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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宸总是听得认真极了,但也总是等不及听完一本,他便困得睡去了。 “晚上吃了什么?”林向晚温声询问。 “没吃,太远了,我实在不想起。” 林向晚一下正好按在云宸的腰窝上,弄得他低喘了一声,紧接着便红透了耳根。 屋里灯光暗,林向晚并未发觉他的异样,自顾着道:“我去给你买些回来罢,你稍稍等我一会儿。” 还不及起身,她的袖子就被云宸拽住了。 昏暗的灯光下,云宸精致的眸子里含着些许赧然,他用了些力气,一下下将林向晚重新拉回自己的身边来,轻软的呼吸声浮在她的耳畔,沉悦的声音道:“阿晚,我想你了。” 他贴得极近,又穿得极薄,胸口饱胀的茱萸就压在林向晚背上,触感清晰。 林向晚呆了一瞬,才想起她是有数日没有碰过云宸了。 可那是因为即将临盆,她怕出了什么意外。 她竟不知,原来云宸也是想要的。 鼻尖绕着熟悉又缠人的淡香,林向晚顺从地坐了回去,吻在云宸柔软的唇瓣上。 云宸似乎是等得久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忍耐着,他整个人都情动得沉吟一句,分开双腿邀请着林向晚。 “别急。”林向晚温声劝慰,掌心轻抚着云宸的身子,慢慢贴了上去。 暧昧缠绵的交息声在房中响起,云宸整张脸都埋进被子里,只觉得林向晚简直温柔极了,他浑身上下除了舒爽,旁的什么都感觉不到。 是个女儿罢。 他心里默念着,亦或是带了几分期翼的乞求。 男孩儿将来是要嫁到别人家去的,他实在是舍不得。玖拾光 ...... 天色微蒙,林向晚去上早朝时,顺口对季痕问了一句:“上次西院那两个夫侍处置得如何了?” 季痕微顿,忙回:“已经处理好了,也给了打点家里的银钱。” 林向晚点了点头,正要离去,却见季痕双颊透粉目光有神,俨然一副喜事当头的模样,忍不住出声问道:“怎么了?你乐成这样?” “我我我,我......”季痕连说了好几个,没说出一句利索话来,平复了下心情才道,“少将军,卑职要成亲了。” 林向晚竖起一双眉毛,“成亲?什么时候?” “已经知会过主母了,不出意外应就是下个月,聘礼已经送到人家家里去了。”季痕腼腆地笑着,还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林向晚默了瞬,想起别说明如澈和万华,她连府里这样亲近之人的大事,都不知道。 “如此,真是好事,那回头我送你栋宅邸,出去好生过日子罢。” “少将军不必费心!”季痕忙道,“主母已然安排过了,该有的也都有。” “......挺好。”林向晚拍了拍季痕的肩,不知再说什么好,转身离去了。 走出将军府,林向晚呆立了一阵,忽然发觉她似乎总是对身边人知之甚少。 这辈子从开头万华她们无事不与她谈到如今的两厢陌路,是她推了多少酒局才造成的。 上次在玉坊,明如澈或许是真的被她寒了心。 毕竟从始至终,拉她进了万华那个圈子的是明如澈,一直说她好话的是明如澈,最后她却亲手将明姑母送进了牢狱。 从第一世,第二世,再到如今,林向晚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过朋友。 唯一的一个周宓,也是建立在她先于周家有救命之恩的前提上,难道她林向晚,便是这样一个不值得相交之人吗? 这日的早朝,陈秋明正式被正名为新立的太女,她穿着华服抬手接受圣旨,风华简直要压过帝位上的陛下去。 林向晚暗想,差不多是时候了。 朝臣散去,林向晚独自留在政殿,问道:“陛下近日身子如何?” 陈芮抬了抬手示意她起身,精神看着好了不少,露出一丝笑意道:“林卿看中的果真是个妙人呢。” “微臣不过偶遇罢了,全在陛下与贵君的机缘。”林向晚随口敷衍一句,缓声道,“陛下,谋逆那晚,似乎有些蹊跷。” 陈芮喝茶的手一顿,面色瞬间冷了下来,“难道那个逆子还给朕留下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 “废太女消失了。”林向晚平静道,“陛下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从下狱到消失,前后三日不到,这并不像是落荒而逃,而更像是有什么人急于灭杀证据一般。 “可朕查不到她,你说会不会是十一?”思及还有变动,陈芮的脸色也凝重下来。 “恕微臣直言。”林向晚顿了顿,“以十一殿下的手段,恐怕不止这么点风浪。” 除了陈子清,这世上另一个急于想要杀陈弋茹灭口的,就只剩下陈秋明了。 陈芮想起那晚在山上,她的三女儿眼中冒出的凶光和杀气,活像是她不将陈弋茹就地正法,就要连她都生吞活剥了一般。 “林卿......”陈芮思量着,话语抬了个头,就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了。 倘若陈弋茹真的已死,她手下能继承大统的女儿,可就只剩下陈秋明一个了! 她还能将陈秋明怎么样呢? “陛下想说的,微臣都明白。”林向晚恭顺道,“只是微臣以为,无论以后如何,陛下都该知道真相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