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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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抱膝蹲在路灯底下,像个走失了的孩子。 她弓着背的时候,后背剪开的裙子绷成一个大洞,露出里面白皙的肌肤,和包扎伤口的纱布。 岳南山下车,带着火气地走到她面前,“起来!” 韩潇倔强地把脑袋埋进臂弯里面,“我说了,不关你的事”。 “难道你想让俱乐部发生的那件事重演?” 蜷缩成一团的身影猛然一颤。伤口被人血淋淋地挑开,韩潇两只脚几乎难以稳住重心。 两只眼睛火辣辣地疼,眼泪终于忍不住冲刷在脸上,她崩溃地大喊:“我说了,不关你的事!” 岳南山不接话,冷淡地说:“我数三个数,你要是不起来我就打电话问苏太太你家里的电话号码,让你父母来看看你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韩潇以为他在开玩笑一动不动。直到低沉的男声再次传进耳朵里,“喂,苏太太。我想请问——” 韩潇大惊,站起来夺过他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串看不懂的字符,但听筒里却是艾笙温软的声音:“岳先生?” 把手机挂断,韩潇冷着脸说:“好,我上车”。 男人一哂,也不怕她跑了,率先上车。 韩潇咬牙跟着上去,心里已经将他碎尸万段。 等岳南山把车停在酒店门口,旁边的人已经睡着了。 脑袋跟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地。 岳南山推醒她,“到了”。 韩潇迷迷糊糊眯眼,“这儿是哪儿?” “酒店”。 她解开安全带,孩子气地揉揉眼睛。 这样子倒挺乖巧。岳南山用余光扫了扫。 韩潇下车,正要关上车门。男人突然出声叫住她:“等等——” “嗯?”,她睡眼朦胧地撑着车门。 女人就是麻烦。岳南山烦躁地从后排座位上勾了一件铁灰色的西装外套,扔过去:“穿上”。 韩潇往身上一裹,闻到衣服上的烟草香,很有男人味。 她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还有事吗?” 岳南山敢断定,就她这情况,走不出三米就会摔倒。 “这是几?”,他定定地伸出一根手指。 韩潇眯着眼睛辨认,最后抱怨道:“你手指一直在晃,我哪儿看得清”。 岳南山望着车顶运了一会儿气,下车把她夹在腋下带进酒店。 第二天快接近中午,韩潇被窗外的鸟鸣声叫醒。 一不小心触到了背上的伤口,痛感虽然不如昨晚尖锐,可仍旧钝钝地疼。 扫到陌生的室内装修,韩潇脑子一炸,赶紧掀被子一看,已经不是昨晚的衣服。 难道俱乐部的恶心事她又经历了一次? 她恼恨地捶着自己的脑袋,心脏沉到谷底。 突然间觉得人生的阴霾又笼罩了过来。 她恨自己的自暴自弃,可她失眠了半个月,除了喝酒麻痹神经可以小睡一会儿,其他时候都是睁眼到天亮。 门铃声响起,韩潇失魂落魄地下床开门。 红着眼睛抬头,看到的是一道英俊挺拔的身影。 看见岳南山,她有一种窒息的感觉,“你来干什么?” 一大早语气就这么冲,岳南山也不想伺候。把昨晚忘在他那儿的药往女人身上一扔,“我也不想来”。 “站住!”,韩潇冲转身要走的男人喝道,“你昨晚对我干什么了?” 岳南山瞬间明白她把自己想得多龌龊,黑沉的眼眸更阴森,“你以为我和卫邵东一样不挑食?” 这是韩潇一辈子也难以摆脱的污点。她顾不上两人悬殊的力道,将他推到墙壁上,死死掐着男人的手臂,“你说什么!” 岳南山的声音无比平静:“伤口不通风,就会被沤烂。谁伤的你,你就把刀尖对准谁,别误伤”。 看她怔怔地,岳南山两手抄在裤兜里,高大的身躯向前倾,温热的呼吸拂在她耳边,“与其默默无闻地一个人伤心,不如死都要拉一个垫背的”。 ** 艾笙接到岳南山突然打来又突然挂断的电话第二天,江家的管家就让她过去一趟,挑首饰。 她的首饰其实很多,苏应衡平时去参加慈善拍卖会,有看得过眼的,都不会错过。 名画就更别说,知道她喜欢,大价钱砸回来,艾笙从一开始的劝阻到现在已经习惯了。 拍卖行的人每每听见苏应衡的名号,脸都要笑出一朵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