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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清亮悦耳,不是虞楚还是谁? 二,二公子!大疤震惊得一时忘记头发还被揪住,倏地便转头,头皮顿时一阵刺痛,赶紧不敢再有动作。 他在刚才这段时间里,脑中已经浮过好几种猜测,诸如虞家的对头上了岸,他在堡里打过几次的蛤蜊仔寻仇,可独独没想到会是二公子虞楚。 二公子,您这是做什么呢?如果我,我哪里惹您不开心,您,您说出来就是,我一定改啊。大疤这下心也定了,边喘着气边道。眼睛开始左右看,想等到体力恢复一点,就找个机会将身后的人反制住。 虞楚似是瞧出他的心思,也不回答,只笑着用另一只手在他脸上拍了拍。就在大疤还想继续开口时,他突然又将人的脑袋整个按进了水中。 咕噜咕噜 海水再次灌入口鼻,大疤开始拼命挣扎。虞楚再次拿起脚边那块石头,熟门熟路地照着他左肩砸去。 砰! 还是开始那个部位。 大疤的身体在石头下一颤,终于不再挣动。虞楚在心里数着秒,估计着已经差不多时,再次将人提出水面。 咳咳嘶咳咳我错了嘶求二公子手下手下留情。 大疤烂泥般瘫在礁石上,面色青白得如同死人,眼睛却被海水蛰得通红,看上去就像只骇人的厉鬼一般。他又在生死门前走了一遭,已不敢再轻视身后这名看似无害的小公子了。 以前竟然看走了眼,以为他是只天真得近乎呆板的小羊羔,结果人家那是深藏不露,别说下起手来毫不手软,狠绝果断如一名老手,光那份韬光养晦近二十年的心智,就足够让人遍体生寒。 二公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大疤喘着气,眼底全是惊恐。 虞楚揪着他的头发将人提起来,凑到他耳边轻声问:哪里错了? 他的声音依旧清亮悦耳,语气也很轻柔,大疤却下意识打了个寒战,颤声道:我不该,不该在你刚喝的茶水里下药。 虞楚笑了笑:我知道,那些茶水都吐掉了。说,谁让你给我下药的? 没,没有谁。 大疤没做声,却感觉到头皮一紧,知道虞楚又要将他按到海里,忙绝望大叫:别,别,我说,我说啊。 虞楚收住去扼他后颈的右手,伸前去拍了拍他的脸,像是在安抚不听话的小朋友。大疤知道这是在催自己,事到如今便也不敢再隐瞒,道:昨晚大公子将我叫去,说周暮被虞先生派去岸上办事,您身边暂时没有人,就让我来做保镖,找个机会下药,再把您把您办了。我本来不敢的,是大公子让我不要怕,说有什么事他会担着。我,我也是猪油蒙了心,求二公子,二公子饶了我! 大疤一口气说完,提着心听身后的动静,好在虞楚也没有勃然大怒再次发狂的迹象,反而松开他站了起来。 等到大疤翻过身,虞楚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道:滚回去告诉虞枫,不要往我身边安人,也别来害我。我这人没有别的优点,就一个,有仇必报。 明白,明白。大疤心有余悸道。 再有下次,我会将你弄死。虞楚半俯下身,因为背着光,五官都隐没在阴影里。 大疤刚冒出不以为然的情绪,就赶紧在脑子里将那情绪掐灭,他的肺部呛进了海水,现在都还隐隐作痛,频死的恐惧也没尽数散去。 剩下的时间,虞楚就成了一个人,大疤打死也不敢再跟着。他倒也没去码头,只是在海滩上四处游逛,还饶有兴致地拾捡了几个贝壳,等到天色开始转暗,这才回堡。 走在楼房前的庭院里,他随手去抚摸身旁一朵艳红的花,却冷不丁被刺扎了下。他皱了皱眉,将渗出一粒血珠的食指含在嘴里,看向那朵不知是蔷薇还是玫瑰或是其他什么的花。 艳粉色的花儿盛开着,柔嫩花瓣上还滚动着几粒晶莹的水珠。 半分钟后,他继续往楼里走,那朵花已经没了,只留下根光秃秃的枝干,还有地上被捏碎的花瓣。 虞楚嘴里哼着歌,无意识抬头,目光落到二楼的一扇窗户上。那里窗帘被拉开了半张,后面站着一名脸色铁青的人,视线冷冰冰地穿过眼镜片,正看着楼下的他。 是虞枫。 虞楚知道,大疤在这段时间内,已经将刚才海边发生的事情讲给了他,也将自己的那些话一并转述了。 他停下脚步,伸出右手的食物和拇指做□□状,对着二楼的虞枫瞄准,眯起了一只眼睛,嘴里道:砰! 虞枫似是一怔,那张脸上先是错愕,接着就满是愤怒。 虞楚目光毫不避让地和他对视着,再缓缓绽齿,露出一个诡谲的笑。 第9章 晚上洗完澡,虞楚对着穿衣镜,捏起自己肚子上那层软肉,心道这样下去不行,得开始锻炼了。 接下来几天,每天早上和傍晚,他都会去外面跑步。这个岛还挺大,他沿着岛一圈的车道跑上半个多小时,也才堪堪跑上半圈。每次都会经过那座唯一的小码头,看到那里守着的打手倒是不多,可一条船也没有,只剩个空空的码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