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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员打开通道最里间的贵宾房后离开了,两人便进了屋。 说是贵宾房,就和普通宾馆差不多,只是多了个客厅,有几座沙发和茶几,窗台上还摆放着两盆绿植。 墙上电视上方照旧贴着醒目的标语:检举违法犯罪活动线索,是每个公民的应尽义务。 李思明已经迫不及待打开了电视,用遥控器换着频道,嘴里说:虞楚,上次那个剧,咱们在病房看到第几集了? 红颜美人俏郎君还是我家婆婆不省心?虞楚问。 婆婆那个。 看到五十二集了。 李思明惊喜道:最新一集都六十九了,咱们可以一次性看个爽。 看了一会儿后,李思明接了个电话:喂老地方,总统套房嗯,好的。 虞楚等他挂上电话,似是随口问道:谁打来的啊? 谢队。李思明从桌上零食袋里拿起一根薯条喂到嘴里。 谢队这几天还在忙吗?虞楚问。 李思明道:唔,开始就在队里的,还叮嘱我们将你带来宾馆休息,现在回家了吧。 哦。 谢行暮去停车场开上自己那辆奔驰G60,离开公安局驶向大街。豪华彪悍的越野车停了几个月,车身上已经落了厚厚一层灰。他没有回自己位于城中央的家,而是驶向了城南。 半个小时后,大G停在路旁画好的车位里,谢行暮跳下车,去后备厢提出两只大袋子,进了旁边的一条小巷。 巷子两边都是单家独户的小院,当他走到一幢小院外时,放缓了脚步,站在雕花铁门外往里看,脸上浮起一个充满温情的笑容。 院子里,一名四五岁的男孩儿蹲在地上,手里拿着柄小铁铲,正往身旁的红桶里铲土。他玩得很起劲,也很认真,颊边的头发都被汗水濡湿了,脸蛋儿也红扑扑的。 身旁不远处有名两鬓斑白的老人,拎着水壶在浇花,两人有句没句地说着话,没有注意到铁门外的谢行暮。 多多,你装好土就给陈爷爷拎过来,咱们给这株月季再填填。 小男孩有点惊讶:可是它不是已经有土了吗? 我给它分了枝,这枝小的还要点土。 呀,陈爷爷你把它们俩分开了呀。多多啊了一声,可是那朵是它的舅舅呀。 它舅舅就在旁边,不会分开的。老人还没来得及说话,铁门外有人回道。 小男孩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倏地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大门。 谢行暮已经推开铁门走进院子,先是对老人打了招呼:陈叔,我回来了。接着就将手里的东西放下,笑眯眯地蹲下身,向多多张开了双臂。 砰! 铁铲掉在地上,小红桶被撞翻,多多像颗小炮弹似的对着谢行暮冲了过去,一头扎进他怀里,两支小胳膊紧紧环上了他的脖子。 虽然谢行暮虽然经常会出差,但一走就是几个月,这还是第一次。他感受到多多的身体在剧烈起伏,知道他要哭了,便用手安抚地轻拍着他后背,柔声道:多多,别哭,舅舅这不是回来了吗 多多本来还强忍着眼泪,被谢行暮这样一说,反倒哇一声就大哭起来。谢行暮抱着他站起身,一边拍抚着他后背,一边在院子里走圈圈。 陈老在旁边笑呵呵地看着,等多多哭声小了下去才问道:任务完成了? 完成了。谢行暮道。 那收尾工作呢?还要去岛上吗? 本来伏在谢行暮颈子边还在哭的多多,听到这话后抬起头,紧张地去看谢行暮的脸。 他脸上全是哭出来的眼泪和鼻涕,这一抬头,鼻涕就在谢行暮肩膀上拉出一条透明的线。 不去了,收尾工作交给其他组在负责。 谢行暮左右看着想找卫生纸,陈老赶紧从石桌上的纸巾盒里抽出两张递给他。 谢行暮接过纸巾,凑到多多鼻前道:擤一下。 多多刚牵出了鼻涕线,正有些害臊,也就忘记了继续哭,很轻地擤了下鼻子。 用力。谢行暮道。 多多又用力呼呼两声。 谢行暮将纸巾丢到一旁的垃圾桶,重新扯了干净的,去擦拭多多脸上的泪痕。 让我看看,长高了没?长高了,长了一截出来。 迟多多抽噎着问:一截是多少? 谢行暮掐着指节:这么长。 陈老是名退休刑警,也是谢行暮以前的恩师,他不会打听谢行暮工作上的事,闻言只道:不去了就好,多多可想你了。 我知道。谢行暮怜爱地在多多额头上亲了下,将他濡湿的头发拨到一边。 多多撅着嘴着道:陈爷爷说错了,我才不想舅舅呢。两只胳膊却将谢行暮的颈子搂得紧紧的。 陈老笑着道:好好好,陈爷爷说错了,我们多多才没有给舅舅画画写信,晚上藏在被窝里哭。说完问谢行暮:留在这儿吃饭?我让王嫂去街上买点好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