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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尔德伦和安德烈闪烁着野性的眼瞳对视,哼笑了两声:“管好你的人类,安德烈,别被他吃了。” 屋门“嘎吱——”着打开,又“嘎吱——”着合上。 拥在一起的捕猎者和猎物在一声巨大的“咚”后分开。 莱恩斯被推出棺材,后仰着摔在了地上。 “离我远点。”安德烈扣紧棺材边缘,手上的青筋突显,将苍白皮肤映衬地更加病态了一些。 空气中那种诡异的甜蜜气息已经消散,只剩下清冷的月光。没有了人类的体温,食欲变得冷淡而索然无味。机械地ke//求,本能的需要,无视意愿和思想。 安德烈从棺材里站起,眼神不断地飘向受伤的左手,又皱着眉挪开:“你还真是出了个馊主意。” 莱恩斯看了看左手:“至少暂时管用。” 安德烈冷笑一声:“如果明天你身上还有人类的味道,沃尔德伦那只老狐狸不会善罢甘休。” “总不会是探长先生当人当腻了,真的想死一次试试?”安德烈调侃着,当他看到莱恩斯认真的神情时,也沉下嘴角。 “进食,或者初拥,都比被你单纯地咬死好。”莱恩斯露出左手。因为没有对伤口进行处理,血液还在缓缓向外流动。 安德烈的瞳孔皱缩,猩红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莱恩斯。 “你已经到极限了。”莱恩斯慢条斯理地陈述事实,仿佛看不见安德烈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初拥可以解决食欲和气味两个问题,一石二鸟。或者你还有别的掩盖气味的方法?” 安德烈闭上眼睛,让莱恩斯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片刻后,他挑起唇角,任由冷汗在脸颊滑过:“还真有一个。” “初拥后的血族很脆弱,甚至有可能死亡,在这种情况下得不偿失。要想沾染我的气味,还有另外一件事能做。什么时候男人身上会沾染女人的气味?”莱恩斯伸出的左手被紧紧握住,连带着身体一起倒在棺材里柔软的垫子上。 莱恩斯感觉到手腕一阵灼热,流淌的血液凝固,皮肉愈合。而吸血鬼的气息越来越贴近,对方临近界点的欲望好像从皮肤中渗透,影响着他的神经。 “安德烈……”莱恩斯皱起眉,还未回答耳朵就被獠牙贴近,微微的刺痛感和冰凉的气息一起传递至大脑。 莱恩斯呼吸一滞,听到了来自地狱的邀请——“除了吞吃入腹以外,上//g也可以。” 吸血鬼没有温度,他们就像人死去的灵魂,肌肤相亲所带来的是从骨头传来的寒冷。但莱恩斯依旧感觉到了周遭上升的温度。 难以想象的闷热。 用来撕裂骨头与皮肉的手指一点也不温顺,皮肤激起一阵阵刺痛,和威胁着生命的紧张感一起冲击大脑。 莱恩斯抓住抚摸他肚腹的手,从仰躺的姿态变成半坐:“安德烈。” “用人类的身份在血族存活是不可能的。”安德烈泰然处之,对莱恩斯危险的眼神毫不顾忌。 猎人的身体在常年战斗中变得柔韧坚实,血管和肌理都带着滚烫的温度,莱恩斯拥有的许多特质都令血族着迷。安德烈一向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想要感受指尖深入皮肉的快感,抑或吮吸血液的满足,欲望与欲望之间的细微差别在漫长岁月中被分辩得条理清晰。 他用舌头润泽獠牙,理性和感性都告诉他:把这个人类“吃掉”,这是独特的,珍贵的猎物。 獠牙贴近脖颈,被握住的手固执撩开衣袍,从划过腹部划过向下。 在手指触碰到更隐//mi的部位前,后颈先传来了危险的气息。刺痛从某个点挑起min//感的神经,安德烈转动眼瞳,看到了一柄闪着银光的匕首。匕首尖端抵在后颈上,以一种惩处的姿态被莱恩斯握在手里。 “您一点都不幽默,长官。”安德烈悻悻然收起作乱地手,撑起身离开诱人的猎物。 握住他手腕的手掌却没有轻易地放他离去,被扯开半边衣服的肩颈擦着下巴与唇,珍馐美味般摆桌上盘。 “极度饥饿会因为精神高度紧张产生一系列冲动和幻觉,为防你失去理智一口把我咬死,现在就进食。”莱恩斯用匕首敲了敲吸血鬼的后颈,“这是命令,安德烈。” “长期极渴的人也会因为暴食而致死,我说过,我控制不住进食的程度。”安德烈皱起眉,一边说着,獠牙不受控制地摩挲皮肤。 后颈刀刃又点戳变成横跨,杀意从毛孔渗入,无论是匕首的力度,还是相触肌肤下紧绷的肌肉,都没有一点作为食物的自觉。 “在你过度之前,我负责杀了你。”莱恩斯深潭一般的眼瞳像刚醒来的野兽。捕食与被捕食的关系在这个节点崩塌。 滚烫的血液由牙齿填充整个口腔,致死的甘甜鲜美,被压制的手从肩胛处攀升,一正一反牢牢锁住“食物”。 血液的摄入让干涸过久的身体发出叹息。 莱恩斯的血液混合着血族贵族的气息,极浅淡,却具有侵略性。血统绝不比安德烈的差。来自同胞的血液激发血族本能的领地意识,撕咬的动作变得暴躁。 血脉和本能都告诉他,这是他无法控制的因素,要杀了他,占有他。 “到此为止。”手腕处的掌心泛着潮热的汗,从肌肤一路传递至骨骼。和qin//ru身体的血液一样滚烫。莱恩斯从半坐到下压,手肘支撑软垫,匕首从后颈转向正面,抵在动脉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