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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亨利这位使者没有带来和他一样的狂信徒,而是收纳了一帮游手好闲的废物。 线索彻底断了。亨利的日记疯疯癫癫,神神叨叨,没有任何关于神的蛛丝马迹。 甚至于他这位忠实的信徒,连“神”的面容都没有见过。 安德烈脚尖上钩,踢起棺材盖合上棺材,冷漠道:“窝囊废果然是窝囊废。真是浪费时间。” 他思考片刻,说:“其实还有另外一个方法。” 莱恩斯闻声看向他。 “让我对那个日行者进行读心。” “不行。”莱恩斯斩钉截铁地拒绝。 “为什么不行?按照你们人类的逻辑,她已经是怪物了,不是人类,也不是孩子。况且读心而已,我又不会杀了她,我对野兽的血可没兴趣。”安德烈有些不满。 他没有直接进行读心已经是让步。这种属于人类的优柔寡断实在是虚伪的让他反胃。 “还是你们能包容她,把她送回家?莱恩斯,你比我更清楚血猎的作风,你们会查明白她的身份,然后冠上恶魔的名义,把她烧死或者砍头。”安德烈眯起眼睛,“你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对吗?” 莱恩斯冷冷看了他一眼,没有反驳,只是命令道:“不准对任何人进行读心。负责下次架在你脖子上的就不是圣器而是铡刀。” 对于威胁安德烈并不在意。他举手表示投降,“听你的,长官。” 莱恩斯回到夜巡后就匆匆出去了。被抓回来的几个流浪汉还没有详细审问,夜莺那里也要给个交代。 安德烈在夜巡百无聊赖,干脆躺进了棺材。 莱恩斯回来后看到闭合的棺材和安静的屋子,关上门,选择在大厅的沙发上凑合一晚。 夜晚的月亮滚圆,单薄的雾遮不住明亮的月光,清白的光透过窗户洒在光滑的棺材上。 细微的摩擦声一点点响起,如同月光造就了古老生物的复苏。 安德烈安静地推开棺材,对着月亮看了片刻,最后化作蝙蝠飞出了夜巡。 银环缩小套在蝙蝠脖子上,发着光抗议。然而对手显然过于强大,很快安静下来。 夜晚的北区并不沉寂。酒馆里的灯光和彻夜狂欢的喧闹和街道风餐露宿的流浪者形成对比,织就了一个矛盾,却真实的城市。 血猎所在的街道和白天一样冷寂。 安德烈在上空绕了一圈,蹭着二楼忘了关闭的琉璃彩窗溜了进去。 监察系统仍在工作,但安德烈的气息隐秘的很好,没有惊扰任何人。 他飞进地窖,略过查岗的巡逻队,挤进铁栏杆,扎进了女孩怀里。 女孩胳膊的烧伤严重了不少。安德烈绕着她的胳膊飞了两圈,用爪子抓开皮肉,剜掉了一块坏肉。 疼痛让女孩瞪大眼睛,看到安德烈时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蝙蝠扔掉发红的肉,等女孩胳膊长出新肉后,重新变成了人的模样。 “嘘。”安德烈竖起手指朝女孩比划,“你的伤我也没法根治。不过至少在血液再此腐蚀皮肉之前都不会疼了。下次再出现这些伤就把这块肉剜掉,知道吗?” 女孩害怕地发抖,安德烈的气息让她恐惧。但疼痛缓解是真实存在,于是女孩想流浪的奶狗一样点了点头。 安德烈揉揉她的脑袋,觉得很像在揉当初被扔在密林边的弥撒。 “一会儿可能会有点难受,但我需要知道亨利叔叔对你做了什么。”安德烈看着女孩低吟。 “亨利叔叔”四个字像是什么可怕的咒语,手下的孩子开始发抖,暴躁。她在回忆,在恐惧。 安德烈需要这样,他亲吻在女孩额头轻轻说:“马上就好了。” 随后时间静止了一般,女孩瞪着眼睛出神。 安德烈闭上眼,他回到了边界的木屋。亨利掂着廉价的酒瓶推开屋门,拽着女孩走进自己的卧室。 打骂,侮辱。在这些之后,他拿出了试管,捏着女孩的嘴强迫她喝下去。然后像观赏什么绝世珍宝一样掰开女孩的嘴,看两颗虎牙有没有变得更长一些。 在发现毫无动静后,他开始狂怒。 安德烈感受到世界巨震,女孩在害怕。随即画面一转,来到了地窖的十字架砖房。 这里不仅站着亨利,还站着别的男人。无论高矮胖瘦,安德烈从他们身上看到了一样的特质。 颓废,且自傲。 这群男人在对一个孩子的暴行和侵犯中得到了掌控猎物的快感,哭喊和求饶是最美味的食物。 亨利在一旁站着,病态的吟唱着:“磨难后就是重生,成为神的血肉然后拯救我们。” 安德烈冷眼观看,他感受到女孩的无助,女孩的恨意。还有那么一丝浅淡的对血肉的渴望。 至此,娇弱的幼狼开始悄悄变化,她的牙齿变得锋利,她的爪子变得坚硬。 画面再此中断。 亨利再此出现时显得格外高兴。他手里握着一支半满的试管,不停自言自语着:“神来眷顾我了,以前的方法都是错的。针管,针管呢。” 他掂着精致的皮革箱子,在里面找出注射器和镣铐。然后去客厅抓来了女孩。 血液慢慢流进白皙而瘦小的胳膊时,亨利屏住了呼吸,紧张地观察着女孩。 血族的血引起了大片灼伤,疼痛使女孩呲着獠牙,这让亨利大喜过望。他颤抖着手拿出干净的刀刃和银碗,要挖去女孩的心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