时,屋中哪里还有顾湄的身影。只有那大开的窗扇不住的前后摇晃着。 她果然还是时时刻刻想着要逃离。廉晖的一张俊脸完全的沉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说白了,廉晖对顾湄那是先有性,后才有爱。当然另一个男主我会尽量写成先有爱后再有性。至于说,是先有性后有爱这样的爱情纯粹点,还是先有爱后有性这样的爱情纯粹点,我的理解是,怎么爱上的原因和过程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一旦爱上了,那就要对对方忠贞。亲们觉得是怎么样的呢? 另外今天看了下传说中的陆贞传奇,深深的为萧唤云不平啊。真是气死爹了。 12公子如竹 秉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个理念,而且顾湄也深知,论轻功方面,她绝对比不过廉晖,所以她跳下了窗子之后,猛然在空中一荡身,速度极快的就朝着这个酒楼的大门口而来。 好在天气炎热,大堂中鲜有客人,只有一个小伙计拢着手靠在柜台后面打盹。 顾湄当即立断,穿过大堂,风一般的就朝着后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