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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谁也没有想到, 这个疯狂的母亲, 竟然真的能够找到卖药人, 并且和对方同归于尽。 “血腥味很重……带上口罩吧。” 远南市,跨区域协同调查案件的白宗正,递了一个口罩给沈摘星。 沈摘星没有多说什么, 接过口罩, 跟在他身后,走进了眼前的民居。 远南市的警方站在外面,拉着黄线, 好奇地看着她, 猜测着她的身份。 是法医,还是刑侦的人员? 这个案子由于涉及到特殊人员, 录入系统的第一时间就汇报了上来。 沈摘星自然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作为特殊部门的编外成员来到远南市协助调查。 这边负责接洽的本地特殊部门负责人叫做朱笑笑,是名女性, 和擅长占卜算命的徐闻不同, 朱笑笑是个战斗系成员,据说是古武世家出身,个体战斗力十分惊人, 曾经还在女子搏击的赛场上为国争过光。 由于这种案件不是她负责的范围,所以她只是到场做了一个见证。 具体的情况还要沈摘星自己去勘察。 第一次接了这么大任务的沈摘星心里没底的很,怕自己看漏了。 好在白宗正同样参加了这个案子,陪着她从东海市赶了过来。 血迹从门口开始出现,一直延伸到屋内,眼前的画面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惨不忍睹。 根据警察调查所得,这是一处群租房,房东将三室一厅的房子,分别租给了两个单身的男性青年,和一对小情侣,此时不大的客厅里,横七竖八地倒着三个男人,全都身中多刀,其中两人均是一刀毙命,刀砍在脖子上面,脑袋几乎都被切下来,另一人则是被乱刀砍死,身体被分成无数块,而不久前沈摘星才见过的丁母,则扑倒在血泊当中,后脑勺有一个血洞。 白宗正给沈摘星介绍案情,“唯一的幸存者是个女孩,据她说何勤闯进来的时候,她和男朋友正在厨房做饭,准备晚餐,另外两人一人在洗澡,一人在客厅玩手机等外卖,门是玩手机那个人开的,开门的时候她在里面,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是卖聪明药的人吗?”女孩啜泣着,眼眶通红,哪怕事情已经过去了数个小时,她的身体仍旧在止不住的发抖,匆匆赶来的好朋友揽着她的肩膀紧了紧,给了她一些勇气,她抽了抽,才继续往下说,“她是这样说的,然后我就听见张岩的惨叫声,和他的大声质问,‘你神经病啊’,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关门,反正他往屋子里跑,那个女人也跑了进来。” “张岩喊‘救命’,捂着自己的胳膊,说有个女疯子给了他一刀,我男朋友让我待在厨房里,自己拿了菜刀和平底锅出去,我听见我男朋友问她‘你干嘛’,那个女的就跟他说,‘我找卖聪明药的人’,我男朋友说这里没有人卖药,张岩就喊林峰,问是不是他卖的假药被人找上门了……” 无辜者张岩,女孩的男朋友,卖假药的林峰。 三个男人齐聚一堂,却被何勤,也就是丁思雨的母亲,一刀砍倒。 房间里的争执发生的很快,结束的也很快,用女孩的话来说,砰的一声,就没有人说话了。然后就是剁肉一样的声音,女人一边剁,一边嘴里还道,“我让你卖聪明药,我让你卖聪明药,我让你害死我的女儿……” 女孩很快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有心报警,手机却不在身边。 想要拿到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就必须打开厨房的门。 “我看见了阿言,他就倒在那里,他就倒在那里……” 阿言是女孩男朋友的名字,两人相爱多年,已经计划结婚,谁也没想到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其中一人竟然以这样一种猝不及防的方式告别,她哭出声来,“我脑子一片空白,拿起菜板就冲了上去,当时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大概就想杀了她,给阿言报仇吧。” 在愤怒和恐惧的共同作用下,女孩打开厨房的门,举起了一块将近六十斤的铁木菜板,重重地向何勤砸去。直到现在,她纤细的好像一把直尺的手臂,还在因为拉伤还隐隐颤抖,甚至握不住笔。 毫无疑问,林峰就是那个被五马分尸的男人。 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法医一直等到沈摘星到场,才掀开何勤的尸体。 她倒下去的时候,还保持着一幅狰狞如同野兽一般的面容,因此显得格外恐怖。 哪怕是见惯了生死的法医和警察,见到这一幕,心中都是咯噔一下。 “跟个鬼一样……”法医嘟囔一声。 可不跟个鬼一样,字词很难形容出何勤现在的模样,但她的面孔,的确是给人一种鬼气森森的感觉,哪怕是沈摘星乍一眼看到,眼皮都不由得跳了一下,何况是这些普通人。 倒是远南市的负责人朱笑笑看了之后面不改色的。 “很难查出什么来,”朱笑笑说道,“灵性已经被抹去了,还是要从现实中才行。” 她虽然走的不是侦查这一条路子,但见多识广,因此一眼就看出了面前的情况。 何勤面容看似恐怖,实则魂魄散尽,想招魂都没法招。 显然是有人用了盘外招,直接湮灭了她的魂魄。 对普通人来说,死人是没法说话的,但对方士修士们来讲,死人的嘴才是最好撬开的。 她对这次勘察不报什么希望,在门口看了几眼就摇头,甚至没有走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