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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新一觉得如果这么让事情过去,他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 水上澈也冷声道:“你闭嘴做你自己的事情,以后别来找我了。” 凉宫和树嗤笑一声,似乎还想说什么,但还是在水上澈也冷漠的眼神中收了回来,他直接转身,从白石山顶跳了下去,几个起落间就消失在工藤新一的视线中。 工藤新一恍惚了一瞬,这才发现凉宫和树原本短发不知何时变成了齐腰的长度,黑若鸦羽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起伏,倒是有些像灰原涉最后的样子。 水上澈也接着伸手拍了拍他的头:“不是你想的那样,先回去再说吧。” “那还能是怎么样?”工藤新一揪住了他的衣领,高声道,“你为什么不阻止!” 水上澈也想说话,一开口却是一连串的咳嗽声,他的手开始颤抖,工藤新一顺势一翻,抓着大衣站在他面前。 高大的男人蹲下身子,一声声压抑的咳声传来,让工藤新一火都发不出去,有些憋屈地道:“你没事吧……” “身体不好干嘛还要跟着一起上来啊?” 没过一会,但也许也是好几分钟,水上澈也仰起头,以仰视的模样将自己苍白的脸色暴露的工藤新一面前。 工藤新一看着他似乎酝酿着风暴的眸子,看似平静,下面压抑的感情他却看不懂。 他听见水上澈也道:“我欠和树一条命,欠苍介一条命,欠小涉的更是还不清,甚至也欠了景光几份人情……这些已经还不完的债,着实让我不知道让自己应该处在什么定位。” “背着这些债实在是太累了,我没法抽身离开。” 工藤新一不解地道:“所以说你就说明都想掺一脚?” 水上澈也明显跟灰原涉的关系很好,他对凉宫和树的无条件示好众人也看得见,在双方敌对的情况下,他夹在中间岂不是更痛苦,一般人都会选择谁都不帮吧? 水上澈也怎么反着来的。 果然他还是不能理解他们这类人。 脸色已经由惨白变作不正常的红,就连眼睛都烧出了水色,水上澈也穿着那件白色的大衫,有些踉跄地站起来,他到那放着东西的桌子面前,把上面留下来的一只天蓝色的纸鹤捏在手上。 工藤新一觉得他这个态度也不太妙,抿着唇,先转身把自己的手机捡起来,把大衣穿好,免得下去给人当作爆衣变态,接着他走到桌子旁,捡起地上丢着的花束。 刚刚远处看不清,现在倒是能看得出来手上的是蒲公英,黄色的□□很嫩,上面白色的绒花已经被风吹散,光秃秃的,他翻了翻,只有一朵超级小,被夹在最中间的蒲公英上还有着白绒。 他问:“为什么选蒲公英?” 水上澈也道:“小涉选的,怎么了吗?” 工藤新一摇摇头。 他抓起那朵幸存的蒲公英,把上面的白花吹散,看着细小的蛛丝状绒毛飞远,想起蒲公英的花语——“停不了的爱”和“再见”。 在他吹飞蒲公英后,手上一直扑腾着想跑路的千纸鹤就不再动弹了,乖巧地蹲在他手心,拿纸做的头蹭蹭他的指尖,还有些痒。 反正问什么都问不出来,工藤新一再气也没办法,他叹了口气道:“水上先生,我们先下去——吧。” 话语未落,就见刚刚还站在一旁的人,摇摇欲坠,竟然直接倒在地上,发出了沉闷的碰撞声。 工藤新一脸色大变,扑过去晃着他:“喂,水上先生,你还好吗?” 手指触及皮肤,才发现烫到灼人,他连忙想打电话,一时不知道打给谁,只能先拨到120,让急救车赶紧来。 …… 凉宫和树此时正在往东京赶。 已经化为实体的身躯没法直接通过意识空间传送,他想去找夏油杰,必须要徒步过去。 米花虽然离东京不远,坐新干线也就十多分钟二十分钟的路程,但架不住凉宫和树为了逼格穿了身一干二净的白衣,身份证明和钱一个都没带。 现在两种选择,一是打劫个无辜市民让他帮忙送过去,二则是自己跑路。 凉宫和树目前状态不咋,生怕打劫个硬茬子,便只能委屈自己多运动一下,就当是下班前的散步。 灰原涉作为神明的献祭给世界带来了许多动荡,凉宫和树刚演完就被世界意识拉进空间一顿暴揍,整得他连水上澈也的意识都没控制住,台词还没说完就歇菜了。 也正好,他懒得跟正义的小侦探扯皮,又不能告诉他杀自己马甲不算杀人…… 不过他本来也不是什么良民,没必要过多辩解。 水上澈也一歇菜,工藤新一再多话也说不出来。 嘶……这打得可真疼。 凉宫和树此时的脸白得跟墙上涂的白漆似的,就差没变个阿飘,装神弄鬼去。 好在他还算有分寸,“愿望”的范围限制得比较死,而且只有善念的许愿且不超过改变人生线的范围才有用,不然他今天怕是得爬着退休。 凉宫和树哼着歌,从人家阳台上蹦跶过,看见一脸惊悚的小妹妹还很悠哉地挥了挥手,颇有怪盗基德风范。 水上澈也有一百个理由可以退休,他现在一点也不急,而凉宫和树作为本体,解决完事情直接跑路也没问题——身体都有了,谁还能拦住他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