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紧张
秋日的清时晨，已有凉意，章如玉从屋子里出来，被风一吹，双手环胸，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借着灶间微弱的火光，章如玉抬脚就朝着灶间走来。 来到灶间门口看到灶台前正在添柴加火的章光烨，章如玉小小的吃了一惊。 “哥，你今天这么早？早饭吃什么？” 章如玉跨过门槛走进来，来到灶台前，揭开锅盖，一股热气瞬间直冲而上，把本就不甚明亮的灶间弄得迷迷蒙蒙，凭添一丝神秘。 “和平日里一个样，红薯粥，小妹，你是不是一晚上没睡啊？” 章光烨坐在灶口前，仰头看着章如玉那又大又黑的黑眼圈，有些心疼了。 他看了看外面的天，接着道”天还没亮，还早，小妹，要不你再回房睡个回笼觉，早饭的事，我会做，你不用操心。“ ”算了吧，我睡不着，哥，我去挑水吧，水缸里水不多了。“ 章如玉放下锅盖，退走两步，来到墙角的水缸前，看着缸里快要见底的水，转身就拿起一旁的水桶扁担往外走。 只是当她走到灶间门口，看着黑漆漆的院子，又退了回来。 章光烨笑了笑道“还是回屋再歇会儿吧，不着急。爹在外面这么些年，你看他什么时候真的吃过亏，你别想太多了。” 章如玉放下扁担和水桶，跺了跺脚，气冲冲的对着章光烨。 ”你说得简单，被摆上台的人不是你，你当然可以这样淡定了。“ 章如玉说完，章光烨就呆愣在了当场，”我……我……“的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反而是章如玉觉得有些抱歉，她刚才对章光烨的态度实在是太不对了。 ”不好意思，哥，我先回房了。“ 章如玉说完，低下头快速的出了灶间。 只是她却并没有第一时间回自己的屋子，而是来到院子里，双手叉腰，抬头望天，长长的吐了口气。 完了，她也没有回房，反而在院了里打起了拳。 她打的拳也没有什么章法，更不是什么有名的拳法，相反她打的拳全是她当孤儿那些年，从无数次反抗别人欺负中得出来的实战经验。 一拳一脚，虽显得没什么章法，但却很有力度，一看就是不好惹的。 她这一通忙活下来，时间已经过了两刻钟，灶间的章光烨在经过最初的惊诧之后，又归于了平静，坐回了灶台前，烧火，搅粥。 反而是屋子里听到声响起来的章邦有和黄氏透过窗棂看着章如玉打拳拔不出眼来。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又纷纷看向院子里的章如玉。 “我没看错吧？这是我们闺女？她不就是力气大点吗？怎么身手变得这样好了？” 章邦有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虽然他曾见识过章如玉收拾洪森和他的手下，可当时章如玉不是占着自身的蛮力取胜的吗？ “我怎么知道？这死丫头这阵子怪得很，越发的让人看不懂了。不过再怎么变那也是你我的种，厉害点就厉害点吧，这样你我也不怕她将来被人欺负了。” 黄氏比章邦有看得开，接受得很良好，再又看了会章如玉的拳脚后，退回了坑边，拿起一旁早就准备好的衣衫一件一件的穿好，来到门口，拉开门走了出来。 ”小妹儿，这么早？早饭吃什么？” 黄氏平静的和章如玉打招呼，就好像没看见她在干嘛一样。 章如玉愣了一下，回头看着黄氏平静的眼神，一下子也平静下来。 “我哥在煮粥，一会儿就能吃了，娘，早上好。” 章如玉面带微笑的看着黄氏，打了一会儿拳，流了不少的汗，她心里那点紧张不安，一下子就不见了。 “嗯，你这是那学的？乱七八糟的，没一点章法，难看死了。” 黄氏心口不一，嘴里一阵的嫌弃。 章如玉一点也不生气，傻笑着挠了挠头。 “傻不傻？真是没眼看了，行了，你练你的，老娘要去洗漱了。” 黄氏被章如玉那傻样给气着了，转头就去了厨房，不想再看她。 章如玉不是很明白她又那里惹着黄氏，心大的也不再管，转身继续打她的拳，这一打，又是两刻钟，直到天蒙蒙亮才停了下来。 停下来的章如玉也没有闲着，转去厨房拿起水桶和扁担就去村里水井挑水。 刚走出门，章如玉就自言自语的道“挣了钱，第一件事，就是打口井，就算不能打在院子里，也得打在屋门口，再也不想走这么远挑水了。” 这边章如玉来回几趟的挑水，终于把家里的水缸挑满，那边章邦有也总算收拾好出自己出了屋子。 章如玉刚放下水桶和扁担从灶间出来就看到穿得一身骚包的章邦有，直觉得辣眼睛。 这一次他虽然没穿大红的衣衫，穿了一件深蓝色的长衫，但他的额头却绑了一条红布条，如果再在上面画上几个五角星，章如玉都能想起曾经的祖国旗帜了。 “如玉，怎么样？看看爹这身打扮有气势不？都怪你，要不是你把我的战袍给剪了，今天穿上肯定更有气势。要是我今天输了，你可怪不着我，要怪只能怪你没事找事。” 章邦有傲娇的样子，让章如玉不自然的打了个寒颤。 对于他时不时的变幻画风，章如玉觉得有点难以适应。 章家的早饭，一如即往的红薯粥加泡菜，爽口又脆滑。 一家四口，一人吃了两大碗，吃完碗一放，嘴一抹，章邦有就说话了。 “今天就由你娘陪我去就行了，你们兄妹俩就呆在家里，该干嘛干嘛，没事别到处跑。午饭不用做了，我们会带回来的。” “爹，不行，我要去，哥身体不好在家休养还说得过去，可这是攸关我的生死大事，我不去不放心。” 章如玉激动的站了起来，争取自己的权益。 “不带我去，那都别去了，次次都把我摆上台，把我吓个半死，我不去看着，我怎么放心。爹，我们打个商量，这是最后一次摆我上台成不成？” 章如玉祈求的看着章邦有，虽然一家子都安慰她不会真有事，可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命运不由她做主，她的心里就很是不得劲儿。