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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如此吗?”林向晚冷声道。 云宸抬起艳色的眸子,恭谨回:“只是如此。” 话音未落,林向晚突然抓住了云宸燃灯的那只手,手中的火折子掉了出来,上面的火苗烫在云宸另一只用来扶灯的手上。 他痛得低喘一声,见那只火折子掉在了地上,滚了一圈后,便熄灭了。 林向晚慢慢逼近他耳侧,沉沉笑了两声,“你我二人,至今还未圆房罢?” 云宸愣了一下,还未及反应,他整个人便被林向晚卷进怀中,大步流星往床上走去。 将军府的床褥用得都是上好的丝帛绸缎,一向铺得厚实舒服,可云宸被摔在床上时还是觉得周身一痛,一时都难以直起腰背。 “妻...妻主?”云宸看向神情阴仄的林向晚,心头浮出一丝惶恐,他下意识夹紧了双腿,作出一副抗拒的姿态来。 “怎么?”林向晚长身立在床侧,俯视着云宸的模样冷笑,“你不愿意?” 林向晚在生气,亦或者是暴怒。 云宸很快捕捉到了这一点,却想不明白她在生气什么,可这副模样,叫云宸有些惊慌。 他并不惧怕林向晚,可她周身散发出的压迫感让他觉得十分不适。 “奴怎会不愿。”云宸极力让自己的声音温和下来,发颤的双手迅速解开了自己的外袍,明澈的眸子注视着林向晚,“将军...想怎么样都可以。” 林向晚双目却始终寒凉,不以为意道:“这可是你说的。” 紧接着,男人的内衫被撕开扯破,露出皙白莹润的胸膛来。 林向晚用足了手劲,探进云宸的衣内,扯住他身上立起的那点薄色,男人却只微阖着双目,用柔和的目光注视着她,并不呼痛。 那一瞬间,林向晚的心突然像是被什么捏了一下般,她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一切颇为可笑和无趣。 杨简也好,云宸也罢,他们不过都是权贵手中一枚无足轻重的棋子。她自以为阻断了杨简的路,便可保住林府内宅的安生,没想到重来一世她亲自挑选,还是落得个这样的结果。 忽然之间,她好像明白了那日在教坊司,云宸为何画歪了眉,他恐怕不是因为紧张,而是有意而为之。 “算了。”林向晚收回了手,端着格外清冷的神色居高临下地看着云宸,轻蔑道,“你真是和他一样恶心。” 谁? 云宸愣住了,他无措地看着林向晚漠然的眼神,觉得好像有一根刺,带着锐利的苦涩与酸痛,扎在了他心里。 “...妻主可愿言明究竟为何动怒?”云宸起了身,跪坐在林向晚眼皮底下,他想挽住林向晚的手,让她留下一个交代。 可还没等触及,林向晚就反手将他推开,复杂嫌恶地看了他一眼,便大步流星走出了房间,身后是云宸失声唤了她一声“将军”,她并未回头。 天际不知何时压下沉沉的乌云,自远方滚滚而来,紧接着下起淅淅沥沥的雨,将地面浸得到处都是水坑,徒然惹人生厌。 这是今年秋天的第一场雨,京畿气候干燥,几近入冬了才等来一场雨。 林向晚立在檐下,沉着脸望着暗无星月的天空,突然觉得天地之大,她竟无容身之处。 这样的茫然和犹豫并没有持续很久,很快,她一脚踏进积水中,冒雨前往了东院。 深庭内宅,黑幕中突然劈下一道煞白的闪电,暴雨接踵而至。 “你还知道回来?” 房门打开,杨景天满面阴沉,怒视着来人。 “母亲,我......”杨简嗫嚅着正要说些什么,杨景天却甩手打了他一耳光。 “下贱的东西,你倒是知道自己早就没了清白,成日不待在府中,又去干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事?” 火辣辣的疼痛从脸上烧来,杨简无措地抚着脸,浑身一颤,他小心翼翼瞧着自己震怒的母亲,低声辩驳:“若不是母亲下的命令,我怎会这样失了清白......” 话都没说清楚,他就被杨景天一脚踹在肚子上,毫无防备撞上了身后的门板。 杨景天冷着脸,“我怎么知道你是个这样不中用的东西!真是跟你爹一样的废物货色。” 天幕中又劈下一道闪电,耀在杨景天半张脸上。 杨简终于看清了母亲眼中十足的厌恶,他嗤笑一声,突然明白了,即便他今日死在了那河中,又能如何呢? 唯一受影响的,不过是他那可怜的父亲更孤苦无依罢了。 “母亲竟是这样看我的吗?”杨简绝望道。 换来的是杨景天更为怨毒的咒骂,“蠢货,要不是你,明年锦衣卫升佥事的名单里定然有我的位置!要是年末殿下反倒削了我的职,你和你爹就等着死吧。” 咄咄逼人的女人离开了屋子,烈烈秋风灌入晃动的门中,杨简觉得浑身发冷。 他与父亲在杨家的处境已成定局,他嫁不出去,父亲亦无强势的娘家傍身,他们二人至死都得拴在这杨家大宅中。 可杨简一面心灰意冷,一面又忍不住想起今日在城郊,那林家的夫主对他说的话。 “只要你听我的话,我可以让你脱离杨府,好好和父亲生活。” 怨愤与不甘在他眼中交织,他讥笑一声,抹去了嘴角渗出的血迹。 第29章 解释 实在很难不原谅 “阿妹这是怎么了?”林煜沏了壶热茶放在林向晚面前, 一边给人擦着身上的水珠,有些难为道,“还下着雨, 你过来怎也不拿把伞?我这里的衣服恐怕没有合你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