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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用红笔批注着密密麻麻的文字,有的是要求星星颜色,有的是要求亮度,还有屏幕尺码,清晰比等等,面面俱到,那是楚昱的笔迹。 对别人来说这不过是一张简单的图画,但对阮骄来讲这是震撼心灵的宝藏,他就是那颗亮晶晶的小星星,迷迷糊糊掉进楚昱的浴缸里,成为他难以割舍的牵挂。 阮骄将纸张压在胸口,长长呼出一口气,压下涌到心头的爱慕感动。 他很明白楚昱在准备什么,商界叱咤风云的人物,楚家接班人,每天下班后伏案细心勾描准备结婚礼物,安排布置婚礼惊喜。 楚昱虽然在床上闷骚,但感情的表达是内敛复杂的,他虽然严厉要求阮骄学习、生活,但从不强求对方做到多好,很多时候更像一个坚定的后盾,沉默又温柔的港湾。 “人形打奶机,快来给你儿子冲奶。”楚昱抱着洗得漂漂亮亮的蛋宝,在二楼毫无形象地喊一嗓子。 阮骄迅速放回纸张,收拾好情绪蹬蹬跑上二楼。 蛋宝换上睡衣,窝在爸爸怀里蹭着大胸肌找奶,楚昱像小时候一样来回走轻轻摇晃。 阮骄试了试奶温,把奶瓶递给迫不及待的蛋宝,突然侧头吻住低头看儿子的楚爸爸。 楚昱惊呆,这个吻太过温柔缠绵,甜美得让人升天,他眯起眼不忍打乱,任凭阮骄主动。 蛋宝也惊呆,奶都不喝了,一瞬不瞬盯着爹爹咬爸爸的嘴,咬好长时间好无聊,小朋友扭头开始咬奶瓶。 之后的一周楚昱继续装作工作繁忙,加班不辍,阮骄顺水推舟,也装毫不知情,演戏、上学、带崽一切照常。 终于有一天早上起来,楚昱一边对镜打领带,一边佯装不在意地问:“你周二有课吧?下午也没戏是吧?” 阮骄刚洗漱完,正在看今天《远行的刺猬》进度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是对行程了如指掌,明知故问。 “是啊,怎么了?”阮骄放下资料,趴在乱糟糟的沙发里,托腮兴奋期待。 楚爸爸从穿衣镜中看见他小狐狸似的模样,心中激荡脸色不破,继续说:“那我中午去接你。” 楚昱其实很少出现在阮骄的外部生活中,非常注意给爱人一个独立形象,不是豪门儿媳,带崽老妈子,而是会成长为和他一样优秀的个体,虽然最后一点现在看来是个幻觉。 “干嘛啊,你不早说,我约了人吃饭的。”阮骄晃着脚丫子挖坑。 楚昱拉紧领带差点把自己勒死,“推掉!和我吃!” “和你有什么好吃的,天天吃,已经不下饭啦。”阮骄哗啦啦翻资料。 “胆子大了,敢嫌弃我?”楚昱西装革履走过去,弯腰挑起他的下巴,“周二下课,学校门口不见不散。” 然后他迅疾地亲啄一口阮骄微翘的嘴角,满含深情的眼眸不肯离开。 “好!”阮骄舔舔嘴,臭不要脸,“哥你好甜。” 周二一大早楚昱就没影了,阮骄去学校前,江宓过来接蛋宝去金盛。 阮骄没敢大张旗鼓捯饬自己,在镜子前黏糊半小时差点迟到。 整整一早上阮骄都处于灵魂出窍状态,坐在最后一排,对着窗外才冒新叶的树枝傻笑。 最后一节课,走失的灵魂终于找到家门,阮骄进入坐立不安的焦虑状态。 由于是表演课,老师特别点名他上来和另外一位女生,即兴表演主题小品。 阮骄心都飘走能演个屁,老师看过他的边柯柯表演,纳闷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不在状态了? 等轮到最后一名女生表演,离下课时间不远,她突然挑选阮骄做表演搭档。 阮骄整个人就像一只快要爆炸的热气球,晕晕乎乎走上台。 小品的主题叫“意外之喜”,女生全程在犯花痴,阮骄基本在胡说八道。 老师实在忍不住,下场指导,“阮骄,你情绪不对,这里必须有爆发力。” “爆发爆发,好的、好。”阮骄虚应,望着表演教室里大挂钟,还有三分钟,老子就要结婚啦! 老师对他的态度十分不满,“你看着我!将你心里最想说的话喊出来!” 阮骄不想看他只想看表,傻愣着望天。 “你今天不冲破心里束缚是不会有进步的。”表演老师非常敬业,“今天我陪你,等你找到那个感觉。” 时针、分针、秒针汇合在一起,像起跑的发令枪,阮骄的灵魂已经就地百米冲刺。 最后的理智抓住身体,他看着老师满脸智慧的皱纹,双手握拳用尽全力喊:“我要结婚了!” 老师突然振奋,一拍大腿,“很好,就是这种状态,再来一遍!” “我要结婚了!” 阮骄在老师的鼓励下振臂高呼,然后秋风卷落叶似的冲出教室,留下一众懵逼师生。 老师:“……” 阮骄刚跑出教学楼,就被江宓和保镖拦住,塞进保姆车,车上造型师严阵以待,照顾他穿好新郎燕尾服,三下五除二弄好发型。 江宓笑着将一束淡雅别致的手捧花塞给他,“楚先生就在校门口。” “我我我……他他他……”阮骄紧张地舌头打结。 江宓忍笑拉开车门,阮骄用行动证明,此时他不需要说话,只要奔跑就够。 他穿着修身三件套礼服,抱着花束前后保镖开路,很快到达校门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