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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冰已经变回了原形,此时也像阿瑶似的,扒着鹿云舒的衣袖,打量那钥匙:“嘿,你知道这是用来开?什么的钥匙吗?” 阿瑶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在问自己,她看着巴掌大的雪团子,用了几秒接受了这玩意儿会说人话的事实,缩着脖子摇摇头:“我?没来过这里,也不知道这是用来干什么的。” 冰冰对着她那副唯唯诺诺的模样就?烦,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道:“你在这里待了多久?在这幻境里。” 阿瑶思索了下,乖巧回答:“大概几十年?吧,还是几百年?的,我?记不清了。” 冰冰一直没有说话,阿瑶壮着胆子问它:“你怎么不说话了?” 她不敢主?动和?九方渊鹿云舒搭话,好不容易有一个能和?她说说话的,虽然对方并不是个人,但?没关系,她现在也不是人了,正好不用嫌弃彼此。 冰冰耷拉着眼皮,不怎么想搭理这只没脑子的僵:“一问三不知,你还记得点什么?” 阿瑶回忆了一下,自己确实不太记得什么了,她满脸沮丧,挠着头发开?始努力回想自己的经历,她是个心性单纯的女孩子,良善刻在骨子里,死前被爱人背叛,却直到最后?也没能狠下心来报仇,被嫌弃了也只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冰冰是只脾气暴躁的凶兽,跟在九方渊与鹿云舒身边又不能发脾气,这两位认真起来,比它脾气还暴躁,它以为?自己的心性会慢慢变得很?淡漠,但?没想到会遇见?这么一只蠢到家的僵,人类的以仇抱怨和?良善在它眼里就?是蠢,愚蠢至极。 它实在看不下去了,无奈问道:“就?你这脑子,那什么琴音艳魔为?什么会独独把你留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冰冰这误打误撞的一句话,没引起没脑子的阿瑶的反应,但?却在瞬间吸引了九方渊与鹿云舒的目光。 鹿云舒眼睛一亮:“你刚才说了什么?” 冰冰一看他这副模样,就?有些害怕,难不成是自己欺负那没脑子的僵惹了他不快? “我?什么都没说!” 鹿云舒狠狠地撸了把雪团子:“说的不错!” 冰冰:“???” 九方渊捏着手?中的钥匙,饶有兴致地看着阿瑶:“这只没脑子的僵,竟然能让琴音艳魔留下她,我?突然有个想法,你说琴音艳魔当初真的有杀了皈寂吗?” 这偌大的幻境之中,除了琴音艳魔,只养着阿瑶这么一只僵,若说不是琴音艳魔故意为?之,绝对不是合乎常理的。 巫族的沫燃遭受背叛,不再相信感情,变成了琴音艳魔,所以在常安城中,她利用了刘正与阿瑶,那一盘荷叶酿肉就?是巫族当时的灭顶之灾,她想证明?世界上的男子没有一个好东西,结果既在她意料之中,又在她意料之外,意料之中的是刘正再次印证了男人靠不住,意料之外的是,在生?死关头,阿瑶也狠不下心杀了刘正。 经历过灭族之灾的沫燃并不是会被感动的人,除非……感动她的是她自己。 即,和?她作出同样选择的阿瑶。 九方渊只问了一句话,鹿云舒就?明?白了他要说的所有:“她觉得自己和?阿瑶一样,在爱里迷失了自己,所以她留下了阿瑶,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她是在可?怜她自己。” 冰冰和?阿瑶听得云里雾里,他??两个都不是人,一个没脑子的僵,一个有脑子不会用的凶兽,根本无法明?白人类复杂的情感与挣扎。 阿瑶听不明?白他??的话,她继续思考着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事,在回忆到荷叶酿肉那一幕时,她整个人都在轻微地战栗,她觉得恶心。 这是她生?前最在意的一幕,故而记忆不像之前那样模糊,她身体?的本能上都刻着这件事的痕迹,根本不用费心去回忆。 许是时间冲淡了伤痕,因为?她发现,再想起那一幕时,她并不是一直在在意刘正对她的背叛了,她更多的目光放在无故出现的女子身上。 她想起那个女子的表情,那是一种看上去很?愤怒、实则很?悲伤的表情,那张美艳的脸上的,有一种疯狂的悲痛,在她的回忆中愈发清晰,愈发惹人心怜。 阿瑶下意识抬起手?,抚在自己的眼角上侧。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里烫得很?,她是一只僵,明?明?该无感无觉,却真的感受到了热度,就?像沸水滴在脸上的灼烫,让她有种想落泪的冲动。 九方渊正要点头,忽然想起什么,微微蹙起了眉,之前对战僵魔的时候,出现的女子与幻境中的沫燃大为?不同,那女子的行为?与表现,也与他猜测的有很?大区别。 是他多疑了吗? 鹿云舒觉得自己发现了事情的真相,拉着九方渊就?要往屋子里走:“外面的东西都消失了,琴音艳魔定然在这附近,不管这钥匙有什么用,找到琴音艳魔就?知道了。” “嗯。” 船到桥头自然直,一切都会迎刃而解的。 两人并一兽一僵往唯一留下的屋子里走去,这屋子的门没有上锁,一推就?开?了。 屋内装饰朴素,最精致的地方是梳妆台,桌面上摆着各种各样的珠钗,翠玉鸣鸾,点翠成趣,一看就?是女儿家的闺房。 阿瑶虽然变成了一只僵,但?骨子里还是女儿家的心性,其余三人都没对这珠钗表现出特别的感觉,唯有她艳羡地叹了口气:“这可?真漂亮,我?活着的时候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