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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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巧合下,认得恩师,且又被顺势带进了四魂幡,超妖是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活下去。 “徒儿啊,为师有点对不住你。”程妖说着说着,又是闷下一口酒。 嗯? 怎么就突然对不住我了? 结果这人告诉我,程妙芙两年前的那场旧疾,其实是他动了手脚,若非如此,程妙芙便也不会找上了言大夫,还因着那相救之恩,动了旁的心思。 而程妙芙看上的东西,从来都是要攥在手的。 这一旦缠起来,搁一枝玫面前虽是掀不起什么大浪来,可怎么也是烦人的。 …… 原是这般的对不住。 但说到底,也是因着我家言大夫魅力太大,才会将人的旖旎心思给招了出来,且程妙芙那劳什子郡主想抢我男人,倒是看我答不答应。 故而我微愣后,却是溜神地回道:“言大夫坏你好事儿了?” 一个要害,一个要救。 怎么也是相冲的。 这人轻轻地笑了笑:“取人性命可算不得好事,不过你那小情人,也真是多管闲事。” 程妙芙大难不死,却是叫程将军看出了端倪,且派出更多的暗卫守着他那宝贝女儿,而程妖嫌麻烦,倒是没再出手了。 不过能吓得程将军这般防范,也挺不错。 让一个人悬着心活,总是比干净利落来得折磨人。 …… 按说,若是瞧出了端倪,身为老子,程将军怎么也不该处于被动,只一味的防备着程妖才是啊。 且这回魏国出使赵国,还是派着这俩人一起来的。 程将军怎会让一条毒蛇圈在程妙芙身边呢。 被我一问,程妖方才漫不经心地丢下一句:“哦,魏国王上是我亲舅舅,他发话,程将军敢不听么。” 等等。 魏国王上是他亲舅舅。 那,他娘亲不就是魏国王上的妹妹,堂堂一国的公主殿下么。 哎哟,程妖这来头顿时又大上了一遭,不过,那程将军居然是为了区区一个妾室,舍弃了更为高贵的公主发妻么。 这到底是牵扯了更多程妖的家务事。 而他并不大乐意提及这些。 我呢,也就知趣地没往他那丧母的伤口上撒盐。 这一趟旧友的小叙,倒是多说了些旁的东西,不知不觉,桌上的酒也喝空了一壶又一壶。我终是顾忌着自己那几分酒量,多是盯着程妖喝。 那厮放敞了饮起酒来,竟是比过往都要来得豪迈些,从唇角溢出的酒液湿了衣裳,他也不管不顾,只接着闷酒。 看上去还挺愁。 估摸着也是愁他自己与小白的事儿。 …… 临别前,这人懒得去情报处晃悠,便直接从我这儿探听小白在这王城的落脚处。怎么也是撂了一句顺其自然,我便也没藏着掖着,甚是干脆地告诉了他。 而后,程妖终于念及我是他的徒弟,问起了我那媚术功夫。 毕竟没受过多少指教,可以说是进展甚微了。 结果这家伙居然还出口嫌弃我领悟得差。 我真想一腰带剑抽过去,却不过是摔着酒杯,数落着他对我置之不理的恶劣行径,完了斥道:“你就说,我拜你这么个半吊子师父有何用!” “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么。”在我的愤愤目光下,这人抓着某条旧理,竟还振振有词了。 其实。 程妖当初收下我,不过是起了玩兴,还真不是揣着一颗要认真教导我的心,故而这放养着,放养着,也就真的是不管不顾了。 估摸着是被盯得有些心虚,这厮抚慰着我,扯出了曾经丢给我的那好几本春宫图来,说是多看看,定是受益匪浅的。 看你个头。 “早扔了。”我没好气地横他。 后者却是一脸肉疼样儿,朝我嚷:“扔了?那玩意儿可贵着好么。” …… 还挺值钱? 不不,这不是重点。 哼着声撇下这人,我越出宅子,便径直地回了王府,一落地也没去找言悔,反是回了自己那屋,翻翻找找。 有了。 盯着手上那几本春宫图,我寻思着,是留着自个儿受益匪浅呢,还是卖给下家呢。 咚咚咚—— 敲门声传来,随即是言大夫的问候声,直吓得我将手中的册子胡乱地往被窝里一塞,完全的反射性。 而我这厢才将被子掩饰地理了理,言大夫便自个儿推门进来了。 “阿悔。”我嘿嘿笑着,看似无意地将手撤离了床榻,“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言大夫些许困惑地往那床上一瞄,倒也没瞧出什么端倪,听我问了,不过指了指桌上流着蜡泪的烛火。 大晚上的,那光影明晃晃的,本就上了心,这瞧着了,可不更明白了么。 紧接着的下一瞬。 面前这人倒是凑我更近,鼻间一嗅,只皱着眉头问:“怎么喝酒了。” 嗯—— 我示好地环上他的腰,仰着头敷衍回:“高兴嘛。” “见着程妖就这么高兴?”某人似乎并不接受我的亲昵,一双眼微眯着,分外深沉。 “也就一般般。”我连忙补救,言大夫嗅出了酒气,我也闻到了那股酸劲儿,能怎么办,哄啊,“还是见着你最高兴,嘿~” 言悔看在我没喝醉的自觉上,倒是大赦了一回。 回揽住我的腰,且抱着往床上一坐,正要说道今日那个赌约的事儿,却是只觉硌得慌,些微的挪移后,他伸手下意识地一探,顿觉这被子里似是掩着什么东西的样子。 再一联想进门时我的举措,方才退散的困惑顿时又冒了出来,这是背着他藏了东西? 一只手扣着我,这人的另一只手竟是不动声色地往被子里伸去,摸上一角,便轻轻地往外拉,而我,浑然未觉。 只坐在某人的膝上,讨好的笑。 然后。 “这是——”言大夫挑着眉,拎着一本册子陡地放在了我的眼前,“什么?” ☆、第156章 错哪儿了 册子的外层,大咧地落着三个字。 秘戏图。 将这玩意儿从被子中抽出来后,言悔轻轻一瞥,便将其上的字瞧了个清楚,明知那是何物,可他还是恶劣地将册子抛在了某人的眼前,故意发问。 要知道,他这还只拎了一本呢。 摸起来。 这姑娘的存货还不少? …… 当盯向言大夫的视线被蓦然挡住的那一刻,我是发懵的,然而当我瞄清那眼熟的东西后,一双眼是无可避免地瞪圆瞪直。 浑身更是不自禁的泛红发热。 这可是痴缠的小人画。 被言大夫抓包,实在是件臊人的事儿。 一把抢下那册子,我支吾了好一会儿也没将话吐个清楚,在言大夫赤裸裸且意味深长的注视下,喉间一滚,干燥得好似能喷出火来。 “这,这是——”我企图挣扎。 可这除了是春宫图,还能是个什么玩意儿。 “是什么?”言大夫紧追不放。 手上抓着烫手山芋,我拿也不是,丟也不是,万般纠结之下,私心里一横,我硬着气回:“不知道。” 既不知道这是什么。 也不知道这东西为何会在我的床上。 对。 就这么装傻。 见我不敢认,神色间又尽是困窘,言大夫渐渐圈紧我的腰,哪能被我糊弄去,心里跟明镜儿似地说:“你那师父,就这么教你媚术的?” …… 神算子。 我没底气地嗯了一声,可又实在耐不住他那灼灼的视线,顿时破罐子破摔地将脑袋埋进了他的胸膛,打死都不肯抬头。 手上那本册子也被我揪得死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