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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妈,你不是说赵家这次……怎么我看那姓赵的老头子精神奕奕,不像是有一点事的样子?” 6004房间里,一个娃娃脸模样的女孩一边给黄神婆捏着肩膀,一边低声询问。 黄神婆眯着眼睛,一脸闲适,并不像赵鹤翔想的那般受损严重,“ 你以为赵家人这些年作威作福,靠的是什么?旁人都当赵家传承完整,手段了得,才能稳坐华国第一玄学世家的宝座,狗屁,没了公主坟,赵家算个什么东西?” 女孩好奇的问道:“阿妈为何这样说?那公主坟不就是个古代公主的坟墓吗?” “你可还记得拜师那天,我对你说的话?” 女孩点头,“记得的,不可有恶心,不可行恶事,恶事人不知,天地皆在看。意思就是不要有坏的心思,坏的想法,更不要去做坏事,做了坏事哪怕其他人不知道,天地也会知道的,因果总有一天会落在自己的头上。” “你可曾见阿妈我做过坏事?” “从来没有。”女孩笑着道,“阿妈做好人行好事,一手小儿唤魂术,不知道救了多少被阴鬼救走的小孩,台州市不知道有多少人家供着阿妈的长生祠,就是为了拜托阿妈保佑他们家的小朋友。” 黄神婆叹口气,“你只见我做好人,未曾见过我也曾经做过恶。” 许是为了给后辈一些警醒,黄神婆开口说起许多年前的旧事,“那时候我和你年纪差不多大,刚刚接触到玄学,天赋出众,师门个个都拿我当宝贝来宠,自然给我养成了娇惯蛮横的脾气。我仗着自己有本事,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谁得罪了我,就用术法收拾谁,当年我有一个女同学,长得漂亮,性格刁蛮,读书的时候曾经欺负过我,把我关在女厕所里头一天一夜,我对这件事情始终念念不忘,后来习得术法,我就找到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她也关进了一间公共厕所……” “我觉得你没做错啊!”女孩撇撇嘴,“换我我也关她。” “我在厕所门上设了术法,只能进,不能出,声音也传不出来,只是想要叫她吃吃苦头,尝尝我当初被关在厕所里的感觉,谁知道在我走后,竟有一个痴汉进了厕所,发现了被关在隔间里的她。” 年轻女孩哭嚎,求救,明明门外有人走动,她却像是被隔绝在另外一个世界一样,只能任人□□。她早已经忘记当年将一个打扮老土的眼镜妹关进厕所的过往,在绝望中逐渐失去生机。 女孩听到这里,沉默了下去,不再说阿妈报复的对,“……要是你没走就好了。” 要是黄神婆没走,一个痴汉而已,轻而易举就收拾了,但她偏偏走了,将一个女孩留在了孤苦无援的境地里,哪怕她的初衷只是想要报复对方尝尝自己曾经尝过的苦,可是最后造成的结果,已经超过了报复的界限。 “是啊,我也在想,要是我没走就好了……” 黄神婆闭上眼睛,“我并不后悔报复她,我后悔的是为什么我要离开,我只是想让她尝尝当年我吃过的苦头,并不是真的想要害死她,我只是想要她给我道歉而已,但那个时候年少气盛,并不会想那么多,知道第二日媒体发布一女子在公厕被□□致死的新闻,我才知道自己闯了大祸。” “那师祖怎么说……” “你师祖什么也没说,只是不许我再用术法。我以为这就是惩罚,那时候愧疚折磨着我的心,我也没有再想其他,后来才知道,惩罚其实在后面—— “那女子被害没多久,我父母就死在家中,死因是煤炭中毒。” 黄神婆眼角流出一滴晶莹的泪水,“我曾找你师祖为我父母算过命,他们一生虽然奔波劳苦,但都是能活到七八十岁的长寿命,会在四十岁出头横死,完全是他们在庙里拜了佛,求得菩萨将我所遭受的一切劫难都转移到他们夫妻两人的身上。 “因果若以他人代之,血亲翻一倍,旁人翻十倍。他们用两个人的命,换了我一个人的。 “从那日以后,我再不敢以术法作恶,怕的不过是爱我之人,再替我受难。” 女孩握住她的手,“阿妈……” “所以我才说,赵家人命不久矣。”黄神婆轻咳两声,饮下桌上女孩倒在一旁的温水,“建国以后,国运昌隆,神鬼式微,此乃天地大道,我黄家和张家胡家等诸多家族,都夹着尾巴做人,凭什么赵家这么嚣张?无非就是因为他们有公主坟,他们做的一切恶事,因果都落在公主坟中镇压的那位公主身上……如今公主坟坍塌,要么是那位承受不住这诸多因果魂飞魄散,要么就是那位找到了出来的法子摆脱了公主坟的束缚,反正不管是哪一种,赵家人都讨不了好。” 黄神婆冷笑一声,“且看着吧,赵家人必然还要疯狂一场。” 像黄神婆一样的聪明人不少,不过傻瓜也多,并不是每个人都看得出赵家大厦将颓之势。 至少在沈挽月眼里,赵晟就是个安全可靠值得信赖的靠山。 只可惜这个靠山不肯亲自出手,帮她对付沈摘星。 赵晟在听了赵鹤翔的分析之后,哪敢对沈摘星动手,别不是觉得人生太顺利了,想给自己找些坎坷,但他又确实喜欢沈挽月的几分姿色,于是敷衍道:“你放心,早晚会收拾了她,你忍一忍,现在时机还不成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