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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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难过,咱们也只是猜测。” 田母看见她这幅模样,心里也不好受。 苏兰兰笑了笑,挽起袖子便接过田母手上的活儿接着干,“俺知道婶子和叔叔都是为了俺好,俺信你们。” 一直到晚上田建国才回来,“林家没有收到信,为了证实我还多走了几家,都没收到。” 文泽才嘴角露出冷笑,“那就对了,这事儿应该是苏老太的小儿子出的主意。” 苏兰兰抹着泪,“他和村头的姑娘谈对象,那姑娘的哥哥是个老光棍,那家人说要是小叔想要娶媳妇,就得把我嫁给那姑娘的哥哥,换亲。” 苏小叔可是苏老太老来得子,心疼着呢。 加上苏老大已经死了,老太太就这么一个儿子,所以一听有这么划算的事儿,立马就要同意,幸好苏兰兰的娘不是个软弱的,察觉到不对后直接就把苏兰兰送走了。 “太过分了!” 田母气得大骂。 她可是知道的,那姑娘的哥哥是个傻子!而且都三十多岁了!苏兰兰才十几岁呢! “你就在家里住下,她既然没死,孝字就压不死人。”田队长决定道。 文泽才家里的收音机并没有装上,因为他知道一旦装上了,他现在就没法复习。 而村里人得知田家添了收音机后,只要得空,都会过去坐坐,也不管田母的脸色好看不好看,都蹲着。 “早点回来。” 田秀芬将文泽才送到村口,于广平和巩阳等人都在那儿,都是去县城考试的,一起上路也热闹。 “就两天,在家好好的,要是害怕就请娘过来给你作伴。”文泽才说道。 田秀芬脸一红,看了眼往这边打量的知青们,“我都这么大人了,怕啥怕。” 文泽才低笑,“成,晚上院门扣好。” “我知道。” 因为要和大部队一起出发,所以文泽才并没有骑自行车。 巩阳和李雨晴并排着走,其他几个知青也凑到一块儿,偶尔看看文泽才这边,于广平抓了抓脑袋,默默地跟在文泽才身后。 文泽才吓一跳,等看见其他人的反应后低声问道,“你咋落单了?” 于广平白了他一眼,“我向来喜欢独来独往。” 这话不对,因为于广平之前与杜立安走得很近,不过现在杜立安身上出了丑闻,连带着之前和他走得近的于广平也被大家伙儿孤立了。 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额头,问道,“瞧瞧我今儿,大运是不是要到了?” 文泽才看着他的额头,“快了。” 于广平一喜,整个人神采飞扬,“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话,我对这次的考试都很有把握。” 巩阳听见这话回过头笑道,“那是提前说声恭喜了。” 于广平也不害臊,“同喜同喜。” 旁边的几个知青对视一眼,脸上露出几分讥笑,文泽才扫了一眼并没说话。 到了县城后,大伙儿拿着证明去招待所住下,文泽才和于广平住在一间房,于广平一坐下就拿出书开始看,文泽才见此,“明儿就考试了,你今天可以放松一下。” 于广平一脸不信,“明儿就要考试了,今天应该多看看书才对。” 文泽才无奈,只能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后,便出门转悠去了,等他回来时于广平居然还在看书,看样子一口水都没喝过。 “你不饿?”文泽才递过去一包糕点。 谁知于广平不接,“我今儿晚上不吃,免得考试的时候上茅房。” 文泽才:...... 第二天一大早,文泽才等人便起来洗漱,然后往学校赶去,各自找到各自的教室,坐等开始..... 两天后,文泽才准备收拾东西回家,于广平懒洋洋地看着他,“才考完你就要回去?” “都出来两天了,也不知道我媳妇孩子怎么样,正好有辆拖拉机要回镇上,你回去吗?” 于广平摇头,“我和巩知青他们在县城里转转,明儿下午再回去。” “成,那我走了。” 文泽才拿好自己的洗脸帕等,冲着于广平挥了挥手便离开了。 拖拉机司机大概四十多岁,是个非常热心的人,路上和文泽才有说有笑的,“看你这模样,是去参加高考的知青吧?” “是,大叔你是哪里人?” “我就是镇上的,”大叔笑呵呵的,“不过我两头住,在镇上我老婆孩子在,在县城我岳父岳母在。” “那确实挺好,”文泽才点头,他看了看大叔的脸,“大叔,今年可是你的本命年?” “哎哟,小伙子挺厉害啊,咋猜中的?” “看您的衣服都是红色,而且这车上也缠着红布,”文泽才指了指车上绑着的红布条。 “是啊,老人家说本命年就得红红火火才对,”大叔说着又笑了,“正好我闺女今年出嫁,红一点是好事。” 好事? 文泽才看着大叔脖子处若隐若现的黑线皱了皱眉,“大叔,我瞧着你手上的黑绳挺好看的,是婶子给你编的吗?” “啥黑绳?” 大叔疑惑地垂头看了眼自己的右手碗,“你这年轻人咋眼神不行?这明明是红绳啊。” “不对啊大叔,这明明就是黑色的绳子嘛!” 文泽才一脸笃定,搞得那大叔一脸懵逼,刚好到了镇子口,大叔下了车,随手抓了个路人,“哎,这位同志,请你帮我看看这红绳。” 说完便抬起头,文泽才身侧的手微微一动,那路人奇怪地看着大叔,“同志,你逗我玩呢?这明明是黑绳嘛。” 说完便走了。 大叔一愣,他想将绳子拉下来再去问问别人,结果死活拿不下来,而且感觉越拉越紧的感觉! “这、这是怎么回事!” 文泽才将他拉到一旁,趁着没人直接将三枚铜钱全压在那绳上,大叔瞪大眼,只见那手绳居然开始冒烟了! 等文泽才将铜钱拿下时,大叔只觉得手碗痒痒,再一看那手腕处哪里是绳子,根本就是两条黑色的长虫! 他猛地一甩手,将那两条死了的长虫扔在地上。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他满眼厌恶,又惊又怕。 文泽才拿出火柴哗啦一下将那长虫烧了,“这是术,大叔,你着了别人的道了,这手绳是谁给你的?” 大叔咽了咽口水,“是我丈母娘,她说这是好东西,贡过祖的,戴着跑车安全着呢。” 文泽才笑了笑,然后伸手指着大叔已经没有黑线的脖子,“你是否常觉得脖子不舒服,有时候还会头晕。” “是,”大叔连忙点头,“现在天气热,所以我时常觉得。” “你这毛病可不是今年才开始的,少说也有两年了,只是秋冬的时候没这么明显,春夏的时候感觉多一些。” 大叔想了想后,点头,“好像是这样,这位小同志,你刚才说这是术,啥术啊?” “渴血术,以你的血养别人的命。” 大叔一愣,他脸色有些难看,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最后留下了文泽才的住址与姓名后,便开着拖拉机匆匆去了县城。 文泽才的脸色也说不上好看,因为渴血术也是命术里面的,先是子婴术,现在有事渴血术,看来周家的传人到现在还活跃着。 “我猜你今儿晚上也会回来,所以饭菜都放在锅里温着呢,你先洗手,我去把饭菜端起来。” 文泽才刚进院门,堂屋门便打开露出田秀芬的脸。 “怎么还不睡?” 他回来有些迟了,要是以前田秀芬都睡了。 “等你呢,”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让文泽才心里暖得一塌糊涂。 文泽才一边吃饭一边说起那司机大叔的事儿,田秀芬听完后问道,“那血在他的身上,别人怎么吸得到呢?” “渴血术是将渴血母虫幻化为某种东西放在被取血人的身上,公虫在取血人的身上,每当取血人需要新鲜的血液时,被取血人脖子处的吸血线虫便会偷偷吸血,他们之间有道媒介,普通人是看不见的。” 田秀芬听得背皮发凉,“怎么会有这种阴险的术?” “这渴血术原本是为一丞相治病用的,”文泽才说到这突然顿了顿,“对了,这种术只能放在亲人身上,不然即使取了血也不能用。” “那就是说害洪大叔的人是他的亲人。” “没错。” 田秀芬倒吸一口凉气。 亲人,有这样的亲人吗? 可一想到苏老太太,田秀芬又信了,那种亲人不是没有。 周春华在大坝上正在检查大伙儿手上的工具,检查一个走一个,稻子黄了,过两天就得收了,“哎哟,文知青啥时候回来的?” “昨儿晚上,”文泽才一边将工具递过去一边道。 周春华利索的看完工具,然后往本子上记下,“去县城的知青就只有你回来了,真是......” 后面的话她也没说全,文泽才笑了笑,“昨儿我回来也是搭的顺丰车,坐不了那么多人。” 周春华听了也笑了。 等文泽才和田秀芬一起往地里走时,李大婶对周春华道,“文知青现在可不是以前的文知青了,这秀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是啊,要是以前他准是最后一个回来的,结果现在他倒是成了第一个回来的。” 说着,两人都笑了。 村里要收稻子,文泽才想了想,左右上大学也不会在书店待了,于是那天回来时,他便去王老板的家里说清了,以后他不去书店了。 收完庄稼后,地里的活儿也慢慢的闲散了,这天傍晚他正和家人坐在院子里乘凉,突然感觉那日在邱队长家设下的术有了动静。 文泽才进了堂屋,拿出一碗清水,嘴里默念着清术咒,不过一瞬,那清水面上居然出现了邱队长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