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节
第二百零八章 密谋 乔家老院里乔老爷靠在躺椅上，昨夜的雪稀稀拉拉的开始融化，滴滴答答的落下水来，其实乔老爷什么都知道，小莲如今是拿不住了，但好在府上还有个嫣然作为筹码，剩下的事情，更是需要好好盘算了。 “张管家，去采些雪水来煮个茶吧，今天府上要来客人了。”乔老爷双手随意的搭在躺椅的扶手上，哼着小曲儿，好不闲适。 张管家应下了乔老爷的话，昨儿个夜里倒是真的有些惊险，还好那个小姑娘带着人寻了新的出口，若从原路出来，恐怕这乔府是留不住了，自己本就是十余年前拓剑山庄埋在这乔府里的棋子，乔商麟那冤死的父亲母亲不过是拓剑山庄迈进京城蚕食乔家的第一步，那摄政王还以为自己当真把持住了朝局，实际上不过是拓剑山庄的一个平步踏板，等时机到了，只要拿住这一大家子人，就算握住了摄政王乔城北的根，他乔城北再怎么挣扎，也终究是少了一份强盛的助力。 乔老爷见着眼前空旷的院子，总想着乔商麟家的那个小媳妇儿，是个精明能干的，可到底是个夫人，如若是个男儿，这京城的商贸板块怕是早就改了个天翻地覆了，若是乔商麟那家伙愿意回到乔家，这个家交给这孩子也未尝不可，自己年纪毕竟大了，这府里几个孩子都难以托付这一大家子，可这眼下乔城北那个小子和张管家都不是什么好糊弄过去的，乔家在这关头，承担不起任何差错，毕竟乔城北和乔商麟这两叔侄都不会为这一大家子的错失买单。 “老爷子，这些年过的可还好。”乔老爷正想得入神，这墙头上就立了个爽朗青年，一身素色披了个袄子，转眼的功夫就飞身落进了前院里。 “呵，我还说是谁呢，过得好不好，你能不知道吗？”乔老爷子嗤笑一声，起身又坐下，根本不给这爽朗青年面子，接着悠悠闲闲地把玩起了手边儿那细雕神兽的小物件儿。 那青年摇了摇头，慢慢走到乔老爷的身前停了下来，“乔老爷，也就是日子长了，小侄心中挂念着您的身体，家中父母又过世得早，如今这拓剑山庄除了我，没有第二个人能找到这里来，乔老爷，你是个聪明人，咱们就不要打马虎眼说些客套话了，今日你应该料到我来了吧。” 乔老爷愣一愣神，突然‘哈哈’两声笑了出来，“别人登门拜访都是走着我家正门，在前厅会客，你倒好，我这后院内府你倒是逛了个一清二楚，你即是来探望我的，怎不见你提些东西来呀？” 这青年倒是没想到乔老爷能这么插科打诨的把突然凝重地气氛给遮过去，果然如张管家信上所说，是到这乔府一探的时机了，“瞧您说的，小侄怎么说都应该带些礼来，今日，带的倒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我想这事关乔家，乔老爷您，也一定会感兴趣的。” “我这么一说，你到还真当真了，你能来看我，我就已经满足了，还谈什么那些个劳什子礼数呢？”乔老爷手里细细搓着黄花梨精雕，脸上和这房檐上的积雪一样，凝重严肃全部都化了开来。 乔老爷召来了张管家，“快去备茶，就用今儿个早晨我叫你收的雪水，把炉灶搬到这园子里来，我亲自给顾庄主烹茶洗尘。”，没错，这来人正是拓剑山庄的少庄主，哦，不对，如今应该称他为庄主，顾青莲，是个正直的孩子，可就是早年便因仇家寻上门去，失去了父母双亲，整个顾家，除了漂泊在外的血脉，拓剑山庄就只剩下顾青莲一个人了，那一夜之间，整个拓剑山庄知道些内情的人好像都消失了，而屠了顾家满门的仇家时至今日都没寻到个影子，故而这江湖上留言也多了起来。 张管家安置好炉灶，在自家老爷的躺椅边上摆上了一张茶花刻的白石小几，张罗上了一张藤椅，那小几，虽是素净，但那栩栩如生的茶花衬在小几边上倒是显出了这物什件儿的不菲，小炉上的碳已经烧得滋滋作响，不时地发出声响，乔老爷与拓剑山庄庄主顾青莲面前一人摆上了一杯新茶，炉上的水也已经翻滚，热水在壶内，一入茶杯，便炸起了阵阵茶香，沁人心脾，抓人心神得紧，若是今日来的是旧时老友就好了，给这后生仔喝这茶倒是浪费了。 “小侄今日前来是想给您乔府添置些名声，只要您以乔府之力助我达成目的，这京里京外的生意，必定是由您来挑选，是您自己家里做还是送给别人做，若是此事不成，你乔家的生意日后也有我拓剑山庄护佑，这件事，您怎么想都不亏。”顾青莲开了口，他也知道，这乔府的老狐狸精着呢，能在这儿等他来找他，定是算到他顾青莲有求于他，若是不把这条件说得丰厚一些，这老狐狸又怎么能咬钩呢？、 乔老爷虽然有些上了年岁，可到底是知道，这天下不会有免费的午餐，这么好的条件那事情要么是只有他乔家办得成，要么就是这事情极难，但不论是哪一种，必然都是风险极大的，若是办不好，恐怕要折进去半个乔家，“是什么事情，贤侄你先细细说来我听，我年纪大了，折腾不动了，毕竟你拓剑山庄的事情我乔家也不曾推脱过。” 这乔老爷话里是什么意思，顾青莲听得一清二楚，不过就是，你的条件太好，但老子年纪大了，经历些风雨倒是不怕的，就是怕再在他拓剑山庄的小船上掉下去。 “乔老爷，不是些什么大事，您只用帮我留住几个人就好，这点子事情，我想您还是做得成的吧。”顾青莲笑嘻嘻的抿了口茶。 第二百零九章 要变天了 顾青莲放下了茶杯，“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这些人也绝不是朝局中人，就是小户人家的孩子，只不过有一两个人有些困难复杂而已。”说完话的顾青莲还不忘夸两句乔府的茶。 “你先且说，我乔家放几个人倒是没什么困难，就怕这几个人不简单吧。”乔老爷冷哼了一声，这小子要做什么事，他倒是不清楚，但要他乔府留下的几个人，他乔青山倒是有了个数，虽然这明面上看起来这没有一个人和政局有关，但这暗地里千丝万缕的关系，他就不信这小子不知道了。 “这是那份名单，难一些的不过是现下养在徐家的一个女土匪头子，崔蓝，还有宫里那位乔贵妃，我想您乔家主宅想要留下自家人，也是简单的吧。”顾青莲从袖袋中掏出了一份卷好的纸条，展开放到了小几上。 乔老爷展开了那份纸条，表情逐渐凝固，一时间手僵在了眼前。 积雪逐渐融化，水滴滴点点的从房檐落下来，滴滴答答的，一时间这院子里倒是没了个声响，正剩下这水珠落下来的嘀嗒声。 “乔老爷，您先别急着拒绝我，这件事您可以先想上两天，若您愿意，便差人到我在京里的落脚处寻我，这半个月我都在京里，若您愿意再上我这拓剑山庄的船，小侄再与您细说这件事到底是什么。”顾青莲又端起茶杯咽了口茶水下去，便飞身出了院子。 “张管家，把东西都撤了吧，这茶给这小子喝了还真是浪费呢。”乔青山面儿上虽然客客气气的说完了这句话，可手里的雕花物件儿倒是被紧紧握住了，心里不知道骂了顾青莲这个混小子多少遍。 昨儿个夜里下了雪，这头摄政王乔城北倒是乐得自在，这些日子闲散在家里，宫里那皇帝也什么动静，倒是家里捡回来的那个小姑娘不知道怎么样了。 “王爷，您快去看看吧，那位姑娘一醒来便吵着要走，几个家丁拦着她，都被打出房门去了。”伺候在那一房的小丫头慌乱的跑到乔城北面前，着急忙慌的把那一房的情况说了个遍，那姑娘见着有人要靠近她的身就顺手摔个瓶子，扔个杯子，屋里的东西都快被摔得差不多了。 乔城北宁了心神，却又笑了起来，“把屋里的东西都打扫干净，别伤到那姑娘，缺什么就添置什么，我这王府不缺这些东西，唯一一点，这人不能放出去。”乔城北在那个小丫鬟眼里像是有病一样，捡回来一尊要供着的佛不说，这尊大佛摔东西他还高兴，虽然这些话这个小丫鬟不敢说出口，但这么想也没个人能拦着。 “王爷，今日顾青莲进京了，属下办事不力，在街头顾不及顾青莲，在京里把人跟丢了。” 暗卫见府上的小丫鬟刚走，便下了房梁，低着头单膝跪在了乔城北面前，禀报上了今日的消息。 “顾青莲不是你们能对付的，他的事盯着点就行，现在重要的是到宫里看着点林殷殷那个疯女人，别让他伤到乔贵妃，要是乔贵妃有什么问题，我拿你试问，还有，让探子盯紧了乔商麟那边，有什么事情，立即回报。”乔城北心下便觉得有些不对，这顾青莲好好的到了京里，定是去了乔家老宅，老宅里的那个老狐狸不得不防啊。 乔城北本是想想去看看那一房捡回来的小丫头的，可如今这顾青莲不明不白的进了京城，一路上还没有人回报，人到了自家地界上才发现踪迹，连个应付的时间都没有，到底是有些两难了，无奈之下，乔城北只能选择将所有事情放到一边，从长计议。 “皇上，老臣有本上奏。”慕容西慈身边的大太监刚唱完“有事启奏无事退朝”，这边儿就有大臣拿着牌子要递折子。 “爱卿，何事要参？要是无关紧要，就递了折子回府歇着，赏赏雪景，饮一杯茶，歇下来吧。”慕容西慈近些日子本就为了后宫院子里的事情头疼，最近这摄政王见了假，休憩自家府邸里，这些乌七八糟的琐事都没人来解决了，这些朝臣，一个个的，是什么么正经事都不往上参，这几日净上一些无关紧要的折子，不是说谁家的谁怎么了别人家的谁，就是来问问皇帝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乱七八糟的。 “皇上，老臣要参禁军首领一本。”皇帝一听是禁军的事先是精神一振，之后又是一脸严肃的样子，看着站在面前的老臣，这个老东西真会挑人参，这禁军首领与外头的江湖势力勾结已久，他正为此事为难，想寻个错处把这禁军首领给调离岗位，换个地方当差，本是寻不到错误，这下倒好，这错处送上门来了。 “爱卿，有什么事请，但说无妨。”慕容西慈脸上虽是凛然正气，双眼往下一压，打算细细听这老臣能说出个什么花儿来，只要别是什么招惹谁家姑娘，仨瓜俩枣儿的事儿，这个本，都能上奏成实本，当着众大臣能问个罪，马上就能下旨意。 “老臣要参禁军首领以公谋私，私挪军备物资。”这话一出来，慕容西慈也没有说别的，当场就下旨将禁军首领下狱，不管那禁军首领怎么喊冤，旁的大臣怎么求情，同时还交代了大理寺严查此事，不得漏过任何细节。 朝堂上求情的大多是今年新进的小官，那些混在朝堂上许多年的老臣，见慕容西慈如此决断，除了一句必须要说的“皇上，三思啊。”之外，竟然没有一个人为了这在朝这么多年的禁军首领求情，当真是树倒猢狲散，这朝上，摄政王不在，到底是没人能为他作保了，可是这禁军首领若是被查出勾结的江湖势力正是拓剑山庄，怕是那摄政王乔城北也不会为他求情作保，只怕是要抓住这个机会，趁着慕容西慈想换禁军首领的时机一起查了拓剑山庄，将顾青莲一巴掌拍死，不再为这顾青莲勾结乔家老宅那只老狐狸头疼。 第二百一十章 求娶 崔蓝被徐展歌一直留在徐府里，可是徐展歌却整日不再府邸之中，这些日子里崔蓝过得倒是自在，悠闲，这崔蓝大大咧咧的性格，只剩下一句：“舒坦，”。 昨夜里刚下过雪，这徐展歌第二日就回到了徐府上，“父亲，儿子定是要取了崔蓝的，您同意或是不同意，儿子都会把崔蓝娶进府里，若是您不能同意，那儿子只能自己出去，自己门府。”徐展歌出去的许多时日，这日再回来时，已经受了天家的封赏，若是真要自己出去开门立府，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父亲年岁已高，若是自己执意如此，父亲恐怕是要背过气去，所以这徐展歌就是在赌，自家父亲到底是心疼自己的，能同意这门婚事。 “你，你个孽障，我，我怎么教养出你这么个混账儿子。”徐老爷气得手指指着徐展歌直抖，差点儿背过气去，还好边上有个人能帮着顺顺气。 “老爷，算了吧，儿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这头前厅吵得正焦灼，这后院里又是另一番光景，崔蓝抱着书本正在新鲜头儿上，之前在山上没能好好识书断字，如今在这徐府上别的不多，就是书多，可这崔蓝也是个直性子，便想着，这徐府就算书再多，这徐府，唉，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有辱斯文。 崔蓝坐在窗台前，心里暗搓搓的腹诽这徐府里这些虚虚假假的事情，又一边想着徐展歌，也不知道那个小混账怎么样了，把自己放在他家这个大缸子里，自己倒是颠了，说什么得了天家的封赏就回来娶她，可这如今，他就像是被囚困在这徐府里一样，怎么能知道这小混账是不是得了封赏，这句话到底是读书人拿来诓她的还是真话，这读书人说话诓人，崔蓝已经不是第一次在这上面吃亏了。 “你，你个混账，唉，你是成心要气死我。”徐老气刚顺下来，徐展歌的娘就开了口。 “你个混小子，一回家不知道请安，倒在这儿和你爹呛上了，这崔姑娘都被你放在家里多时了，你爹和我又能如何，你们俩个都是能气死人的料。”徐老听着徐展歌他娘这么说话，先是一愣，接着便开了口。 “你，给我去跪小祠堂。”徐展歌听了亲娘的话再听自家父亲的话也没个迟疑，转个背，就去了小祠堂，留自家父亲母亲愣在原地，大眼瞪小眼，想着这小混账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老爷，你也别气了，这小混账，自小不就是这个脾气吗？随他去吧。”徐展歌的娘毕竟还是希望自家儿子能幸福的，尤其是现在这状况。 “唉，我能拿他怎么办，难道真的让他出去自立门府？那姑娘也算秉性纯正，虽然没什么学问，但那小混账愿意接着，就这样吧，儿孙自有儿孙福，这小祠堂跪完再晾他两天，别让他学着得寸进尺了。”徐老经历生死之后也想清楚了，这小混账就随他去吧，徐展歌他娘倒是轻笑着，这父子俩倒是相像得紧，都倔得很。 “小姐，少爷回来了，听说少爷一回来就顶撞了老爷，被罚去跪小祠堂了。”跟在崔蓝身边的小丫鬟一探到消息就着急忙慌的跑回崔蓝身边报信儿。 崔蓝先是一惊，之后便是愤愤意难平，这算个什么事，哪有儿子一回来，老子就罚儿子去跪小祠堂的道理，这新媳妇儿都有三天欢喜呢，何况是刚回来的儿子，就算这儿子再混账，也不该这么罚啊，何况这雪刚化开更冷了这天。 想着天冷的崔蓝，吩咐了丫头取了件毛领子大袄便往小祠堂去了，徐展歌跪得笔直，崔蓝心里倒是想着，这混账东西，跪着还这么快乐，这到底是个混世魔王，在哪儿都能待下去。 “蓝儿，你怎么来了？”徐展歌还沉浸在自己能把崔蓝明媒正娶迎进自家屋里愉悦之中。 “我来看看你死没死，这进了小祠堂还能不被徐老拿棍子给揍一顿，是我多想了，我先走了。”崔蓝把手里的大袄往徐展歌腿边一扔，转身就要离开。 “嫁给我崔蓝，我父亲母亲已经同意了，你若是不想住在老宅里被规矩限制，我们就出去单独开府，我决计不让你受半点委屈。”徐展歌拽住了要走出去的崔蓝，认真的看着崔蓝的双眼。 崔蓝也没想道这徐展歌竟然这么直接，这眼下崔蓝也没做好准备，甩开了徐展歌的手，“你别再说了，这府里人这么多，看到我们这么拉拉扯扯的定是要传些闲话的。” 徐展歌也没想到这崔蓝会这么说话，心里想着，这女土匪什么时候竟然学着守这些个劳什子规矩了，“由他们看去，我自小就是个没规矩的，跟了我，有我一口肉吃，就不会缺了你的那一口，大爷现在能养的起你了，我保证我这房里只有你一个，决计不要那些个莺莺燕燕的进到府里，让你烦心，伺候丫鬟只留下几个你用着称心的。” 崔蓝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应答，只是双颊通红的，往外跑去，只撂下一句和徐展歌打趣的话。 “崔姑娘，我是来帮我家那个混账小子提亲的，这提亲本该是到你双亲面前去商议，可这事，咱们家也就不讲这么多规矩了，既然我家那小子认定了你，那也就只能委屈崔姑娘了。”徐展歌的老娘虽是有些瞧不上眼这崔蓝的出身，可到底是自家儿子想要的姑娘，如今只能拉下这张老脸，来说这门亲事了。 崔蓝虽然不太懂这些礼数，但到底是羞红了双脸，“徐老夫人，您别这么说，崔蓝早已没有了双亲，如今暂居在您家府上，本来就已经没了礼数，这些事，自然也就没有那些官家小姐那么计较了。”崔蓝话里虽是把自己摆低了一等，可这话里却没有丝毫的不自在，其实到了今日，这崔蓝的确就是在等着这徐老太太亲自来说这门亲事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 求娶（二） 徐老太太其实并没有想到这崔蓝会答应得这么快，心里想着这姑娘毕竟是个女土匪，怎么会愿意在这府里受些七七八八、五五六六的规矩约束，就这些个规矩自己在做媳妇儿的时候可是受得够够的。 “崔姑娘，这门亲事你既然自己做了主，那等我们家里看好时日，给你下了聘礼，你就嫁过来如何？”这徐展歌的老娘想得倒好，这崔蓝住在他家徐府上，就觉得不用从正大门给迎进来，也算是给他们徐府留面子了。 可这崔蓝到底是有过教训的，这新娶嫁的新娘子，必然是要从大门进的，何况是当家主母进门，这若是不能从正大门敲锣打鼓的迎进门来，这以后她崔蓝怕是要沦为这京城里的笑柄了。“婚事日期您和徐展歌的父亲做主就好了，崔蓝在京中无依无靠，只有零星好友，暂住在徐家府上，又要嫁入徐府里，已经是崔蓝的不得体了，这怎么好从徐府里出嫁呢？” 徐老太太也没想到崔蓝也是个伶牙俐齿的，“崔蓝等您把日子定了便搬到乔府去待嫁，正好也有姐妹陪着我，这也正好有规矩，大婚前，这新婚夫妇不得见面，意头儿不好。”崔蓝心里直翻白眼，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学会这么虚伪的说话了，不过就是一句，这破地方待着不适合出嫁，我虽然是山野丫头，可是这礼数你徐家也亏不得我，不论如何都要将我从你家大门口抬进去。 徐老太太一时语塞，这也是嫁娶规矩，也只好嘱咐崔蓝几句出了屋子，去小祠堂寻自家那个每个正形儿小混账了。 “母亲，你怎么来了？”徐展歌有些纳闷儿，怎么崔蓝刚走，这没一会儿自家母亲就来了，徐展歌也不敢多想，见自家母亲进了小祠堂，就先开口说了话。 “我怎么来了？我来给你徐家祖宗上香，添灯油，让他们护佑着你这个小混账，别死在外面了才好。”徐家母亲瞪了一眼跪在蒲团上的徐展歌，心里是把徐老爷给骂了个遍，哪儿有孩子刚回来，话也不好好说两句，就往自家小祠堂赶的。 “崔蓝刚来过？”徐家母亲看了一眼徐展歌裹在身上的大袄，这府上能给这小孽障送衣服的除了她就是崔蓝了，也没个别人了，现在这么一看，她这一趟那衣服也白拿了。 “母亲，你就别去为难她了，她一个女儿家在我们徐府上，也算是客人。”徐展歌不清楚母亲的来意，但这之前在前厅父亲母亲那个无可奈何的态度，让徐展歌很是担心崔蓝被为难。 “我就是那么一个难以相处的母亲吗？你这小子话倒是说得好玩儿了，你母亲是能吃了那姑娘不成？”徐家母亲心里真是有点不是个滋味，自家这小混账心里竟然想自己，自己是对这儿子严格了些，可是也不至于到了这么一个不可理喻的地步吧。 徐展歌刚想再开口就被徐家母亲的话打断了。 “崔蓝那里我已经去过了，那姑娘，你非娶不可了？”徐家母亲虽然已经提了亲，但也想看看徐展歌这个小混账怎么来回答这句话。 “是的，母亲，这辈子，我除了崔蓝，任是天仙公主，儿子都不会娶进门的。”徐展歌突然立直了身子，底气十足的回答了徐家母亲的话。 “唉，我已经去提了亲了，崔蓝那姑娘……”徐家母亲的话还没说完，徐展歌一听自家母亲是去提亲的就忽地站了起来，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母亲，想要得到肯定的答案。 “你个没规矩的，这还在你徐家列祖列宗面前呢，给我跪好。”徐家母亲一喝徐展歌就老老实实的跪在了蒲团上。 “母亲，您接着说。”徐展歌一脸谄媚的望着自家母亲，那迫切的小眼神看得徐家母亲毛楞愣的。 “那姑娘已经答应了，我知道你高兴，但是你也要老老实实的跪完这一个时辰再起来，你爹也不是不讲道理的，去你爹面前低头认个错，让你顶撞你爹，长个记性，还说些什么要出去开府自立门户的混账话，个小猢狲。”徐家母亲把话说完，一巴掌轻轻拍在徐展歌的后脑勺上，试问这天下又有哪个父母亲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孩子幸福快乐呢？ “谢谢母亲。”徐展歌话刚说完，徐家母亲就上了香添了灯油，转身施施然出了小祠堂，留徐展歌一个人跪在小祠堂里听雪水融化，从房檐滴落的声音，这远远瞧着就徐展歌一个人孤零零的，大冷天里的跪在小祠堂里，可这徐展歌跪得倒是开心，这毕竟是要娶媳妇儿了，这跪规矩也是快乐的。 这头崔蓝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可这刚要收拾完，徐展歌就跑回来了，到底是个没规矩惯了的，这有了媳妇儿，谁不急着去见一面啊，这大不了就挨他老子一顿打，再说，徐老爷子且不说会不会打着一顿，那老爷子现在连个重点的棍子都拎不起来了，又怎么伤得了他，打一顿能解气，就挨一顿呗。 “你这是要去哪儿？”崔蓝收拾东西的手突然顿了顿，看着眼前的徐展歌，眼睛突然有些热。 “我？我在你徐府待烦了，走了，怎么？这也要跟你徐大少爷说？”崔蓝包袱一扔，有些气不过，什么破规矩，这小混账进来了都没人通报一声，果然是在人家家里就要听人家的。 “我娘，唉，我娘没有为难你吧，这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徐展歌本想戳穿崔蓝这只纸老虎，可到底是想捉弄她一下。 “没有，怎么？徐大少爷打算亲自送我出府？不然这站在我房门口挡路算个什么事，让开点。”崔蓝见徐展歌一脸戏谑，当时就不乐意了，拎着包袱就要出门。 徐展歌站在一旁，见崔蓝从他身边打算钻出去，这回手一拽，便把崔蓝这小姑娘捞到了怀里抱着。 第二百一十二章 求娶（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