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她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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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泠的语气,竟是斩钉截铁的。 而。 郁樱樱垂眸,轻轻呼吸,脑袋因为太过沉重,是以只能靠在后方的位置上,斜斜的,依靠着。 用作她缓解。 眼前小泠的反应极为诡异,她情绪激动,且带着些不敢置信的神色,许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所以眼下,她的呼吸竟然要比重伤的郁樱樱,还要急促几分。 “你撒谎。”小泠低语。 郁樱樱从对方的反应之中,瞧出些什么,便猜测道:“你要把我交给齐世昌啊。” 小泠如今的模样,似乎认定当初在水阁里的人是沈知秋,而言语之中,无端端透露着一股子莫名的信任,信任齐世昌。 不然,小泠就不会如此确定地说出“你撒谎”这三个字来。 “郁樱樱,事到如今,最惨的人还是你,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小泠上手,在郁樱樱的身上摸索出穆南祁的钱包,转而丢出了窗外,冷笑:“南祁哥的东西,你还是别带着为好。” 毕竟……穆南祁总喜欢在郁樱樱的身上,装点追踪位置的东西。 话毕。 郁樱樱是想挣扎着与小泠争抢的,但无疑,力气不够,她甚至斜斜倚靠时,都需要喘气来缓解,根本无法抬起手。 于是,她便只瞧着小泠的动作。 小泠眯起眼,这张满是伤疤沟壑的脸庞上,任何一丝一毫的神态和表情,瞧着都是让人感觉到可怖和狰狞的。 郁樱樱的脑袋有些疼。 而,小泠的话还在继续。 “你应该记得,当初郁夫人做计,让郁家上下送你出去,管家谢彤在外接应你的事情吧?” “郁夫人大费周章,想保你平安,但你中途跑了回去,是因为谁啊?穆南祁吗?是因为你发现穆南祁不见了,所以回去找他的吗?” 小泠又道:“谢彤她保你,都不保我。” 管家谢彤,是小泠的生身母亲。 这件事隐秘,无人知道,在郁家也从未公开,而小泠自身也并没有什么存在感,于是在郁家的那些年里,混迹在众多佣人之中,成为其中一员。 没有谁关注的一员。 “你跑回去,看见了什么呢?你什么都没看见。” 小泠低语,道:“你想知道郁夫人是怎么死的吗?我本来也是要死的,但,是穆南祁在那场大火里,救了我。” 再一次听到穆南祁的名字,郁樱樱周身微僵,她似乎极其费力地,在保留着最后的清醒,细细听着小泠的话。 “南祁哥啊,他应该很恨你吧,毕竟他觉得是你害死了他母亲。你瞧,现在所有人都在找你,可他们当初问你要东西的时候,穆南祁不也没有告诉他们吗?” “穆南祁不说,或许也是想要呢?” “他跟着你的时间最长,你们两个几乎形影不离,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小泠絮絮叨叨,慢慢地,她又想起什么来,道:“你知道吗?当时你母亲还有救的,还有口气呢,但南祁哥冲进来后,救的人是我啊。” “他宁愿救一个佣人,都不愿意救你母亲。” 一句话。 郁樱樱蓦然咬紧牙关,她呼吸急促,甚至不稳,胸口上下起伏着,窒息的感觉包裹着她,让她开始陷入无措。 这是她所不知道的往事。 她于中途往返,没有寻到穆南祁,也没有找到母亲姜舀,她在小阁楼里,发现了受伤的郁庭明,于是带着郁庭明逃离到郁家后院。 最后众人逼迫,她们跳了下去。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还有这样一段往事。 穆南祁恨她,所以想要将这些原原本本的,都加注给她,让她再次体会一遍,也包括了这见死不救吗? 真是……好极了。 郁樱樱忽然觉得有些可笑,哪里有什么两清! 没有两清。 原来从那个时候,这仇恨已经结下,不共戴天,无法剔除! 没有两清啊。 一时间。 郁樱樱终究是没有坚持住,径自昏迷。 而。 一些记忆于此时,慢慢浮现,这是她一直以来,便存在着的记忆。 是了,水阁。 小泠所在意的水阁,那是那天,郁樱樱不小心撞见了,齐世昌和父亲两个人,在房间里,秘密详谈的一幕。 郁庭明温言轻声,哄着她去别的地方玩。 那就是在水阁。 她没有撒谎。 那天晚上,郁庭明见到的人,就是齐世昌。 郁家的水阁,平时不会有人前往,能来水阁的,郁樱樱只见过齐世昌,而那一天,她听话,退离出去后,便另外寻了地方。 她的脑袋里,大多数都装着穆南祁,想知道穆南祁在做什么,所以她总想在穆南祁的身边晃。 而那天晚上。 郁樱樱恰好瞧见,齐世昌与穆南祁见过面,两人见面时间很短,她只当两人是正常的打招呼,便并未在意。 齐世昌在郁家留宿,他的吃住,是管家谢彤安排的。 那天晚上…… 是了。 她记起,水阁的房间里,传出了男女的声音,奇奇怪怪。 郁樱樱并未待多久,便离开了。 如此时回忆起来,当时的水阁,只是在进行着一场,男女之间常有发生的那档子事情罢了。 并没有什么特别。 郁樱樱的记忆在这时慢慢沉睡,紧接着,变得有些恍惚。 …… 另外一边。 穆南祁于此时开车,一路疾驰,最后,在一处停下。 是墓园。 这里很是熟悉,是穆南祁这些年来,常常会来的地方,他一路前行,最后,成功地在一处,找到了苏茵的墓碑。 最后,他停下来。 一时间,穆南祁眯起眼,缓缓地,抬起自己手里的酒瓶子,仰着头,喝了一口。 他上前几步,跪在墓碑前,垂头,低声道:“母亲。” “儿子又来了。” 穆南祁的声音带着一些绝望,他似乎直到这个时候,依旧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他低声道:“我终于,把她赶走了。” 说着,穆南祁继续道:“可我不想的,她不能走。” “她走了我要怎么办呢?我会疯的。” “可她不走,她要怎么办呢?” 周遭弥漫着一股子酒气,气味冲天,男人断断续续说上一句话,便又径自抬起酒瓶子,喝了两口。 “她的模样真是讨厌极了,”穆南祁又笑,笑意依旧是悲哀的,“她留下来,我就要给她吃那种药了,吃了药,她就会变成一个傻子。” 男人喉结微动,辛辣的酒液顺着这刚毅的下颚,再到这完美的弧度上,最后淌进了他的衣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