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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面的大娘叹了一声,道:“今年不行啦,一只奶黄包需二十文。” 以前却是两文一个的。 京城物价高昂,珍玩宝器一天一个价格,实属平常。 可如面点这般必需之物,怎会瞬间翻了十倍呢? 林向晚觉出些不对劲来,上前道:“大娘,怎么会涨这么高?” 那大娘便道:“去年连月暑热,京畿都没下几场雨,在往上的北地更是稀少,庄稼地都裂开了,好在我等生意人家中惯有不少存粮,便没有受多大影响,寻常农户家怕是够呛,去年收成不好,今年种不了地,朝廷马上就要新征赋税了,京畿购入的米粮微乎其微,谁都留着自己过日子呢。” 有这事? 林向晚眉头一挑,冲那大娘道了声谢,心事重重地拉着云宸离开了。 农田干旱一事,可大可小,寻常来说,只需减免赋税,朝廷再派发些许屯粮,就很容易解决。 只要挨过今年,再迎来雨季便可。 然万一时运不济,遇上蝗灾,那可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难道陈弋茹深夜赶到将军府,就是因为此事? 是何地爆发了蝗灾么? 林向晚一颗茫然四顾的心忽然有了几分着落,她赶至联络地点,命几人专去北上查验民情,将所见所闻通通报回。 做完这些,林向晚眉头一松,回身望了眼站在街灯下抱着奶黄包子吃的云宸,忽然觉得很有意思。 她的男人很奇怪。 方才那一句问价,难道不唐突么?她银钱都给了,从来不会要人去找回些碎银,这等习惯云宸素来是知道的。 难道他只是无意中问了一句? 这未免太过巧合。 很多事情,重叠在一起,便算不得巧合了。 无论是她决定参加秋闱之际,云宸前来假意求知,却是在提醒她要谨记帝王之心的防备;还是前去黄漠,云宸带着不知隶属于何部的人马,准确无误地前来石鼓山救她;抑或是这回,不经意问及价格,好让她有所警醒。 林向晚勾了勾唇,慢慢踱着步子走至云宸身后,一把揽住了他,贴着男人的耳根道:“奶黄包子好吃么?” 云宸耳尖动了动,回道:“尚可。” “那我们回去?”林向晚将云宸露在外面冰凉的手指拢在手心里捂紧。 “好。”云宸点了点头,二人便并行在略微偏僻安静的地方,一言不发地走着。 他是妖精吗?林向晚心里想。 他已经足够谨慎聪明了,每次隔了许久时光,才会不经意地提醒她一番。 若要探查这些事,云宸便需要十分聪颖,又有足够的眼线,密切来往,才会清楚。 可云宸整日被她关在将军府,身边又被她留了许多影卫,那些人的确是在保护他的安危,可换种角度讲,未尝不是一种监视。 夜刹夜狰皆是资质不错的,林向晚敢断言,没有人能在她们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往几回。 她不在将军府时,云宸整日都在做什么,她很清楚,尤其是自从怀孕,男人嗜睡,活动得更少了。 那么这一切的提点又来源于何处呢? 这些事,云宸为什么会知道?他究竟是谁? 林向晚目光一深,若无其事地望着寂静的夜空,心中却想,也许该是个时候将她这个可心的枕边人好好探查一番了。 看看她的心肝儿究竟给她留了怎样的惊喜在。 一路无话,云宸虽是一脸平静,心中却犯了嘀咕。 林向晚为何一言不发?难道她烦恼的并不是这件事?自己并未真的替她解惑? 还是她心里想着别人?方才那几个影卫中,难道有长相不错的吗? 云宸皱了皱眉,忍不住暗暗瞧了林向晚一眼。 真讨厌,他怎么总是猜不透林向晚在想什么? 此刻林向晚全副心思都在云宸身上,男人那点欲言又止的小动作自然全看在眼里。 到底是自己的乖乖,林向晚稍微晾了晾他,终是怕人多想,便捏了捏他的手,道:“可要再买些梅饼?其他吃食也可以买些,就给你放在床头,你若是醒了觉得饿了,就吃一些,吃完还可以继续睡。” 本是句好话,可听在云宸耳朵里,味道就变了几分,他不含喜怒的眸子掠了林向晚一眼,抿了下唇道:“妻主这是拿我当彘养呢......” 话中含着几分怨念,听得林向晚又是扬了扬唇角。 “心肝儿,我这可都是为你想的,多么惬意的日子,你怎会觉得我居心不良呢?” 她抱着云宸,几乎将整个人都贴在男人身上,却又半点不压着他,将凉薄的唇瓣贴在云宸脸颊上亲了亲。 “妻主......”云宸躲了躲,没有躲开,无措地望了眼周围,道,“还有人在呢。” 林向晚摸了摸他浑圆的肚子,沉沉道:“何时不都有人在么?不是什么事都做过了?” 云宸愣了愣,半天才明白过林向晚这句话的意思来,气得将怀里的女人往外一推,“荒唐!” 第90章 表白 她的喜欢只有一份,给出去便没了…… 二人踩着月辉步入将军府时, 家宴已经散了,主母林纾与明迟早已回了房中歇息,其他人影渐松, 只有几个女人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谈天喝酒。 林向晚越过小路,走近周宓与明如澈二人道:“太女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