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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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没料到凌妈妈会来这么一句,宁老夫人不由得怔了怔,反应过来,皱着眉头,抬眸瞥了她一眼,沉了声,问了一句,“你确定?” “老奴确定。”闻言,凌妈妈重重的点了点头。 “拿给我看看。” 宁老夫人将两个荷包拿在手里对比了起来,果然出自同一人之手,思及此,一双略微浑浊的眸子泛着寒光,直直的射向何茂名和李狗子二人。 何茂名说与他定情的是三丫头,可实际上却是二丫头,但荷包却是三丫头的,莫非是二丫头想栽赃陷害三丫头?还是因为别的什么?那李狗子又是怎么一回事?他拿出来的荷包也是三丫头亲手绣的。 想到这里,抿着嘴,又紧紧盯着荷包看了一会儿,随后抬眸瞥了眼落落大方的顾清宛,又沉吟了片刻,方才朝顾清宛朝朝手道:“三丫头,你过来。” “祖母?”顾清宛面上像是不知所以似的,乖巧的走了上去,随后睁着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眨巴着眼睛,不解的看向宁老夫人。 “丫头,你来看看,这两个荷包是不是出自你之手。”说着,将荷包递给了顾清宛。 听到这话,顾清宛伸手接过荷包,虽然面上疑惑不解,但还是听话的仔细的辨认了起来,片刻之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一张俏脸忽的煞白了起来,双手紧紧的攥着手中的荷包,像是极力隐忍着什么一样,咬牙死死的咬着下嘴唇,眼睛却下意识的瞄向了宁雪莲。 “祖母,这荷包……荷包……”红着眼眶,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见此,宁老夫人哪里还有不明白的,这荷包定是三丫头绣的无疑,只是看三丫头的神色,倒是像是里面有隐情似的。 “三丫头,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祖母会为你做主的。”宁老夫人一脸慈爱的宽慰道。 顾清宛听了,轻咬着下嘴唇,眼睛红红的看向宁老夫人,“祖母……”声音里像是含了无数委屈似的,“这荷包……荷包……确实是出自孙女儿之手,可是……可是……孙女儿没有……” “祖母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别怕,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 闻言,顾清宛吸了吸鼻子,泪眼汪汪的看着手中的荷包,片刻之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深深的吸了口气,一字一句缓缓的道:“祖母,孙女儿不敢欺瞒,这个鱼戏莲的荷包孙女儿记得是前不久二姐姐央求孙女儿绣的,至于这个绣如意的,则是母亲吩咐孙女儿绣的,可是孙女儿不知道它们怎么会落到那两个贼子手中,孙女儿……” “你说什么?鱼戏莲的荷包是二丫头央求你绣的,绣如意的荷包是你母亲让你绣的?”显然没料到真相会是这样,顾清宛的话还未来的及说完,便被宁老夫人皱着眉头打断了,“你再好好想想,有没有记错?” 按理说,绣如意的荷包不应该是二丫头的吗,怎么变成了秦氏?莫非秦氏也跟这件事情有关系?还有,怎么两件事情都牵扯到了三丫头,还是说其实幕后之人针对的本来就是三丫头?不然怎么会那么巧的都让三丫头绣荷包,而且这两个荷包还分别落入了贼子手中? 正想着,耳边又传来了顾清宛的说话声,“祖母,孙女儿不会记错的,这两个荷包孙女儿才绣了没多久,而且最近一段时间,孙女儿也没怎么绣过了,您若是不相信,可以问问绿萝绿绮她们两个,孙女儿绣荷包的时候,她们都在旁边看着呢。” 听到这话,宁老夫人打眼去看站在一旁的绿萝绿绮,两人忙福了福身子,恭敬的道:“回老夫人的话,三姑娘说的句句属实,奴婢们可以作证。” 听完两人的话,宁老夫人的眉头皱的越发的紧了,而就在此时,凌妈妈倾身凑到宁老夫人耳边悄声道:“老夫人,已经询问过了,肚兜确实是二姑娘的。” 宁老夫人听了,攥着佛珠的手一紧,眯着眼睛看向瑟缩在地上的宁雪莲,她原以为冤枉了这个孙女儿,谁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与人苟且也就罢了,竟然还想陷害庶妹,心思歹毒,不可饶恕! “李狗子,这荷包究竟是怎样到你手中的?还不如实招来?”宁老夫人沉着一张脸,凌厉的问道。 这个时候李狗子哪里敢说实话,只能顺着自己的谎言编下去,思及此,转了转眼珠子,佯装镇定的道:“这荷包是我小情人送的,当然在我手中啊。” “你胡说,我家姑娘根本就不认识你,又怎么可能会送你荷包?再说了,这荷包我家姑娘早已经送了人,你倒是说说,你怎么跟我家姑娘认识的?”站在一旁的绿萝早就忍得辛苦,这会子听到李狗子的话,再也憋不住,怒瞪着眼睛,一脸愤怒的质问道。 见有人来问话,李狗子更来劲,平常行乞时可没用几个人搭理他,何况是长得这么标志的美人儿,想着赖上宁国侯府后,不仅金山银山任他用,连这些个标志的丫鬟都是他房中的人,想及此,不由得多出几分得意,连累着胸口都不那么痛了,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好了伤疤忘了疼吧。 只见李狗子眯着绿豆眼,笑的一脸淫邪,摇头晃脑的道:“不,不,不,这荷包肯定是宁三姑娘的,那次我们在筵席偶遇,她对我一见钟情,然后送了个荷包给我,还说非我不嫁呢。” 听到这话,顾清宛红着眼眶,辩驳道:“还请祖父,祖母明鉴,孙女儿没有,孙女儿根本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情,每次出府参加筵席,孙女儿都没有离开过二姐姐或者是四妹妹的眼线,若是有,也是跟依依郡主待在一起,根本就不曾见过这个贼人。” “孙女儿虽然只是庶女,但是姨娘从小就有教导,贴身物品不可私自相授与他人,至于这个荷包,孙女儿明明将它送给了二姐姐,至于荷包怎么到了那贼人手中,孙女儿实在是不知情啊。” ☆、第344章 带绿帽子 “三姑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们莲儿已经够可怜的了,你怎么还忍心将这件事情推到她身上,难道你真的想害死她不成吗?”这边顾清宛的话音刚落,那边三姨娘就红了眼眶,拿帕子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痕,戚戚哀哀控诉般的说道。 泪眼婆娑,一脸委屈的,那模样就好似顾清宛对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可又像是顾忌什么似的,不敢将委屈倾诉出来,只得可怜兮兮的哀怨几句。 “三姨娘,你怎么能这么冤枉我?我是一直相信二姐姐的呀,怎么可能会害她。” 尼玛,演戏谁不会?顾清宛在心里暗自吐糟了一句,面上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委屈的看向三姨娘,无辜的道:“我只是实话实说,并没有要把事情推到二姐姐身上的意思,我是真的不认识那人,荷包更不是我送的。” 听到这话,三姨娘坤着脖子,从鼻翼见冷哼一声,“荷包不是你送的,难道还是莲儿送的不成?”说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伤心的流着眼泪,跪下去抱住宁雪莲,自艾自怜的道,“也是,莲儿已经蒙受了不白之冤,也不在乎多加一两条罪名,只要你们心里能过意的去,全当这件事情是莲儿所为吧。” 说到最后,不由得嘤嘤哭泣了起来,“呜呜,我可怜的莲儿,是姨娘对不住你,姨娘没有保护好你,害的你被人毁了清白,毁了大好的人生,却还不能为你伸冤报仇,呜呜……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咱们娘俩就此去了,早点投胎做人。” “姨娘只希望你来生能投到夫人肚子里,做个嫡女,也好过荣华富贵的日子,最不济也不会受别人如此欺辱……” “住口!”宁老夫人铁青着脸极力忍着怒气,浑浊的目光凌厉的射向三姨娘,她还没死呢,就哭哭啼啼的,知道的是她今儿过寿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的忌日呢,再者二丫头虽然身为庶女,但家里何曾有一丁点亏待过她,她这么说,不是硬生生打她们的脸吗。 跟三丫头相比,二丫头的日子过得好的不能再好了,平日里有她护着,大丫头和四丫头最多在嘴上占占便宜,从来没有真正为难过她,倒是三丫头自小受了不少委屈,三丫头都还没说什么呢,她倒是先委屈上了,简直不知好歹。 “二丫头是你的女儿,难道就不是我的孙女儿?我这个当祖母的难道就不希望她好?是她自己不争气,做了有辱门风的事情,丢尽了宁国侯府的颜面,亲手毁了她自己的一辈子,还没有惩罚她呢,你做这个样子给谁看?” “出了事情不在自己身上找错误,反而将事情都推到别人身上,怪不得二丫头会犯这么大的错,依我老婆子看,就是你这个当姨娘的没有管教好她,还有脸在这儿哭呢,以后有你哭的时候。” 见宁老夫人发怒,三姨娘傻了眼,她要的可不是这个结果,当即可怜兮兮的流着眼泪哀求道:“老夫人,都是婢妾的错,婢妾听到三姑娘的话,一时糊涂,想岔了,还请老夫人见谅,只是……只是莲儿她真的是被人冤枉的,三姑娘不能为了自己就把事情推到莲儿身上啊,请老夫人明鉴呐。” “孰是孰非,我老婆子自会定断,你给我安静的待在一边,不许出声,莲儿是不是冤枉的,审完这两个贼人就一清二楚了。” 听到这话,三姨娘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对上宁老夫人凌厉的目光后,到嘴边的话又生生的给咽了回去,咧着嘴角讪讪的笑了笑,不再言语。 跪在一旁的李狗子听到顾清宛和三姨娘的话,脑袋有些懵,那人不是说荷包是宁三姑娘的么,怎么又变成宁二姑娘的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莫非是那人骗他?李狗子苦思冥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不管荷包到底是谁的,他今儿必须一口咬定是宁三姑娘的,他又不傻,若是中途改口的话,才没有人相信他呢,这般想着,滴溜溜的转了转眼珠子,不等有人询问,立即舔着脸冲顾清宛道:“宁三姑娘,那日我们在花园里*的不行,我还记得你左腰上有一颗痣呢,怎么到了今日你就赖账了?” “你确定和你偷情的那人左腰上有一颗痣?”坐在一旁的宁侯爷听了,端着茶盏的手顿了顿,眸底划过一抹异样的目光,立即接上话来问道。 “当然啊,这个难道我还不知道吗,你们还问什么问啊,荷包她也送了,人也早就是我的了,怎么都不明白呢,俗话说,娶为妻,奔为妾,若是识趣的,我还可以娶她做正室妻子,若不然,哼哼!”此时李狗子焦躁的很,失去了耐心,只想着把事情快点结束,他好早点把顾清宛弄回家去,看着顾清宛娇俏的容颜,顿时把所有的事情都抛到了脑后,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两只青色的小眼睛闪着淫邪的光芒,就差没流下口水了。 “啪——” 这边李狗子的话刚说完,那边宁侯爷就怒不可遏的拍了桌子,怒气冲冲的看向三姨娘,怒斥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画风转变的有些快,刚刚还说着三姑娘的事情呢,怎么一下子转到三姨娘身上去了,一屋子里的人有些懵逼,傻愣愣的瞪着眼睛瞅瞅这个,瞄瞄那个的,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心里暗道,莫非刚才发生了什么她们不知道的事情吗? “这是怎么回事?”宁老夫人皱着眉头,不解的问道。侯爷怎么无缘无故冲三姨娘发起了脾气? 闻言,宁侯爷一脸的沮丧懊恼,羞于开口,叫他怎么说,他堂堂的一个侯爷竟然被一个姨娘带了绿帽子,事情若是传出去,还有什么脸面出去见人,他一定会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的。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凌妈妈知道,她可清楚的记得三姨娘左腰上就有一颗痣的。凡是宁侯爷的姨娘侍妾在侍寝前都要验明正身的,三姨娘自然也不例外,而当年给三姨娘验身的便是凌妈妈,虽然时隔那么多年,但凌妈妈记得清楚,三姨娘左腰上确实有颗痣,再者侯爷的反应那么大,除了这个她想不到别的。 思及此,抬眸看了眼欲言又止的宁侯爷,轻轻的叹了口气,知道他的为难,没有等他开口,便倾身凑到宁老夫人耳边小声的嘀咕了几句,宁老夫人越听脸色越阴沉,到最后脸色阴沉的可滴墨了。 从李狗子说起偷人的身上长了一颗痣后,三姨娘的脸色就阴晴不定,一阵冷一阵热,一阵白一阵黑的,回想起顾清宛腰上根本就没有痣,而自己的左腰上恰恰有一颗,现如今又被宁侯爷怀疑质问,顿时忍不住尖叫道:“来人啊,还不快把这个诬陷的无赖给我拖下去!打,活活打死,不仅造谣诬陷三姑娘,还竟然敢造谣诬陷本姨娘,真是狗胆包天!” 三姨娘松开了宁雪莲,一双眼珠子狠狠的鼓起,满脸的戾气,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荷包明明是她派人趁顾清宛不在时偷的,怎么就变成了顾清宛送给莲儿的了?还有左腰上有痣的事情又是何人与他说的,她并没有吩咐过这样的话。 此时的三姨娘被愤怒蒙蔽了心智,显然忘记了自己身处的环境,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姨娘而已,就是大夫人也不敢随意在芳晖苑趾高气昂的使唤人,更何况她一个姨娘?一屋子的丫鬟婆子自然没有听她的话。 不过,李狗子可不那么想,一听要将自己打死,顿时一个激灵,醒过神来,往后撤着身子,也不想着做宁国侯府的姑爷了。 麻的,命都快没有了,还做个屁的姑爷,李狗子在心里咒骂了一句,随后便往后退,边不管不顾的大叫道:“三姨娘,别以为我不知道,来的时候我就摸清楚了,就是你帮我混进来的,是你派人游说我,让我去破坏宁三姑娘的名节,还给了我一个荷包让我嫁祸宁三姑娘……” “玲音,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把他的嘴给我堵上!”三姨娘生怕他将实话说出来,红着一双眸子,狠戾的瞪着李狗子,怒声道。 “给我住手!”这时,宁老夫人一声喝下,将三姨娘吓得一呆,屋子里的婆子全部围了过去,其中有两个婆子上前拿住了三姨娘的贴身丫鬟铃音,“翻了天了,你当这里是你的菊苑么,还是你私自立的刑堂,说拖下去打死就打死,我老婆子还不知道,原来在府里你这么嚣张跋扈,肆意妄为。” 说主人,说府里,还有私刑,三姨娘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宁老夫人的芳晖苑,反应过来的她,惨白着脸,额头上因紧张已经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哆嗦着嘴,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 被自己的女人带了绿帽子,是男人绝对忍不了,宁侯爷睁着一双眸子,抿着嘴唇,阴鸷的盯着三姨娘,三姨娘被他看得瑟瑟发抖,有心想开口解释,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只得跪下抓着宁侯爷的衣摆,哭诉道:“侯爷,你相信婢妾,婢妾是被人陷害的,婢妾绝对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啊,侯爷你一定要相信婢妾啊!” 一直在极力强忍着的宁侯爷,看着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三姨娘,内心的厌恶越发的重了,二话不说,抬起一脚便踹在了三姨娘的胸口上,直接把三姨娘踹的往后一倒,半天没爬起来,可见宁侯爷的怒气之盛。 见此,坐在主位上的宁老夫人眯着眸子,冷哼了一声,转身对着婆子道:“把李狗子给我押上来!” 闻言,两个粗使婆子上前,一把将吓得浑身瘫软如泥的李狗子拖上了前,宁老夫人一双眸子里泛着寒光冷冷一笑,“刚才你说是谁让你去害三丫头的,害人的罪名可大可小,若是你说实话,兴许还能饶你一命,若是你胆敢有半句虚言,我立刻派人将你押送刑部大牢,刑部大牢里的十八般刑具,想必你应该有所耳闻的吧……” 像李狗子这种地痞乞丐,最怕的就是进大牢,那可是有命进没命出的地方,再轻的惩罚也得脱层皮,此时哪里还敢隐瞒,连忙像倒豆子一般,将事情前后发生的原因结果详细的交代了,随着他的交代,宁老夫人以及坐在旁边的宁老太爷眉头死死的皱着,两双眼睛里迸出了四道刀子一样的冷光,恨不得将三姨娘千刀万剐,惊得三姨娘浑身直颤,脸色惨白,嗫嚅道:“我也是被逼的,谁让她害的莲儿失了清白之身,一切都是她的错,是她先毁了莲儿的,我只不过替莲儿报仇而已……” 闻言,宁老夫人不怒反笑,知情的人都知道这是宁老夫人怒急的表现,“好,好,好,死到临头了,还不知悔改,嘴硬是吧,那我老婆子就给你个机会,省得别人说我们宁国侯府不近人情,你倒是说说看,三丫头是怎么害的二丫头,又是怎么让她失了清白?说!” ------题外话------ 呜呜,这两天被订阅虐哭了!求安慰,求虎摸! ☆、第345章 化成灰都认得! “三姨娘,枉你也是一个做母亲的,你怎么能狠得下心去害三丫头?就算三丫头不是你亲生的,但她总是你看着长大的吧,你怎么那么狠心?三丫头那么相信二丫头,一有机会就为二丫头求情,可你们怎么对她的?简直是恩将仇报。”宁老夫人痛心疾首的道。 如果说三姨娘找人陷害顾清宛,宁老夫人是相信的,但若是说三姨娘偷人,宁老夫人是不信的,因为她还没有那个胆量,更何况对象还是这么一个人。刚开始听了,一时间怒急,没想那么多,等冷静下来,便想通了。 反正事情已经败露,三姨娘也用不着担惊受怕了,这会子听了宁老夫人的话,勾起嘴角满脸不屑的冷笑一声,“她那哪里是真心求情?分明是虚情假意,若不是因为她,莲儿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活该的。” “你口口声声说,是三丫头害的二丫头,那你倒是说说看,三丫头究竟怎么害二丫头了,难不成是三丫头找人毁了二丫头的清白么?”见三姨娘死性不改,宁老夫人不由怒从心生,一双浑浊的目光凌厉的扫向三姨娘。 听到这话,三姨娘眼底戾光一闪而过,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只是还没等她来得及说出口,一直半瘫在地方的宁雪莲幽幽的睁开了眸子,抬起脑袋,目光像是吃人似的射向顾清宛,一脸狰狞的道:“怎么害的我?哈,真是可笑。” 说到这里,顿了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疯癫猖狂的大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便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一颗接着一颗的往下掉,目光凄切的望着宁老夫人,“祖母,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明明是我打小在您身边长大的,她宁雪沫算个什么东西,懦弱,胆小,被欺负了连个屁都不敢放,可就这样的一个人却得到了您的宠爱,我不服,我不甘心!” “不就是送了您一些美颜膏和安神香么,我也去找了,只不过没她运气好罢了。”说到这里,嘴角划过一抹讥讽,“是她太锋芒毕露了,府里不甘心的又岂止我一人,那天在桃花宴上,那人明明想对付的是她,可我偏偏却成了替罪羔羊,您说,我怎么可能甘心?怎么可能忍的下这口气?凭什么我要替她遭受这一切,我的一辈子全毁在了她的手上。” 说着,宁雪莲眸子里泛着寒光,阴狠至极道:“我要报仇,是她害的我被贼人玷污了清白,我要以牙还牙,让她也尝尝失去清白的滋味?所以我就叫姨娘安排了这一切,目的就是要让宁雪沫这个小贱人死无葬身之地!” 显然没料到事情的真相居然是这个样子,听了宁雪莲的话,宁老夫人宁老太爷以及宁侯爷都不禁怔了怔,待缓过神来,看着脸色扭曲的宁雪莲,宁老夫人心痛的道:“即便如此,三丫头也是无辜的,她与你一样都是受害者,就算你要报仇,也不是找她,而是找真正的幕后之人啊。” “哈,到了现在,您依然向着她说话,你们到底明不明白!我才是被害的那个啊!”说到最后,宁雪莲有些癫狂的歇斯底里道。 见宁雪莲把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反应过来的三姨娘,忙上去心疼的抱住发狂的宁雪莲,卸去了所有的伪装,苦苦哀求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一切都是婢妾的主意,跟二姑娘没关系,老夫人求求您,看在二姑娘受了那么大委屈的份上,饶了她吧。” 说完,不等宁老夫人有所回应,又扭头看向宁侯爷,哭诉道:“侯爷,你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只请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宽饶莲儿这次吧,都是我的错,是我找人陷害三姑娘的,跟莲儿没关系,莲儿是无辜的,她已经受到了那么大的伤害,你怎么能忍心看她再受处罚……” 毕竟是从小疼到大的,宁侯爷听了,抬眸为难的看向宁老夫人,“母亲?”虽然宁雪莲是受害者,但她与人偷情,未婚先孕是事实,别人才不会管你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只要你做了这样的事情,就抵不过流言蜚语,即便不是你的错。 闻言,宁老夫人轻叹了口气,暗道了一声,造孽啊!随后略微沉思了片刻方才吩咐道:“来人,将三姨娘和二姑娘先幽禁于菊苑,不许任何人探望,令命府里的大夫去给二姑娘诊脉,务必治好二姑娘,至于肚子里的孽障,待二姑娘身体好些了,便流掉吧。” “是。”宁老夫人的话音刚落,那边便有人应道,随后几个粗使婆子上前,不顾三姨娘和宁雪莲的反抗,直接将人给拉了下去。 留下来的李狗子和何茂名直接吓的瘫软到了地上,他们可以想象的到自己的下场,宁国侯府连三姨娘和宁三姑娘都能狠心对待,就更别说他们两个了,顿时悔的肠子都青了。 “大胆贼子,你是自己从实招来,还是用刑之后再招?”待三姨娘和宁雪莲的身影消失在屋里,宁老夫人怒瞪着一双眼睛,凌厉的目光射向何茂名,忽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震得茶盏晃动,茶水都跟着溅出了少许,也惊得何茂名的心猛的一跳。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何茂名哪里还敢隐瞒,顿时像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的说了出来,听得宁老夫人一干人越发的恼怒不已,她们竟然不知道,府里居然有如此心肠歹毒的人。 正要细细审问,就在这时,却见顾清宛红着一双眼眶,面上坚定的道:“还请祖母应允,接下来的事情由孙女儿亲自来审问?” “三丫头?”显然没料到顾清宛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宁老夫人微微一愣,待缓过神来,担忧的看着她。 “祖母,此事皆由孙女儿而起,二姐姐更是代孙女儿受过,孙女儿若不亲手将那心思歹毒之人揪出来,孙女儿一辈子都会不安的,还请祖母成全。” 见顾清宛坚持,宁老夫人无奈叹了口气,反正她们都在跟前看着,也不会出现什么差错,既然她想亲自审问,便由她吧,这般想着,便点头应了。 “既然你说是有人指使你做的,那你可知那是什么人?”顾清宛信步走到何茂名身前,一脸平静的淡淡道,说完,不等何茂名开口,又接着道,“友情提醒一下,你说话之前最好想清楚,不然,后果不是你可以承受的了的。”说话的声音虽平平淡淡的,但听到何茂名耳中,却有一股莫名的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